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霹靂咱家不差錢 >第二百五十七章
    秋天的太陽懸掛碧空,氣高雲遠。

    伍文畫將書案規整一番後與兒寫信,俠菩提的來意,她自然清楚,玉逍遙出世,黝兒的天命也已至,仙門也會開啓,如今在南山不得行,心裏的煎熬就已起,深吸一口氣,壓下諸般情緒,字裏行間皆是衣食關懷。

    “兩盞淡酒,不敵風霜”

    緞君衡略微嫌棄地看了杯中酒,這是路過小驛站時隨意沽的冷酒,無甚滋味。

    “你啊,嘴養刁了。這酒本是解乏,汝偏要做靜心,不關酒事。”

    慕少艾將菜推到他面前。難得好天,兩人出來遊覽一番,也讓孩子們鬆快。

    “新來的高僧,你見過沒”

    “沒,聽說過他,少時遊歷苦境,在民間耳聞他的德行,不曾想還能處在同一天空下。”

    長眉輕抖,慕少艾對視了緞君衡一眼,兩人都明瞭佛者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苦境的水又要被攪動了。

    擦擦嘴角,緞君衡放下帕巾:“長遠來看,南山還會有風波臨門,我等這把老骨頭要多擔待。”

    “哎呀呀,老人家還以爲你被安逸懈怠了身,沒想到老當益壯。”

    嘴裏說笑,表情生動,慕少艾欣慰於老友伏驥精神,緞君衡笑道:“雖已退隱,未雨綢繆依舊忘不了。”

    “嗯閒雲野鶴般生活也要有閒適心啊你啊,少操點中陰界吧。”

    話只能點到爲止,慕少艾飲下面前的清水,南山靈境自有意識,這方天地斷苦境往來,一是融此方寰宇、凝練自己,二是保護它的子民。是什麼樣的危機讓它這般小心翼翼傾倒山河、動搖乾坤權柄的從來都不是人,在未來又該帶來怎樣的驚濤波瀾

    解封鏑在夜色下思慮最近的行爲,拉麪冷心熱的人覺先生下水是分身乏術,一頁書前輩安好,葉小釵卸下蒼鷹一職恢復了真身,秦假仙奔波武林套取情報

    走的人漫不經心,以扇扣掌,突然間,解封鏑腳踏八卦迷蹤步,身形偏閃,避開朱輪的一葉飛花,兩指一夾,原來是一封製作精美的邀請函。

    “信已送達,公子請先生一聚。”

    玄端腳下匆匆,腿功盡展。

    “我頭一次見如此請客之法。”

    解封鏑摺扇微收,以扇骨劃開玄端拳頭,腳下輕點,一腿長出,格擋玄端右盤。

    “那又如何公子想爲的事還從未失手過”

    觀下人而知主氣度。不容拒絕,彰顯霸道姿態;來者武藝高端,想必爲主者亦深藏不露,解封鏑心下一忖:“告訴你家公子,解封鏑不日前往。”

    語落,解封鏑不再糾纏,身形快閃,斜來一掌,擊飛不客氣的來人。玄端悶哼一聲,臉色極差地退了。

    天月勾峯下,秦假仙、齊天變兩兩相望。

    “你不好好呆在妖市,跑來蔥蝦米”

    秦假仙很是不能理解,放着高官厚祿生活不過,偏往武林是非之地闖,也是醉了。

    “天命啊天命懂不”

    齊天變掏掏耳朵,這個秦假仙中氣十足,想必腎精也不差,爲蝦米在刀說異數裏總被蔭屍人懟小蘑菇

    “哇擦,你眼神瞟哪”

    秦假仙冷汗汲汲,這個齊天變跑到妖市都學了些什麼玩意哼,色猴

    齊天變也覺自己的眼神太露骨,輕閃兩下:“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瞧你身後那株野草。”

    “大仔,此地無銀三百兩”

    業途靈急恍恍地插話,他就喜歡看秦假仙的戲。

    “死一邊去”

