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候,他若還只是想着自己被嫌棄,那也有些太沒人性了。

    氣總算消了些,陶則琛把車停到路邊,轉身看她,“醫院又不是屠宰場,你怕什麼?”

    “我沒有病。求求您,帶我回家,讓我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你確定?”

    呂文文忙點頭,神情我見猶憐。

    陶則琛帶她回家,守着她在他的浴室衝了澡,仍舊讓她睡在他的牀上。躺好休息。

    又從外邊叫了小時工來熬粥,粥熬好後,他親自端來喂她喝。

    一扭頭看到牀頭櫃上有兩粒毓婷,原來她暈過去,直到現在,都沒忘了那兩粒藥。

    他之前強行壓下的火氣,在看到那兩粒藥之後,忽地便竄了出來,真是渾身的火氣不打一處來。

    他當即放下粥碗,伸手抓起那兩粒藥,快步走去洗手間,摔到座便裏,狠狠地一摁沖水按鈕,“嘩啦”一聲,急速旋轉的水渦終於把那兩顆給帶走了。

    呂文文本能地身子前探,想捉住他的手,制止他,看他火冒三丈的表情,終是不敢,也來不及。

    回到牀邊,他咄咄逼人怒氣衝衝瞪視她,忍不住責問,“懷了我的孩子有那麼可怕麼?我又不是怪獸,會令你生出怪胎來不成?!”

    呂文文垂下眼瞼,端過碗,默默喝粥,不作聲。

    喝完粥,呂文文漱過口,堅持要回自己的臥室。

    陶則琛拗不過她,只得同意。

    半夜,陶則琛聽到她的尖叫,跑過去看時,但見她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面色慘白,一頭冷汗,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在牀上抖抖索索地來回翻滾掙扎着,像是躲閃,又像是在與什麼搏鬥,尖叫不絕。

    “文文,文文?”他輕輕地叫了兩聲,她仍然是那樣,對於他的叫聲沒有反應,原來她是在做噩夢。

    他感覺胸口悶着一口,又憋又脹又揪疼,是他給了她噩夢,把她一個人推到了難以言說的痛苦中,一個人掙扎,一個人絕望。

    他終於還是上了牀,隔着被子把她擁在懷中,不停地拍撫她,給她安慰,讓她放鬆,可以沉沉睡去。

    培訓連續進行了一週,終於結束。

    培訓中心的工作人員分發給每位新進員工一個信封。

    “你們今後在公司將要從事的工作及其工作職責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裏面。薪金卡也在其中。培訓到此結束。週一,請各位及時到職,向各位的主管領導報到。祝各位好運。”

    培訓室內一片歡呼聲。

    呂文文拆開信封,抽出裏面的紙張查看。

    上面赫然寫着。

    呂文文,職位:祕書。

    主管領導:陶則琛。

    呂文文有些暈眩。

    林阿姨一直跟她說的是祕書,她以爲就是個普通的文祕。而且林阿姨給她說的是林阿姨自己需要一個祕書,招聘她來是做林阿姨的祕書的。

    還有,從她這幾天學到的公司組織架構來看,就算是直接服務總裁的祕書,直接上司主管領導也應該是祕辦主任。

    爲何她的上司直接就是陶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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