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霹靂咱家不差錢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路西行一路荒。

    帷帽下的麗目望着蒼涼的大漠之景,興趣盎然。很久沒來西邊了,也沒有這麼深入地往西走了。駝背上的伍文畫興致滿滿。

    非常君將金傘撐開,騎着駝馬跟在伍文畫身後。

    慕少九將黑金傘塞到冽紅角手裏,將一頂大草帽蓋在臉上躺在駝峯上,翹着二郎腿:“煙兒,你來導路,我要躺會兒,這景色看多了都膩了。不是石頭就是沙”

    冽紅角驅駝馬向前,專心望着前方。

    一陣疾風颳過,慕少九伸手一撈,忙抓住掀開了的草帽,趴在駝背上吐了兩口沙:“晦氣,怎就遇到沙塵暴”

    “這可不是什麼沙塵暴,是一隻成妖的蒼鷹滑過天空。”伍文畫將扯扯嘴邊上的紗巾,鳳兒真是貼心,將御塵紗都寄付過來了。

    非常君將傘上的沙塵彈出,建議道:“義母,我們跟着那隻鷹走吧,說不得會遇到好玩的呢。”

    “鷹本就飛得快,成妖后速度如風,覺君,我們能追上嗎”慕少九有點懷疑,跟蹤鷹,想都不敢想。

    非常君笑道:“那就要看義母的本事了。義母,爲了孩子們,你也要顯露一手哦。”

    帷帽下,伍文畫翻着小白眼:“你這孩子,用得着激你母親嗎黝兒,憑你的本事,成人了的鷹也是趕得上的,這點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義母,於你來說是如水簡單,於孩兒來說卻要花費一番功夫。”非常君不經意地拍着小馬屁,他的求生欲貌似又增強了。

    慕少九驅着馬走到洌紅角身邊,問道:“煙兒,你怎不與大夫說說逐鷹”

    洌紅角回頭望了非常君一眼道:“覺君在做,而且義母一定會答應的。”

    “煙兒,你倒了解義母”

    非常君有點喫味,這小不點長大後怎沒有小時候那樣老實了,學會爭寵了。慕少九默不作聲,他想起慕少艾就是這麼圍觀看熱鬧的。

    伍文畫不管孩子們的小九九,聽風辨位,向西南奔馳。慕少九爺不看那倆人的戲碼了,急忙策馬跟上。

    大漠蒼鷹屬於藍天,在天空翱翔時,沒想到會被地下的人跟上,鷹眼一銳,向山坡陡地、亂石飛沙空中滑翔,伍文畫眨眨眼睛,被發現了呢,這隻鷹長得還是很神俊的,就是傲了點點。

    非常君趕上義母:“還追嗎”

    “不追了,剛剛經過的亂石奇絕,挺值得一看。黝兒,下了馬,走進去吧。”

    伍文畫翻身下馬,當先向石林裏走去。

    一處天然的石陣,伍文畫四人穿行在陣內。陣中,長蛇隱身迅攻、毒蠍出其不意,四人倒也不懼,伍文畫索性將這些毒物扔給洌紅角、慕少九淬鍊武藝,自己在一旁護守。

    非常君腳踏玄步,手定陰陽,找到陣眼後破之。

    出來時,一片綠意盎然綻現。

    這是一座綠島。島上鹿羣呦呦、羣鳥嘲嘲。

    看多了滿目蒼黃,再見綠意淼淼,瞬間心清亮透明。

    洌紅角和慕少九殺了一隻成年鹿,收割了一隻雉雞,便圍湖生火。

    伍文畫不噶意喫這種鹿,打上兩尾魚做了一鍋湯下麪。

    非常君擺桌烹茶。

    在湖邊歇了一宿,採了點藥材,便離開了此地。

    出了島,伍文畫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於她而言,這地方都是陌生,也沒什麼區別。

    身披袈裟的人,靜坐黃沙數甲子。他在等待一場宿命,也在等待一個答案。

    孤獨的佛者,自往生而來,穿越時間,停留此世。他在清揚的風中,聽到了旅人的聲息。

    伍文畫對於眼前兜帽遮發的人並不感到意外,因爲她在佛者手中的菩提子裏感受到了熟悉的靈魂波動。

    “原來俠菩提等的有緣人就是你哦”

    佛者聽到來人的言語,從帽中露出一張驚訝的臉:“施主認識給我謎題的人嗎”

    “不認識人。”伍文畫如是說道。

    佛者垂下眸子,輕聲嘆了口氣,說道:“多謝。”

    非常君看着他的側顏,出聲道:“你的面貌與我一個故人頗相似。義母,應是知道了吧。”

    “嗯,與龍戩確實有血緣關係。”伍文畫輕聲說道,雙眼緊盯着佛者的神情。

    佛者眉毛微動,他的心被故人名字所吸引,雙眼中迷惘閃過,復驚訝道:“原來你們是他的朋友”

    “佛者,你不說說自己與龍戩的關係嗎”非常君問道。

    “已死的人,不再言過往。吾現名赮畢鉢羅。”佛者起身擡目說道。

    “哼,你要是不站起來,本少爺還相信你的說辭。”慕少九拍着胸脯,大聲地說。

    “阿九,你何必說這話修佛的人是不會打誑語的”冽紅角說道。

    “抱歉,孩子們說話口無遮攔,想必大師應不會怪罪。“伍文畫言不由衷地說道。

    赮畢鉢羅雖看不清伍文畫的表情,但也知她的戲謔:“無妨,佛者修煉不到家,還談不上大師。在這駐守多年,頭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人。”

    “是我們打擾您的清修。被結界所吸引,故冒失地闖了進來。”

    這次伍文畫說得有誠意了。錯就是錯,其實這和尚還脾氣還挺好的,擠兌他這麼多,性子軟和,與龍戩如出一轍。下次見到龍戩一定要問問這孩子是他的什麼人。

    伍文畫可沒有跟好友的熟人客氣的意思,決定今晚住宿此地。順便看看菩提種子會不會長成,如果發芽成樹,說不得赮畢鉢羅就會出山去度他的天命。

    非常君隨伍文畫之意。他也想知道眼前的佛者與龍戩是什麼關係。

    洌紅角和慕少九出外尋了些柴火,點燃了篝火。

    火光下,赮畢鉢羅沉默,他想知道的事有很多,想問問眼前的旅人什麼時候見過自己的叔父如今他埋骨何方

    慕少九轉轉頭,湊到洌紅角身邊:“怎麼都不說話這荒漠裏夠寂冷了。”

    “你可以睡的,這裏的月色很美。”

    洌紅角現在沒有談話的心思,他仰着頭望着天邊的鉤月。

    慕少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晚上的習煙兒與白天的還是有點點不一樣啊。難道與他修煉的功體有關係

    非常君瞟了這裏一眼,見伍文畫閉目打坐,也歇了想與洌紅角聊天的心思。

    五人俱都沉默。安靜的氣氛裏,大漠的風在耳邊呼嘯,沙子裏希希索索,是夜物圍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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