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人可以用錢美容,但不可能用錢買來青春一樣。
如果娶了她才能給她安全感,他願意娶她。
她曾經有過許多個男人,她爲田玉石几次流產,直到最後沒有了生育能力。
她美其名曰是明星,其實都是他砸的錢堆出來的一種幻象,她其實什麼都沒有。
他的母親關於她的那些評價,都十分準確而又犀利。
如果她真的是靠演技喫飯的,他的母親或許不會如此堅決徹底地反對。
然而,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已下定決心要娶她。哪怕阻力重重。人是感情動物,這麼多年下來,兩人之間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以割捨的東西。
當然,他的前提是,她答應離開娛樂圈,做個腳踏實地的人。
自他準備娶她,就一直想着勸她離開娛樂圈了。
只是每次看到她興興頭頭的樣子,又覺得她那麼可憐,實在不忍掃她的興頭。
她在餐廳發飆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趁着沒有心軟後悔便一鼓作氣做了。
母親是洞察秋毫的人,自他動了娶艾麗娜的念之後,母親的態度越發強硬堅決。
已屢次向他展示強硬的態度,屢次以第一股東的身份在股東會上提出不許公司再向娛樂圈裏投贊助款。
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早上與母親爭吵之後,他已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但母親的話也給他提了醒,如果他真的離開公司白手起家出去創業。
就算他願意娶,艾麗娜是不是還願意嫁給他。他思來想去,喫不準這個問題。
他是學計算機專業的,母親今早上班之後,發給文文的那封機密郵件,內容他已盡知。
他要是真的娶了艾麗娜,母親會真的拿走他全部股份,這絕不是威脅與恐嚇。
他知道母親做得出來。
他真的會一無所有。之後母親還會做什麼,他都可以想得到。
總之,不想聽她的話也可以,那就準備過吃盡苦頭的日子。
不要心存什麼幻想,以爲以後遲遲早早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不可能的。
陶則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難以自拔,直到新聞播報結束好一陣子之後。
電視屏幕上跳出了艾麗娜爲一個不知名的護膚產品做的廣告。
依然天生尤物,依然十分迷人。
他微眯着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美人打量,恰在此時,呂文文從廚房走了出來。
手上端着托盤,托盤裏放着兩碗小米粥,一盤菜,一盤包子。
陶則琛的目光從屏幕之上轉向了呂文文。
想起她昨日下午在服裝店試衣出來驚豔他的那一幕,連那個導購員說她是典型的東方古典美。
他那會兒只是整體上有一種驚豔感,並沒有細細體味什麼叫東方古典美。
這會兒望過去,果然芙蓉如面柳如眉,明眸皓齒笑微微,烏髮亮澤,顧盼神飛,方纔驚覺那導購員所言不虛。
她把長髮簡單地紮了個馬尾,寬鬆舒適的家常服掩不住她渾身逼人的青春氣息。
“陶總,可以吃了。”
陶則琛正出神地看着她,聞言心神不屬地應道,“啊?哦……”
呂文文聽着他的聲音有些異樣,擡眸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以爲他看電視看得正入迷,便扭頭往電視屏幕上看了看。
正好艾麗娜拍的那個護膚廣告正二次重複播放。
呂文文的目光在電視屏幕上停留了幾秒鐘之後,回過頭來,衝着陶則琛會心一笑,輕輕說了句,“秀色可餐,可以下飯,邊喫邊看。”
說罷直起身來,拿着托盤往廚房走。
陶則琛叫住她,“文文,你不喫飯,又去幹什麼?”
“我把托盤送回去。”
“你急着送那個幹什麼?喫完之後,還可放空碗空盤。”
文文進去送托盤,把粥鍋和炒勺順手洗了方纔出來。
出來時,見陶則琛坐在沙發裏發着呆,看看茶几上的粥菜包子,一樣未動。
“陶總,您不是早餓了麼,怎麼不喫,發什麼呆?不合口味?”
“秀色不在,無以佐餐。”
“哦……”呂文文聞言,下意識地往電視屏幕上瞥了一眼,果然屏幕上已沒有了艾麗娜的廣告,現在正在播報的是柳城新聞。
“百看不厭啊?那你下次刻錄一盤,可以專門在喫飯時間播放。”
“你林阿姨砸了電視,你賠?”陶則琛說着,拿起遙控板,使勁一摁,關掉了。
客廳裏頓時清靜下來。
呂文文拿過一隻小藤椅,擺在茶几側面,剛要坐下,陶則琛伸手拍拍自己身邊沙發空着的位子,“坐過來。”
“我坐這裏就行。”呂文文說着,便坐了下去。
“你林阿姨不在,咱倆平起平坐。坐過來。”陶則琛說着,伸手搭在小藤椅的靠背上,“不聽話,我就把椅子抽掉了。”
呂文文找藉口推脫,“陶總,別,我剛從廚房出來,身上盡是油煙味兒,還是坐這裏好。”
“沒事。我不嫌棄。不管怎麼說,你是在給我做飯。我怎麼會一邊喫你做的飯,一邊嫌棄你身上的油煙味兒?那不成渣男標配了麼?來,沒事,坐過來。”
“陶總……”
陶則琛眼眸微眯,沉聲問道,“自己坐過來?還是我動作抱?”
說着,便要起身。
“哎,算了,算了。不勞您大駕,我自己來。”呂文文拗不過他,只得起身,走到沙發旁,“您往那邊挪挪,這大熱的天,散坐着多涼爽,爲何非得要擠作一處?”
陶則琛冷不丁擡手一拉,呂文文身不由己跌坐在沙發上,往他身上倒了過去。
他順手扶她坐好,一本正經地說,“矜持點,趕緊喫飯。你也不是主動的人,玩不了投懷送抱那一套。”
文文面色彤紅,一語不發,把粥碗往自己面前放了放,拿起勺子來剛要喝粥。
陶則琛忽然扭頭湊了過來,在她的脖子那裏做了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