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 >第二十五章 箭在弦上
    褪下了世子的褲子,蘇清歡面色如常,甚至俯身靠近,用手輕輕地在他小腹下面觸摸,一度摸到了不可描述的兩個東西。

    旁邊的鐵塔男人有些繃不住了,但是賀長楷還算鎮定,他的目光一直在蘇清歡身上。

    蘇清歡看着並不對稱的兩邊,心裏暗暗嘆了口氣。

    腹股溝疝氣,已經擠壓到了一側yin囊,若是不手術,恐怕後果很嚴重。這不僅僅是身體傷痛,長大以後,更是他不能言說的精神痛苦。

    若是放在現代,小小手術,自然手到擒來。

    可是現在她不敢。

    在金貴的世子身上,還是如此敏感的部位動刀,若是有閃失或者後續出現感染等術後風險,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

    對不起。

    蘇清歡給世子提上了褲子,咬着嘴脣,心裏默默道,挨板子也認了,總比保不住性命強。

    陸棄還在等着她回家,還要等着她手術,她怕是難以做到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世子,雖然她很想這麼做。

    蘇清歡眼中的糾結之色,盡數落到賀長楷眼中。

    蘇清歡從腳踏上起來,跪倒道:“王爺恕罪,民婦無能,願意受罰。”

    鐵塔男人希望破滅,不敢置信地怒道:“你剛纔診脈就知道哪裏出問題了,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治!”

    蘇清歡垂首:“民婦確實知道這是什麼病,但是無能爲力。”

    男人還想說什麼,被賀長楷攔住。

    “銀光,”賀長楷面色冰冷,“拖出去——”

    蘇清歡閉上眼睛,屁股開花,慘了!

    “杖斃!”兩個簡潔冰冷的字,直接判了她死刑。

    蘇清歡大驚失色,擡頭看着賀長楷;而他看着她,目光了然而殘酷。

    銀光以爲自己聽錯了,難得遲疑了一下。

    但是賀長楷眼神一掃,他立刻親自上前,伸手要來拖蘇清歡。

    蘇清歡:“等等,我,我再想想,也許還能想起來。”

    眼前的男人,細緻到可怕,定是剛纔看穿了自己的猶豫。這下箭在弦上,怕是不得不發了。

    “那你他孃的快想啊!”鐵塔男人怒了。

    賀長楷道:“羅猛退下!”

    然後,他依然居高臨下看着蘇清歡,眼神威懾,氣場冰冷。

    蘇清歡本來也在嘗不嘗試間徘徊,見狀下定了決心,道:“民婦可以嘗試救世子,但是成與不成,各佔五成。”

    羅猛眼神驚喜:“成,救救救!”

    賀長楷卻面無表情地道:“救活了,你活。救不回來,你陪葬!”

    蘇清歡真想把手術箱子扔到他臉上,你這是醫鬧!

    賀長楷看着她黑亮的眼眸中燃起小小的火焰,氣鼓鼓地似乎就要發作,然而她又似乎很快做出了決斷,開口道:“我需要準備幾日。”

    “準。”

    “我想給我相公寫封信報個平安。”

    “準。”

    “還有,”蘇清歡把脣瓣咬得發紅,“我治療的時候不許外人進來看,不許打斷,偷看也不允許。若是違背了這三條,出事了不能怨我。”

    “準。”

    蘇清歡長出一口氣:“沒了。”

    賀長楷下令讓人

    把剩下的大夫帶出去,然後讓人帶蘇清歡下去準備。

    “王爺,”羅猛急急地道,“您覺得這婦人真行嗎?”

    “雲南的所有名醫都束手無策,”賀長楷看着牀上的世子,如星寒眸中露出些許憐愛之色,“這婦人頗爲古怪,說不定另闢蹊徑,就此醫好了……世子。”

    “爹,我不想讓她給我治。”世子虛弱地道。

    他已經八歲了,不想一個女人褻玩自己那處。

    “你給老子老老實實的……”

    “王爺,”銀光出去後又進來,花了很大勇氣纔敢回稟,“派去鹽場打探的人回來了,說,說是沒找到……”

    賀長楷一掌拍在黃花梨桌上,桌上的茶杯滾落,茶水橫流。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目眥欲裂,情緒難抑。

    銀光單膝跪下,壯着膽子低頭回道:“所有活着的人都已經排查過,鹽場每日都有人死去,拋屍於廢棄的鹽井之中,無法找尋。”

    “繼續去找,我不信,他這樣就沒了。”賀長楷說完,拂袖而去。

    再說蘇清歡,她被帶到了旁邊院落中,要來紙筆先給陸棄寫信。

    “相公,一切都好。”

    (好得快死了……)

    “有五兩銀子在東廂房的西北角地裏,有五兩銀子在院子裏的水缸旁邊,畫着魚那裏,還有五兩銀子……你要好好看着,別讓我祖母偷走了。”

    (家底都交給你了,趕緊拿着銀子跑路啊!)

    寫完了這些瑣碎,她想了想,又添上最後一句。

    “林三花家的狗要下崽子,答應給我一隻,你盯着些,別讓別人討去了。好好看着家,哪裏都不許去,別勾三搭四。”

    (大哥,都是反話,你快走!)

    她放下紙筆,把信裝進信封裏,雙手呈給銀光:“麻煩大哥了。”

    “趕緊準備給世子治病需要的東西。”

    “是。”

    見銀光拿了信出去,蘇清歡撇撇嘴,別以爲她不知道,他出去就會沒素質地偷看,哼!

    賀長楷回到自己書房中,屏退所有人,一拳砸在書桌上,木屑崩裂,他的手背上鮮血淋漓。

    眼中熱淚滾滾而落,山一般的男人哽咽着喃喃自語道:“鶴鳴,你怎麼就沒等到九哥來!”

    緊趕慢趕,日夜兼程,卻終究還是來不及嗎?

    銀光聽說王爺把自己關在書房中,也不敢打擾,過了許久,聽見裏面喚他,纔敢推門而入。

    “你在外面徘徊許久,有什麼事?”賀長楷身上的悲傷退去,只餘冷硬。

    “回王爺,陸蘇氏寫了一封信,要帶回去,請您過目。”

    賀長楷伸手從他手中接過信,一目十行看完,道:“一手簪花小楷,不是村婦能寫出來的;你派人去送信,然後打聽下,她到底什麼來歷!鹽場那邊,繼續加派人手!”

    銀光稱是,捧着信出去了。

    賀長楷推開窗,北風寒涼,花枝慘然,天涼好個秋!

    蘇清歡對此一無所知,咬着筆頭,認真地寫着方子——既然已經被逼出手,一定要盡全力救治世子。

    “喂,女人!”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蘇清歡循聲望去,看見窗戶裏探進一個小腦袋——是個七八歲的男孩,眉目清秀,鼻樑英挺,眼中有探究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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