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畫三人住的是一家鎮上客棧。鎮裏商家不足百數,大多爲農家。這個鎮緊挨靈雲寺,寺裏僧人二三十,是鎮民們常去的地方。
“唉~旮旯地兒,就一美人,近在咫尺,寤寐思服。”冰無漪屁股墩兒換了左邊換右邊,“非是追美,實乃賞美。如此浪漫事,好友爲何攔呢?”
“我怕你不知怎麼死的。”劍布衣頭也不擡地道,“這三人能爲強大,非我二人能敵。這次來苦境,本就遊山玩水,徒惹風波做甚。早點歇息吧,明日還得趕路。”
冰無漪無精打采地揮揮手,與劍布衣告別。
“開門,開門。”孤竹隱龍大力地敲着店門,聲音如破鑼響。
正準備回堂睡的店家趕緊招呼:“來啦,來啦。”
忌霞殤用扇點點頭,嘆道:“好友,溫柔一絲哪。”
“喝,大爺我從不知那玩意爲何物。剛剛妖應姑娘叫門,還有可能。”孤竹隱龍放下手,靠在門框上說道。
妖應封光展顏一笑:“儂的溫柔只對殢無傷。若是讓儂敲門,一劍劈了它。”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忌霞殤對吳儂軟語、劍裏藏蜜的表白已十分淡定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孤竹隱龍撇過臉對上一張山褶臉,好懸沒被一口痰給嗆到。店家扳下一塊木門,驚得連連退了數步,油燈下才看清月光陰影裏是一個濃眉方臉三點須的大漢。
殢無傷眼神寵溺,見門已開,便道:“進去吧,外面涼。”
忌霞殤邁步進入客棧溫潤地笑問:“還有天字房嗎?”
店家搖搖頭:“就只剩三間客房了。”
幾人對望一眼,忌霞殤再問:“店家還有地方可挪嗎?我們這有四個人。”
“這,有是有,就是放雜物的,很,只能融下一張牀。若是你們要,那間房就不收錢。”店家瞧了他們不是佩刀就是插劍,與早早來投宿的人同樣,都是武林人士,老百姓惹不起。
孤竹隱龍伸伸懶腰:“那雜房與我吧。帶路帶路。”
店家走在前面,向裏面走去。三人舉着油燈,踩上木梯。
伍文畫將牀褥被套全換成自己的,才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躺在了牀上。今天晚上,客棧人還挺多的,開了結界,睡覺。
店家將人帶下後,準備轉身去睡。這時,店門又被敲響。
來人一頭金髮,華服披身,店家一見就知又是個豪客。唉~今晚真是多事啊。
華貴長者後跟着一個黑袍的少年,雙眼蒙了一條布。
站在門口的店家非常抱歉道:“兩位貴客,店簡陋,客房已滿。”
黑色十九吞下口中即將出口的話,重新問道:“能挪出一間房給我父親住嗎?”
“十九,麥爲難店家了。無房也可,就有個遮風避雨的所在就可。”緞君衡攔住黑色十九,請店家開了門,讓十九幫忙將門關上。
非常君一筆一劃將信寫好,明天義兄收到,臉色會有點難看,不管了,有本事自己出來將義母請回去。
黑色十九決定還是上樓問下住客可幫忙挪間房出來麼。天字房,是位女士所住,略過。敲開地字房間,有點驚訝:“人覺先生,是你!”
“久見了,黑色十九。”非常君眼裏閃過一絲驚奇,世界真是,出了中陰界,就遇到了緞靈狩之子。
收萬劫披着頭髮,看着推門而入的非常君:“汝的房間呢?”
“讓給緞君衡了。到你這打地鋪。”非常君將席墊往地上一拋,簡易的牀鋪就好。
“習武之人一個晚上不睡,也無事。”收萬劫走到牀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