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母親送上馬車後,疏樓龍宿背過身對非常君道:“義弟,孃親就交給你了。”
非常君應諾:“我會隨時與義兄通信的。”
馬車上,玉簫、玉離經揮動雙手與玉逍遙、君奉天作別。
直到馬車走遠,玉逍遙轉過身拍拍君奉天的肩,萬千離愁都化在溫熱的掌心,傳遞到君奉天的心裏。
劍子仙蹟打破這股離思,問道:“咦,這次怎不見信韜兄來送別?”
疏樓龍宿舉着珠扇,稍稍擋住陽光,將目光從青山綠林處收回:“他去參加商會了。”
“大師這次跟着去,你應放心一點吧。”劍子仙蹟這話不僅是對疏樓龍宿所言,也是對牽腸掛肚的玉逍遙和君奉天所說。
疏樓龍宿神色輕鬆:“然。否則吾定攔阻母親,不讓去太遠的地方。”
玉逍遙哈哈笑道:“哈,姨不見得會聽你的。下一次見咯,珠寶盒!”
“後會有期,龍首、道長。”君奉天拱手作別。
劍子仙蹟反應過來道:“奉天逍遙,後會有期。”
疏樓龍宿搖着珠扇揮別:“叉燒包,下次見。君兄,有緣再會。”
奉天逍遙一黑一藍的身影亦消失在山的那邊,“天地蒼茫,揮灑正氣越羣嶺……”,遠處的歌聲,一陣陣隨風送來,映進疏樓龍宿、劍子仙蹟兩人的心湖,捲起兩人澎湃豪情。
“龍宿,今日當醉一回。”劍子仙蹟朗聲對好友道。
“哈,走吧。疏樓西風的酒,今日隨汝飲。”疏樓龍宿任好友把臂同歸。
楊柳依依,飛絮綿綿。伍文畫欣怡地瀏覽眼前景,耳畔三個後輩的下棋落子聲,與飄來的風鈴聲相和。
非常君打馬走在車旁問伍文畫:“義母,在藥泉停留後,打算往哪個方向走呢?”
非常君劃開胸前的一樹枝:“到了西邊,大師與我們也該分別了。”
伍文畫從桌上拿起一葫蘆:“黝兒,將水送給小和尚。這孩子跟在後面行走,見機勸他騎馬或坐馬車。”
非常君接過葫蘆,立馬等佛劍分說。日頭下,佛者一步一步走得極穩,迎光而來。
等佛劍分說走到近前,非常君下馬,一手牽馬,一手遞上水:“大師,飲一口水。”
佛劍分說道:“多謝。”
等佛劍分說飲完水,非常君說道:“義母帶話與大師,騎馬行。”
“佛劍不累。”佛劍分說推辭後,繼續用腳丈量土地。
非常君也不再騎馬了,跟在佛劍分說旁邊向前走。
玉簫放下手上的跳棋:“哎喲,玩不贏你倆,不玩啦。”
玉離經忙拉住玉簫的手說:“義母,再玩玩唄。你看,這路上的風景都一個樣,玩一玩就到下一個城鎮。”
玉簫捏捏小離經的臉頰:“不玩啦,咱歇歇。你等會幫習煙兒採摘野菜。”
伍文畫關上書冊,笑道:“小離經啊,這玩遊戲吧,要有輸有贏才得味,否則一直贏下去,可就沒人陪你玩咯。”
習煙兒收拾好棋子,對小夥伴道:“義母的意思就是要我倆放水。”
“真地嗎?義母,下次我讓你贏。”玉離經睜大明亮的雙眼,高興地道。
玉簫臉上有點掛不住,對伍文畫嗔道:“姨,你的心得很多嘛。”
“哈,當然喲。咻咻四歲的時候,我就玩不過他了;七歲就不與我玩這種簡單的遊戲了。我最後一次玩跳棋,還是在與小和尚初次見面時,與他和小劍毛一起玩的,轉眼他三都是爺爺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