    秦假仙一掌拍開光頭,他對付不了齊天變還拍不了小弟

    業途靈本以爲自己會被摔成狗啃屎,轉悠了三圈後發現雙肩被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身後傳來特殊的蓮香:“啊是解封鏑啊還是解封鏑你最好啦,哪像死大仔整日欺負我”

    解封鏑尬笑萬分,忙後退五步,避開業途靈腦袋鑽懷之舉,此刻的他很慶幸業途靈是章魚手,不然被抱住不得脫:“耶,劣者舉手之勞,當不得如此。”

    秦假仙眼見好兄弟被這愚蠢的小弟弄成這般尷尬樣,忙蹦跳上去,一手扯過業途靈後脖頸,拉住他瘋子行爲:“閃一邊涼快,我有事與解封鏑說。”

    笑鬧一陣,秦假仙和齊天變分別將各自的所得、境遇講給解封鏑聽。

    天月山水送走了一波熱鬧,又迎來客人。

    竹蓮臺時洌紅角聽解封鏑說起天月勾峯地靈山秀,林間菇筍美味,閒來無事登門採摘。

    解封鏑放他進入後山,目送人走遠後,回到書房查閱九龍傳說。他相信齊天變不是心血來潮重新現江湖,九龍之間存在怎樣的聯繫、如今九龍在哪裏,都是他想要了解的事情。年代久遠,許多史料並不齊全,只在三言兩語中可窺。

    洌紅角坐在花園中烹茶,他的山菜已摘好,還要向主人道謝纔可離別。

    “抱歉,劣者讓公子久等了”

    “沒,我摘了兩籃,放了一籃在廚房。”洌紅角倒出兩杯綠茶,“這裏菇筍清甜,地氣很好。”

    “哈,謝誇讚。”

    “我並未誇你啊,何來謝”洌紅角不解地問道。

    “坐臥白雲裏,隱者自怡悅。洌紅角公子說天月勾峯好,言的是山好水好。好山好水出好人,劣者就是那一好人”

    解封鏑言笑晏晏之態讓洌紅角愣愣點頭。

    “哈哈,劣者深羨慕人覺先生了。”

    有這樣一個心思純淨的人在身邊陪伴,日月流轉的歲月裏哪怕再長,也心生溫暖。

    洌紅角不解其語,但並沒有問爲什麼,這是一句好話,於是高興地再爲解封鏑倒了一杯茶。

    “洌紅角煮的茶深得我味,不知劣者有沒有榮幸再次喫到你做的飯”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解封鏑,然而洌紅角並沒有拒絕,因爲非常君去了疏樓西風交“作業”,有兩次沒有及時給母親回信,儘管非常君臨摹他的字寫了,但仍心虛,怕被義兄看穿,所以沒有成行,竹蓮臺既然沒有人在留下來與解封鏑說話也不壞。

    “這就是萬堺朝城果然威風凜凜”

    疏樓龍宿打開畫冊,十米寬的絹布上,一座巨城在天空下矗立,迎面而來的巍峨氣勢令觀者心折。苦境大城不少,但如萬堺朝城一般的軍事工程罕有

    “這座城因戰生,必也因戰滅”

    非常君掃了一眼畫卷,走到桌旁端着茶水飲下一杯。

    疏樓龍宿閱覽完畢,穆仙鳳邊卷畫絹邊問道:“先生此話何意呢”

    “時變勢易。”非常君答道。

    “也是因果相環。”疏樓龍宿愜意地眯眯眼,觀賞了一副佳作,心裏愉悅。

    “儒家人說因果,感覺怪怪的。”

    黃鳥精神抖擻地飛過來,每個月做兩次信差,就有好喫的好喝的,鳥生幸福。

    “哈,笨鳥。”非常君看到黃鳥清冷一笑,他可仍記得被鳥羣圍觀的日子。

    “哼”

    黃鳥撲扇兩下金羽,飛到桃花枝上,它算是明白一人不想對自己講儒家大義,一人虎視眈眈想弄自己,都是不良人,爲什麼可愛的習煙兒沒有跟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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