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夏鳶被一股蠻力的猛的扯到牆上，秦漠一拳砸過去，捏住夏鳶的脖子，“夏鳶，別逼我弄死你！”
這麼激烈的大戲，在我病房裏上演，真是相當精彩。
顧寧一臉緊繃的看着眼前蓄勢待發。
顧寧一直說，和我在一是他餘生最幸福的事情，可自從和我在一起以後，我在顧寧身上再也看不到曾經的意氣風發，雲淡風輕，可能我是個習慣給人帶來痛苦的人。
我下地，走過去，一手握住秦漠掐着夏鳶脖子的手，“秦漠，鬆開吧，殺了這樣的人，你不覺得會髒了你的手嗎。”
我的手指在秦漠手背輕輕滑動着，直到秦漠手背上的青筋緩緩消失，顧寧在旁邊並沒有說什麼，我反到覺得他又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拉着秦漠往出走，秦漠沒動。
“秦漠，我們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秦漠轉過身，背對着我，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秦漠，你們都當我時傻子嗎，夏鳶到底想說什麼？如果你不想私下裏和我說，那我們就當着大家面把話說清楚好了。”
最終，秦漠還是和我單獨留在房間裏。
“秦漠，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裝作無視我？”
“寧玥，你現在大着肚子說這話不覺得沒勁嗎？”
“行，我沒勁，那你有勁你告訴我，夏鳶剛纔想說什麼，讓你不顧影響的衝上去想要掐死她一了百了？”
“呵呵，你不就是想說我是爲了你？……”
“你管我怎麼以爲，我就想知道我怎麼就成爲最大的笑話了？別以爲我沒看到剛纔顧寧離開的時候給你暗示的眼神，秦漠，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的現在都變得這麼懦弱，到底夏鳶手裏掌握者你們什麼祕密！讓你連在乎我都不敢承認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
“我承認我在乎你然後呢？”
我愣住。
“寧玥，別鬧了，好自爲之吧。”秦漠看着我，一手伸到我的頭頂，捏着我臉，目光隱忍，然後離開了。
顧寧送了秦漠離開。
“秦漠，謝謝你……”
“謝我什麼？謝我幫你掩蓋你曾經做過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秦漠看着眼前眼底黯淡的人。
“顧寧，寧玥可能絕對想不到，你是我們中曾經最絕情的人，現在後悔了，當初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就沒考慮到今天呢？”
秦漠目光睥睨。
顧寧背過身去，目光遠眺，一掃最近在寧玥面前卑微的樣子，眉宇間卻帶着明顯的憂鬱。
“做過的事情終究是做過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最起碼，寧玥現在還是我的，我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秦漠，當初你一定沒有想到，你給寧玥的子宮會爲我做了嫁衣吧……”
顧寧嘆了口氣。
秦漠表情冷凝，“顧寧，你別太過分，別以爲你要死了，就可以成爲我給你一條生路的理由。”
“秦漠，你誤會了，都這個時候了，我對你冷嘲熱諷能有什麼用呢？我只是感嘆世事無常，一切皆有因果，自己犯下的錯，還是需要自己去贖罪……我們，也就楊赫獨善其身了吧。”
聽到楊赫的名字，秦漠突然沉默了，不置一詞，臉色沉重。
“……看來，他也被繞進來了。”顧寧回頭一望。
“顧寧，你有什麼資格去這麼說別人，當年一切要不是你的開頭，你以爲局面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即使你死了，你也罪不可恕！”
“可我知道……如果我真死了，你和楊赫還是難過的。”顧寧笑道，溫柔卻不達眼底。
“我欠你的，此生我還不了了，但萬事講究因果循環，說不定來世我可能會成爲你們家得的一條狗。”
這種話，卻被顧寧說的異常認真而云淡風輕。
“可惜，我並不喜歡你這種虛僞的寵物。”
“好，那我爭取你變成你們喜歡的樣子來贖罪，你和夏鳶的婚禮是不是提前了。”
“……嗯，夏鳶要向她曝光曾經你做的事情了，到時候會牽扯出一堆東西。”
“……上一世，可能我們所有人都欠夏鳶的，所以這一世，我們纔會成爲她的旗子，其實夏鳶不想讓這個孩子平安出生吧，所以你又做了讓步，爲寧玥，也爲我。”
顧寧一眼就看透這個曾經算是最瞭解彼此的男人了。
“顧寧，總是說這些東西有意義嗎？”
“其實寧玥是愛你的，雖然她表現的無所謂，因爲可能太多的折磨讓她對愛情已經沒有激，情了，但如果她知道你這麼愛她，她恐怕會變成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發自內心一個暖到骨頭裏的笑容。
