飄天文學 > 零度戀人錄 >No.9瘋老頭
    recok by boring brick

    我沒想到,當我再次回到十年後的那個小鎮時,一切已是煥然一新。

    由黃泥築成的崎嶇不平的陡石峭路,已由平坦的水泥路代替。還有……

    泥濘兩旁的鬱青楓樹,筆直地聳天接地。從前的這裏,除了沙荒廢泥,便是荒無一物。

    奔走在回家的小路,從親眼見到北京的和平世景後,我便對這世界默默地多起了一份敬佩之情。

    “太陽天上走,我在人間把其轉一轉……”

    突然,迎面走來正拿着一個酒精喝得醉酣淋漓的瘋老頭用着一口極地俗氣的鄉下音唱着民謠。

    看他精神不振地三昏癲倒地前進着,我的視線很是無奈。看着瘋老頭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在身邊急剎過某個身影,適時的我很準時地延展伸臂出現在了疾駛而過的大貨車面前,並制止了它去攜扶起被嚇倒的老頭。

    就差那麼一秒,估計頭就要掉地了。

    等到貨車離開後,我尋找那人的感激眼神時,卻不料的是看見這樣一個畫面……

    老人挖腸挖肚地拉着我的衣袖嘔吐着,還吐得我身上和腳上到處都是。

    “你!!!”我惱怒三丈地推開瘋老頭。

    沒想到他一屁股坐地上然後開始碰瓷,“你是壞人!你是壞人,離我遠點!”

    瘋老頭邊說着還無理地撒嬌着,讓我看到這般厚臉皮的無奈我頓時整個表情都黑了。

    “哼!好心卻討不到好報,救了你算是我瞎了眼!”說完,我揹着手大大咧咧地離開了。

    於是,我理直氣壯地往前走,隱隱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跟蹤自己。但是,當我走到一個角落,轉過頭後什麼都沒有。於是又繼續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多久,看到這條鎮的居住大多都緊鎖着門。於是,便有些好奇。不過,大白天的也沒什麼。十年之變,估計這些人都搬遷了吧。只有,自己的那所老得不能再老的土牆房,從來都沒有更新過。

    但是,我從未對它有半點的嫌棄之意。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所以,無論你處於什麼困境,當你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小家時,你也是比那些流浪穿行在風雨中的人好上萬倍。

    然而,正在我滿懷欣慰之時,掏出身上這把已封存了十年的鑰匙去打開鎖把時,卻發現在自己輕碰的一瞬間,門栓上的鎖把連帶鎖柄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我當時一個衝動的想象:不會是進小偷了吧?

    我有些慌亂地撿起鎖把時,才發現在鎖把的開口處已生滿了黃鏽。後又仔細想了想,縱使有鑰匙的我,都鏽成了這樣,也不一定打得開鎖把。

    推開門的一瞬,裏面陳舊尋如往常。而且,在望到牆角和桌縫邊緣生滿蜘蛛網,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住過了。看來,就算是小偷,也不會選擇進這樣的場景偷竊。因爲,在這個破舊的屋子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帶走。

    畢竟,至從奶奶走後,這個貧窮簡陋的家凌渡亂得一發不可收拾。作爲良心發現,人雖不在了,但可以睹物思人。

    我打開之前奶奶一直住的那間房間,當看到灰塵僕僕以及懸掛半空被窗外射進的斜陽映得如金絲般的蜘蛛網,我的眼眶突然一下子紅了。

    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卻在牀下跑出的一隻大老鼠把我嚇了一個踉蹌,使我縱身一躍後退讓後腦呆猛烈地撞到了牆上。奇怪的是,當我發現自己的腦呆並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後知發現剛纔與牆撞的聲音有些像與紙殼撞擊的聲音。

    於是,我又像剛纔被自己後腦呆撞過的地方看去,只看見那裏裂了一條痕。於是,我又用東西江裂縫敲開,果不其然,這一團是空的。

    下一秒看到的是這中間的空隙剛好成規則棱長爲一巴掌的矩形狀。裏面恰好又有一個略小的密封鐵盒,好被一把小鎖緊鎖着。

    看來,這就是奶奶留下的唯一遺物了。在看到緊鎖的鎖砣,沒鑰匙一時半會也打不開,想着麻煩,我暫且將它放在了一邊,想等找到了鑰匙再打開它。

    然後,緊接着,我又尋找其他線索,也希望能夠訊速找到鑰匙。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凳子被絆倒的聲音,緊接着一聲“哎呦!”

    “誰?!”我下意識衝出門外。

    “哎喲……腰疼……”

    當看見熟悉的身影正是剛纔回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瘋老頭。

    “你沒事吧?”我連忙上前去扶持瘋老頭,卻在看見他即將坐下的登子恰好是自己家裏的,我連忙隨之推開了登子,“這凳子不是我家的嗎?”

