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留衣從舫上爬下來,橫躺在礁石上,就不願意起來了。練武之人被暈船打敗,除了兄弟外人也沒見到,沒什麼好丟人的。
儒門龍首被自家母親所拘,換了一身珠光寶氣,又是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除了便宜老弟笑話,也沒什麼所失格。
非常君長噓了一聲,故意氣道:“義兄好相貌騙世人幾多。”
“義弟好巧舌欺友朋不少。”疏樓龍宿反脣相譏。
伍文畫以手扶額,這倆倒黴孩子,湊一起就愛互相挖坑,大的不讓的,的愛嗆大的,唉~可愛的煙兒怎還閉關呢?
“多謝母親高擡貴手。”
疏樓龍宿在銀絲裏呆了三時辰,便被伍文畫放出。
非常君非常可惜,原以爲義母會關他個兩天三夜的。
疏樓龍宿坐下後,對非常君道:“義弟,如覺可惜,那還在母親手裏,汝當可一試。”
“義兄,我可沒惹義母生氣。這種體驗,兄長享之就可。”非常君敬謝不敏。
伍文畫掃了兒子一眼道:“如不是涯下來人,我真會關你幾日。咻咻啊,你這作死的玩性,這麼大了怎還沒消減?”
“咳咳,母親,孩兒這不叫作死,人生悠閒,找一趣事聊以打發時間。”
通過此次,疏樓龍宿認識到伍文畫武力,如果出去斗山崗,也不會那麼操心了。作兒子不容易,事事都要想前面。
“無聊至此,多看點書,多育人。”
伍文畫對疏樓龍宿講完,轉頭對非常君道:“黝兒,你也要加強學習,麥天天想着遊山玩水。跑出去那麼多次,連篇遊記都沒見過。”
疏樓龍宿心情好,朝非常君一笑。無視義兄的刺眼的微笑,非常君等伍文畫停頓後,轉移話題道:“義母,不知是何人來此?何事相尋?”
伍文畫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應是意琦行、綺羅生和一留衣。”
“他們?我下去相迎吧。”
非常君起身往下面走去。
“咻咻啊,你的好友什麼時候來玩?”
伍文畫久沒有見到劍子仙蹟和佛劍分說了,怪想的。
“母親,劍子受好友襄請,佛劍尋了一地養傷。待他們事了,吾便請他們過來。”
疏樓龍宿與兩人有書信往來,具體事情語焉不詳,如有事需相幫,劍子一定毫不客氣開口,是故他倒也不擔心好友們的安全。
伍文畫溫柔慈愛地看着兒子,天命不可違,三先天既被奉三教頂峯,未來肯定還會沾染風波。
疏樓龍宿執壺倒茶:“母親,這裏景緻開闊,孩兒倒不知汝何時所建?”
“這裏啊,是採藥尋到的。古書上曾言在南海有一種處海中的天石,日月同輝之夜,奏音似珠玉落盤,渺渺玄絕。採藥那天夜晚,月光如水,有樂從天而來,見之心喜,請了匠人築了。”
三言兩語,疏樓龍宿知道母親是非常喜歡這地方。
“你們有錢人,住的地方都別具一格。”
一留衣沿石階而上,跟在非常君後面穿過一個又一個長廊、經過一處又一處院落。
依山勢而建的海景房,海浪聲輕拍,海鳥鳴叫飛天。
意琦行走在他身外側道:“這裏風景甚佳,你與一留衣多住一段時間。”
“耶耶耶”綺羅生趕緊擺扇,拒絕道,“偉大的劍宿,白衣沽酒可還有任務在身。”
意琦行需回戰雲界,綺羅生也要回時間城,兩人不同路但關心對方的心意皆能體會。
一留衣聽到後面兩人的說話聲,說道:“你倆都有事,倒顯得我閒了,有事說一聲。這破天,對人太不友好。”
“哈,死裏逃生的人還是對天敬畏點好。”
綺羅生善意提醒,天響驚雷這事,已發生過一次,好友還是這麼豪言,真憂愁。
非常君搞清楚這三人同來此的緣由,又一個被天道送到南山靈境的人。
意琦行和綺羅生離開後,伍文畫將一留衣送回南山靈境,非常君一道同回。
疏樓龍宿暫不想挪窩,涯頂是一座巨大巍峨高山的一部分,對山裏進行探索,也能排遣閒情。
伍文畫這次是將整理好的一批書送回的。
看完習煙兒,留下非常君,伍文畫往時間城而行。
天踦爵仿若未瞧見時間城城主已化實質的目光。
四智武童手將沖泡好的茶斟滿一杯放到伍文畫面前:“大夫,這茶是城裏所購,比不上南山靈茶,但別有風味。”
“既不好,又何必借花獻佛?”時間城城主對伍文畫的到來,不是不歡迎。說這話是因心有巨怒,天踦爵出世之心太強烈。
“呀,城主,幼童之言何需放心上,我什麼茶沒喝過呢?隨身就俗,才得至味。”
暗暗地唾棄了一把自己的虛僞,伍文畫爲衆人下臺。
“與境主,是第三次謀面,本城主忝爲時間城一職,與境主同樣深知責任之重。”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來了時間城城主的威脅之意。
伍文畫平視着時間城城主,這老頭壞得很,不想天踦爵和四智武童入武林,就以兩境和平相激:“城主,是第四次見面。”
時間城城主額角微抽,這重要嗎?這重要嘛!
天踦爵憋不住笑道:“大夫的關注點由來清奇。”
“臭子,我是爲了誰!”伍文畫毫不客氣地給了旁座天踦爵一個腦釘崩。
四智武童瞧了,雙手忙捂住自己的腦袋,想想就疼。
天踦爵扯動一下嘴角,唉~大夫還是向來由心。
時間城城主愉悅了,大方地同意了伍文畫去客院見素還真。
“大夫,許久未見,劣者有禮了。”
素還真從椅子上起身,行禮道。
伍文畫雙目淚意涌現,傻孩子,一身筋骨創傷,怎如此輕描淡寫,疾步上前,扶起他:“、蓮花,何用多禮。”
忍住心頭酸澀,伍文畫大力拉過素還真,以指把脈。
如果是另外的人抓住命脈,素還真會把不住會反擊。對於伍文畫的擔心,觀察入微的素還真自然明瞭。
天踦爵與四智武童被時間城城主丟到了日晷前。
飲歲嘴角彎彎,趕緊從推把手下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