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曼睩撐開油紙傘,去街上買點鹽、醬料。
“君姑娘,你來啦。”四有雜貨鋪是學院經營的,聘請的是在苦境走南闖北多年的林大掌櫃。
“來一罈井鹽,一罈醋,醬油兩瓶。”君曼睩說道。
“哈,從苦境進了一批海鹽海貨,君姑娘,來點?”林掌櫃吩咐夥計裝好。
君曼睩想了想:“海鹽就不必了,沒我們這的井鹽好。有新鮮的海魚沒?”
“有。”林掌櫃領着君曼睩往水產區方向走,“君姑娘,魚都在這,你隨便挑,讓六子送。”
君曼睩買完東西后,撐傘往學院走。正是上課時,林蔭道上並沒有學子匆匆趕課。
靖滄浪揹着琴從文華館出來,見到她問道:“君姑娘,是來找鳳卿嗎?”
“嗯。先生這是上完課了?”君曼睩走上臺階,停下腳步,與他招呼。
“是。好友還要等會兒,我先走一步。請。”靖滄浪轉身向細雨中走去。
先天人可用氣罩避雨,倒也不懼雨水淋身。
“這雨又下了,落了紅殘,溼了綠蕉。”
伍文畫撐開窗子,往外觀雨。細雨微斜,一絲絲灑在院中桃花上、美人蕉寬葉上。
“這雨真是心醉。也是這樣的雨天,萬劫在竹林中練劍,這一轉眼,就不知經年。”
“義母,好友知你這樣掛念,當飲一場。”非常君看完書,出來透透氣。
窗外,斜風吹來的細雨沾了一片明黃,伍文畫擔心道:“站進來點。黝兒,想喝酒就去喝,與餃子好好相處。是去鎮上還是我來燒兩個下酒菜?”
“義母,不用了。越驕子出門了,我也去訪友吧。”
非常君拒絕了義母的提議。喝酒啊,當然是要與觀感好、聊得來的人一起。
綺羅生站在舫檐下,望着踏波而來的非常君笑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東風!”非常君將手裏的雪脯酒丟了一罈過去,“請你飲酒。”
綺羅生搖搖罈子:“一瓶可不夠,意琦行與一留衣等會兒都要來。”
“哈,我來的時機不對?”非常君有點躊躇,別人師兄弟聚會,打擾貌似不太好。
“哈哈,糾結個啥,有酒就來!”
一留衣腳下奔浪,須臾踩上舫子,高冠上有雨水溼痕。
意琦行走得不緊不慢,後一腳跨上舫。
四人相互見過,正開壇,一留衣放下罈子,奇道:“覺君,伍大夫會做下酒菜,跑出來與我們喝乾酒?”
非常君掃了桌上的幾個碟:“無人喝酒,故攜酒拜訪綺羅生。”
“走,走,去你家。”一留衣將酒罈子都收了,站起來催促。
“好友,你想喝南山的酒水,直說便是。”綺羅生以扇扶額,一留衣逮着人,不蹭一頓,是不罷休啊。
“哈哈,帶路,帶路!”一留衣推搡着非常君往外走。
“好。在回家前,先買點食材。”非常君無奈地說道,想讓義母休息一日都不得閒。
習煙兒將排骨放入水中焯了一遍,用漏勺舀了遞給伍文畫。
“義母,覺君他們又不在。”
“你要是想去,就快快長大呀。”
一個糖醋排骨,一個鹹水雞,一個青菜,伍文畫算計了今天的午餐。
“香。”
一留衣推開木門,鼻子一吸,往廚房走去。
“好友。”綺羅生叫人不及。
意琦行對綺羅生說道:“隨他去吧。”
“義母正在做飯,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