    “哎呦!”

    我一鬆手,隨之,瘋老頭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活該,誰叫你偷我家的凳子?”我滿眼不友好地看着面前的人。

    “這是我的!“瘋老頭也伸出手跟我搶凳子。

    “什麼你的!這明明是我家的,好不好?”我也很生氣地跟老頭搶着凳子。

    “這凳子是我的!”瘋老頭還強勢地搶回凳子,語氣還顯得那麼振振有詞。

    “憑什麼?”我火冒三丈地雙手插腰。

    “憑我腳下站的地盤,我在哪,哪就是我的地盤!”他還蠻橫無理。

    “你!……”我氣得跺腳,某人還一本正經把反理說成正理。

    ……

    女人緊握了一下手機,她焦慮不安的心迫使她決定了這樣的藉口。

    ……

    正在我和瘋老頭吵得起勁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想了。

    看到備註名爲“最親近的女人”時,我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電話。

    老頭子在看到我放棄了對峙,他也見事地停下了糾紛,靜靜地站在一旁聽我接電話。

    “什麼……”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在再次確認那邊的對話內容後,女人竟然說她生病了,需要立即做手術。

    聽到這麼重大的消息,是讓我的心情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關健,掛了電話我也沒心情再跟瘋老頭吵架。

    只是見我反應有些奇怪,在看到我迅速跑進屋裏做了什麼又迅速跑出來把門立即鎖上準備離開。

    剛準備轉身想走時,卻突然被瘋老頭雙手攔下。

    “你去哪?”瘋老頭表情突然有些莊重。

    “關你什麼事!”此刻的我心情很是不好。

    “你不準走……”他繼續攔着我古怪精靈的,“你是誰?我還沒認識你?”

    “真是神經病!”我立即拍下他攔住我的一隻手,“既然不認識,那你就更應該放我走!”

    “不!”他還是毅志堅定,“無論你是誰你想去哪,我都不准你走……”

    “爲什麼?”我很是奇怪他清奇的表現倒不像是瘋癲的人。

    “因爲你是我最愛的人……”他瘋癲地微笑着。

    “胡扯!”我簡直是被他的這一句立即給炸毛。我生氣地推開他,“我們都不認識。何來喜歡?拜託,大爺,你放我走好嗎?你看,要不這樣……改日我給你帶很多好喫好喝的……”

    硬的不行我只有軟來,本以爲他像小孩一樣好哄,結果沒想到是這樣……

    “你若執意要走,那我今天就死在這裏。除非……”

    “哎,別呀……”我連忙打斷他的話,是不想鬧出人命。看來,這瘋老頭子真是腦子進水了。

    “那你就別走!”他還像小孩子一樣倔強。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在心裏默唸道

    我在原地來回地打轉,心裏卻在想着可以擺脫瘋老頭的法子。正在焦急萬分時,突然想起了剛纔他說的那一句要鬧人命的話。

    “對了,你剛纔不是說我如果走了,你就會死在這裏。那除了這個方法之外,你剛纔說的那個除非又是啥?”我含糊其辭地解釋道。

    “哦,如果你既想你走,又不想我死,解決的辦法就是那個除非……”他還淡定地解釋道,“這個除非就是你把鑰匙給我。”

    “啊?!”我驚得張圓嘴,眼睛也差點沒掉下來。

    “目前,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他有些害怕。

    “要鑰匙作甚?”我很是奇怪。

    “我……我沒有家,晚上沒地方睡的……”他吞吞吐吐地說着。

    聽了他的話,我突然明白什麼。又仔細想了想,這房裏什麼也沒有,除了那個鐵盒子,我剛纔已將它放回原處,這他應該也不會發現吧。當然,我不帶走鐵盒也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然後,瘋老頭的這件事我正在考慮之中。

    “那這麼說來,你是流浪漢了?”我突然有些同情。

    “嗯。”瘋老頭認真點頭。

    “那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有件事我得警告你。在我沒趕回來之前,一定要把我家照顧得好好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用很不友好的語氣壓迫着瘋老頭,是希望他能遵守本分。

    “嗯嗯嗯。”瘋老頭連忙順從答應。

    想着女人還在重疾中,我也是沒時間多浪費一秒,於是將鑰匙給了瘋老頭,便準備迅速離開。

    “等等!”他立即叫住我。

    “還有事?”我有些不耐煩止住腳步。

    “我回等你回來…”

    真是奇怪的老頭,臨走前都把氣氛搞得那麼尷尬,我也沒心情捉摸,只是希望下次回來時,別再讓我遇見這個瘋老頭。

    然而在離開的時候,我隱隱聽到瘋老頭用熟練的湘西語言唱着某首民謠。

    當時,心裏不撅一振輕震了一下,末了,我還是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裏。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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