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劍分說微笑道:“伯母救下佛友已是幫忙。佛者之路只在腳下,與他人無關。”
伍文畫被佛劍分說的一笑所震驚:“和尚,多笑下。人世間的風雨多,麥太重壓到自己頭上。有空學學咻咻,偷得浮生半日閒。劍毛的冷笑話飆得別人冷嗖嗖,他自個兒玩得開心。就你不是打禪就是斬業,都與佛祖有關。”
“佛者樂在其中。”佛劍分說心裏感念好意,開口解釋。
伍文畫一噎,迅速回道:“不是,和尚,那也要你家佛祖樂意時時刻刻見你啊!你想啊,一天二十四時,你天天在佛祖面前晃。是個人都會煩的。”
“佛祖不是人。”佛劍分說貌似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忙唸了聲阿彌陀佛。
“是啦,是啦,佛祖不是人。既然天天在佛祖面前刷臉,都不厭煩你,說明佛祖心胸還是很寬廣的。和尚說句佛祖不是人,肯定不會怪罪的。”
伍文畫的話說得很繞,佛劍分說明白她在寬慰自己:“伯母,茶足飯飽,佛者要西行了。好友,下回見面時再聊。”
“請。”疏樓龍宿站起來送他離開。
伍文畫從穆仙鳳手裏拿過布包:“這裏面是乾糧、衣物和藥,都帶上。”
佛者迎落日而行,身影漸漸消失在餘暉中。
伍文畫惆悵地垂下頭,悶悶不樂道:“相處的時間短暫,還沒好好說幾句就走了。”
“母親,還有吾陪着汝。”疏樓龍宿把肩將伍文畫推進門內,“母親,汝好像瘦了。”
“有嗎?是不是年紀大了,就乾瘦了?”伍文畫拍拍臉頰,抓起胸前的頭髮,還是與以前一樣。
“許是上次受傷還沒將養好。等義弟回來,讓他多做點補品給汝。”疏樓龍宿認爲將習煙兒接回來便好,至於非常君還是呆南山。
慕少艾嫌棄地道:“麥將老人家的茶給污染了。”
“一杯茶,至於嘛!”非常君眼裏有絲尷尬閃過。
“至於,很至於,相當至於。從你母親手裏討點茶出來可是千難萬難。這次好不容易你母親大方一次,老人家截了點胡。泡一次就少一次。”慕少艾日子閒後,喝茶成了正道,搗藥有阿九,煮飯有羽仔,日子不要太舒服。
靖滄浪聞聞茶香,嘆道:“這茶這水都好。茶是明前烘青,水是雪山靈泉。飲之神魂搖曳,武脈流轉。住了多日,一身傷痕已復原泰半,未嘗沒有山山水水的原因。”
“哈,你們說得再好。我那義兄也不肯多住。說什麼是義母的地盤,住了不得勁兒。”非常君悶了一口水,“我看是矯情。”
“這話也就你說得。老人家可不接。”慕少艾哈哈一笑,“滄浪老弟更不敢言。”
“哈,還是藥師懂我。若是接了,靖滄浪就有妄議學長之嫌。在我看來,人覺先生與學長感情甚密。”
靖滄浪後面的一句話令非常君嗆了一口茶。
慕少艾壞笑道:“非常君,你要是否認了這句話,老人家立馬書信一封給你母親。”
非常君一手拍胸一手指着慕少艾,牙氣氣地道:“你就懟我吧。爲了一杯茶,至於成這樣。”
慕少艾點燃水煙,呵呵一笑,表示承認。這作樂的模樣令非常君氣狠狠地灌下一杯茶,既然這麼心痛,多喝點。
樓至韋馱外傷已愈,內傷沉重,雖有良藥但也不是短時間內完全康復。
疏樓龍宿執棋道:“天佛原鄉已出世。汝當真放得下?”
“佛者之途從不侷限一地。因果相結,天意如此。”樓至韋馱已然死過一回,這一次從檯面轉入底下,未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