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我在集市上挑了魚蝦蟹,等會兒你做魚吧。”穆仙鳳知道主人與太夫人有話相談,便藉故出來尋他。
“好吧。義兄湖裏的靈光魚可是好東西,湖蝦也味美。”習煙兒對三分春色周圍生長的各種食材藥材都心內有數。
穆仙鳳在林子裏摘了一些花蕊、桃李,提着籃子與習煙兒往回走。
轉過一道彎,穆仙鳳與習煙兒邊走邊討論着午飯的菜色。
擡頭一瞧,君曼睩在四處張望。猜想君曼睩出來看花應是走迷了,輕柔喊道:“君妹妹。”
豪奢人家一個別院都這麼大,君曼睩轉悠了半天都沒找對路,聽得穆仙鳳的聲音,歡喜極了:“穆姐姐。”
大廳裏,疏樓龍宿肅容靜默,伍文畫首當其衝地感受到了兒子身上強烈的低氣壓。
非常君打破沉肅的氣氛,開口道:“義兄,義母不是有意不告知於你……”
“那就是故意。”疏樓龍宿鳳眼露冷芒。
“咻咻啊,那是我也不知道。”這句話,伍文畫越說越聲。
疏樓龍宿雙眼犀利一瞟,伍文畫氣勢再弱了三分。
“母親,說吧。汝的識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它不屬於你,毀了也可。若汝無縛雞之力,疏樓龍宿亦能護母周全。”
伍文畫有點分不清兒子話裏的真意。
非常君認可地點點頭:“義母的識海當真無法解開謎題。”
“有座金橋橫亙,我走不到對面。”伍文畫一踏上橋,水浪起三分。
“有什麼方法可以一試?”非常君不知具體情況,無法推敲。
伍文畫眼神微微閃動,搖搖頭道:“要是有什麼好方法,我定會告知你們的。哦,三清鈴是道家至器,龍神催動它,必然費了代價。我上次一觀死神,他倆之間關係並不和睦。如果料想不差,龍神也正在被這方天道排斥,他比我慘。至少我對天道沒負擔。”
言下之意就是讓自己跟着住,想一想,就做不到。崽子的生活不是彈琴飲茶,就是閱書下棋,標準的老年人休閒生活。自己喜歡走遍各地,看看風景,見見人。伍文畫心裏明白兒子們的擔憂,所以黝兒纔將自己弄到了三分春色。
非常君從桌上端起茶水,抿着茶作掩飾,義母的幽怨目光還是不要理吧,在爲人子的角度,母親的安危高於一切。
疏樓龍宿非輕易放棄的人,總能抓住對手的弱點以言說之,以理曉之。對於母親的性格一清二楚。
伍文畫了解兒子,故坐直身體,目光平視,幽幽嘆了口氣:“咻咻,非是不願說,而是這種方法無保障。識海內的神祕,連我這個屬有人都不清楚,何況轉移權限給使用者呢?”
“母親,此事當只吾能爲。既然如此,疏樓龍宿願一試。”
儒門龍首的心情複雜,自家母親猶豫的時光太長,如果不是這次有心人算計,母親一輩子都不會提。
仙靈一點是一種度識祕法,需至親才能施爲。如果血親沉淪識海,一者亡,一者癡或瘋。
蕩着舟,伍文畫送疏樓龍宿入金湖。
“母親的識海雖曠遠卻不寂寂。海風和煦,波浪微微,望遠不可及,來者無以有。”
疏樓龍宿識體首次進入伍文畫的識海,乘桴出海,水氣浮天。
伍文畫識體靡靡,即使血親臨識海,自我保護機能也會將此攪得天翻地覆,所以不得不豪精力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