“那就別讓她知道。”
“如果我死後……她知道了我曾經犯下的罪，你說她會不會掘了我的墳。”顧寧失
笑，劉海調皮的在風中舞動。
和秦漠站着
“……顧寧，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秦漠皮笑肉不笑。
野，雞當了鳳凰，鳳凰淪落成野，雞，如果他顧寧當年不助紂爲虐，野，雞不會有今天，秦家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溫柔的笑容下，是世人都看不到的暗黑撒旦。
他用心底最真實的怯懦，微縮，害怕，抑鬱，來換取寧玥的同情，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愛的人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剎那，不會過多絕望……
“婚禮的時候，帶她來。”秦漠點了煙，吞吐着煙霧。
“……好。”
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娶自己最愛的女人，哪怕是幻想。
畢竟，對於絕大部分男人在這個世界的野心只有三樣欲金錢，權利，女人。
而前兩樣，秦漠都有了，最後一樣也因此成爲他此生最難得到的東西。
“你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這次有可能是你的嗎？”
顧寧的話讓秦漠眼皮微動，“你沒給她喫避，孕，藥？”
“我本來想的，可是我把藥換了……如果這個孩子註定是你的，那就是命，而且等我不在的時候，她知道真相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絕望。”
“顧寧，如果我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扼殺了它。”秦漠給出了另一種答案，諷刺顧寧內心帶着上帝視覺。
顧寧回來和我說秦漠婚禮提前半個月的時候，我不意外，那天回去夏鳶肯定氣瘋了，威脅秦漠婚禮提前不是什麼難事。
出院後，藍馨兒親自來了顧家。
顧寧翩翩如玉的招待了藍馨兒，沒有一絲慌張。
藍馨兒看着這張臉，只感慨，上帝的造物能力，時什麼能讓顧寧做到都這個時候，還能不動聲色。
顧寧把空間留給我和藍馨兒。
“說吧，你前一陣要告訴我什麼？”
“……你差點流產了之前？”藍馨兒不答反問。
“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調查出了什麼。”
“……夏鳶不到十歲的時候，出過一場車禍。”
“然後呢？”
“當時需要輸血，既需要用血，血是夏傾輸的。”
“所以……你想表達，其實夏鳶就是夏傾的女兒？”
藍馨兒搖頭，“不，他們的血型根本是不匹配的，但當時所有人都只以爲是夏傾輸血救的夏鳶，你不覺得這裏有問題？”
“當時的主治醫生時誰？”
“顧寧，你公公……”
我還是難掩心中失望，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顧家果然沒有摘除關係。
“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用血庫裏的血替換了夏傾的，也就是顧家從夏鳶八九歲的時候，或者更早就知道夏鳶的身份，並且幫她隱瞞着……秦家，你，很可能都是顧家的隱瞞對象”
顧寧啊顧寧，你的下限應該不止於此吧……
“但那個時候，夏鳶還沒有和伏虎堂勾結呢吧，顧家爲什麼會幫夏鳶隱瞞身份?”
“這個我們沒有調查出來。”
鐺鐺鐺——
“阿玥，媽給你切了點水果，說你今天沒好好喫法，我現在方便進去嗎？”
藍馨兒和我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是真送水果，還是來刺探我們的，我讓顧寧進來了。
“這草莓是都是純天然有機的，藍小姐也嚐嚐，好喫的話，臨走前帶點回去。”顧寧暖暖的笑着。
“你這是在收買了?”
“呵呵，算……”
“……還是警告我？亦或是想毒死我？”藍馨兒似笑非笑的問道，嘴裏卻不忘了吃了一口草莓，唔，還真是甜。
“呵呵，藍小姐說笑了，雖然說實話，我並不是多想你現在和阿玥接觸，她快生了，你會影響她。”
顧寧從容不迫的關門離開了，臨走前還問了藍馨兒喜歡喫什麼，晚飯讓做飯阿姨做。
藍馨兒倒是不客氣，點了一堆。
藍馨兒問我，顧寧是真不害怕，還是假不害怕，怎麼一點多餘的反應也沒有，我們現在手裏可是有着他的把柄。
“可能他終於決定面對曾經，面對我了。”這纔是真正的顧寧。
不管一個人做對做錯，我希望，最起碼那個人敢面對我，而不是一味的忍讓怯懦。
秦漠的到來，倒是給了顧寧不少勇氣，他們之間，可能也是有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