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撕破臉皮
    王夫人催產的速度比蘇清歡想象得快許多,她去的時候,死胎已經被處理了,院子中的一衆下人斂聲屏氣,顯然都害怕這時候撞到槍口。

    王夫人狀態癲狂,兩隻眼睛紅得懾人,揮舞着手臂大罵道:“你們這些騙子,都是騙子!我的孩子好好的,你們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老祖宗已經沒什麼精神,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搖頭,形容憔悴,蒼老了許多,口中道:“已經成型了的男孩啊!我的曾孫啊!”

    蘇清歡忍不住想,便是王夫人在家中地位如何尊崇,老祖宗依然心疼曾孫,卻不見得如何心疼她,而且沒人認爲這不對;而在現代,如果有這種行爲,會被噴的體無完膚。

    這個世界的三觀,有時候就是這麼感人。

    “老祖宗。”蘇清歡進來,略欠了欠身。

    老祖宗看了她一眼。

    雖然是後半夜,蘇清歡眼中卻沒什麼睡意,臉色粉撲撲的,眉眼嬌媚,就連說話聲音,清冷中都隱有媚態。

    她見到這樣的情形,該是很高興了。老祖宗心裏不悅。

    未免太睚眥必報,甚至心思惡毒了——這是她心中所想,而蘇清歡從她打量自己的眼神中,多多少少也讀出了她的心思。

    除了心涼,還能有什麼?蘇清歡想冷笑,想罵人,想問問她,若是易位處之,她能不能比自己寬容!

    但是她沒一個字都沒說,拎着藥箱,筆直地站在那裏,不慌不忙,淡定從容。

    “去給夫人看看。”老祖宗不再客氣,直接吩咐,“替夫人開藥調養,別誤了以後。”

    蘇清歡一動不動,朱脣輕啓:“老祖宗,這藥我開不了。以後的事情,誰都沒法保證。”

    她大概真能幹出來給王夫人下藥,讓她不孕不育的事情;感謝有人,已經替她動手,使她樂見其成又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老祖宗自認爲對她已經十分客氣,此刻耐心耗盡,失去曾孫的痛一股腦轉移到了蘇清歡身上。

    她砸了手邊的茶盞,指着她道:“醫者仁心,你怎麼就如此心狠?薛太醫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程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竟如此忘恩負義!”

    “老祖宗,”蘇清歡冷冷地開口,“程家養了我,我也爲程家出了力。王夫人一紙賣身契,指明把我賣到煙花之地時,我和程家就已經再無瓜葛!我今日來,已經是全了我對您的最後一點念想。但是抱歉,我不是程家的奴僕,只把您當成曾經善待過我的長輩,願意回報一二,但是絕不是回報傷我害我之人。”

    老祖宗沒說話,大口喘着粗氣,顯然十分激動。

    素問忙上前替她順氣,不贊同地看着蘇清歡道:“清歡,你怎麼能如此對老祖宗說話?老祖宗素日多疼你,做人要有良心。”

    “素問姐姐,站着說話果真腰不疼。”蘇清歡語氣更冷,“你對老祖宗如此貼心貼意,那不妨主動請纓,替程大人開枝散葉,全了你的

    孝心和忠心!”

    素問心裏有人,老祖宗也心知肚明。只是對方身份尊貴,對素問也沒有明確表示,所以老祖宗便留着她,想的也是有一日能把她送去。

    素問自己也願意等待機會,所以就變成了外人眼中老祖宗捨不得這個貼心人,要多留她幾年的假象。

    蘇清歡心裏清清楚楚——程府後院的事情,真沒幾件能瞞住她;只是瞎子聾子裝的久了,別人真以爲她是殘障,甚至智障,呵呵噠。

    素問紅了臉,泫然欲泣:“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連這樣都做不到嗎?”蘇清歡面色如霜,“那就別做跳樑小醜,對別人指手畫腳!你不配!”

    你們敢原形畢露,我就敢撕破臉皮。

    王夫人聽了她們的對話,更加癲狂,哭喊着道:“蘇清歡你這個賤人!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我就說,她不懷好意,你們非要她來,我好好的孩兒,就被她害了,被你們害了!”

    蘇清歡看着老祖宗,目光嘲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只診脈,並沒有開藥,現在已然成了殺人兇手;雖然卑微如螻蟻,可我還是想好好活着。貴府的事情,不敢再插手,告辭!”

    老祖宗心裏再憤慨,也知道眼下蘇清歡是最可能亡羊補牢之人——王夫人已經失了這一胎,無論如何不能影響以後生育。

    沒有嫡子,程宣是會爲人詬病的!這怎麼可以!他就該完美無瑕,光耀程家門楣,怎能被女人拖後腿?

    老祖宗強忍着怒火,臉上擠出幾分乾巴巴的笑意,緩和了口氣:“清歡,剛纔是我說了過頭話。我也只是心疼曾孫,一時語失……”

    她看了眼素問,後者咬着嘴脣,艱難地道:“清歡,我替老祖宗給你賠個不是,你總不能讓老祖宗跟你賠不是吧!”

    蘇清歡道:“不敢當。醫者仁心的前提是患者信賴,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沒人願意做;出力結仇的事情,更不會有人做。今日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在夫人看來都是該死的。她的身體情形,恕我直言,日後很難有孕,但是這個黑鍋,我不能背。”

    “你就不能看在我對你好的份上嗎?爲什麼非要咬着佩兒一時糊塗的那件事?你在我程家十年,喫的用的,哪樣不是好的?程家上下,哪個對不起你?”老祖宗手裏的柺杖在地上砸着怒道。

    “一時糊塗?”蘇清歡怒極反笑,“老祖宗真是舉重若輕!我險些被賣入煙花之地,半路抱着必死的信念投水,險些溺亡……這些苦難,都是一句‘一時糊塗’可以抹殺的?程家對我的好,我可以這麼說;而程家的人,包括老祖宗您,都沒理由這麼說!”

    字字鏗然,義正辭嚴。

    “你……”老祖宗被她懟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心裏也有些慌亂。

    難道,薛太醫告訴她了?

    蘇清歡看她神情,愈發肯定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道:“所有的所有,都是我師傅與程家的交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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