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司徒舊事
    蘇清歡笑着上前,道:“司徒夫人,真巧,您也在這裏。”

    司徒夫人見了她,臉上露出笑意:“你也來了。”

    蘇清歡走到櫃檯前,發現她看的都是各種顏色的棉布、葛布,並沒有時下富貴家裏喜好的絹紗。

    她不動聲色地問小二道:“你們這裏有沒有蕉布?”

    “有,有,有。”小二態度很好,滿臉笑意,“咱們濟寧府剛流行蕉布,也就我們店裏有,又涼快又實惠。這位姑娘,您想要什麼顏色?”

    蘇清歡略作沉吟,“年齡大的,多喜歡絳紅、深紫、秋香這些顏色;石青色、寶藍色,年輕男人穿着精神;姑娘們多喜歡桃紅、茜紅、粉白、粉藍這些明豔鮮亮的顏色;嫁爲人婦,日常穿着,喜歡端莊的顏色,若是膚色深,不妨選月白、淺金這些……小二哥,這是我家嬤嬤教給我的,您覺得可有道理?”

    小二連聲道:“確有道理,姑娘淵博!您給誰挑,想要什麼顏色,小的替您拿來看,買多買少,買不買都不打緊。”

    蘇清歡笑道:“我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了,你先招待司徒夫人,我自己再看看。”

    “好嘞。”小二答應,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

    他很想給司徒夫人介紹,可是她後面坐着的那位尊神,在他的嚴肅注視下,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清歡這番話,明顯是提點司徒夫人的。

    果然,司徒夫人有了主意,要了一匹秋香色,半匹石青色的蕉布。

    司徒清正走上前來,對小二道,“再來一匹粉藍色,一匹月白色的,一起送到我家裏。”

    司徒夫人想了想,道:“家裏五個姑娘,能夠分嗎?”

    她原本只想給婆婆和夫君買,沒有想到小姑子們,頓時有些慚愧。

    司徒清正面無表情地道:“從京城回來給她們帶布料了,這是給你買的。”

    “我,我不用……”司徒夫人連連擺手,“我有衣裳穿。”

    “那就等回京城再找人做,”他頓了頓,“這裏便宜。”

    司徒夫人頓時說不出反對的話了,跟小二商量:“我買這麼多,是不是給我便宜點?”

    “不必討價還價。”司徒清正道。

    司徒夫人面色更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司徒清正臉色驀地變黑。

    蘇清歡看出點門道,忍不住多管閒事開口道:“司徒大人回到故里,嚴於律己,讓人敬佩。”

    司徒清正在京城一種勳貴高官中或許排不上名號,但是回了老家,所有官員都要巴結。買東西時候若是便宜了,怕是有人就以此做文章,誣他清名。

    司徒清正看了看她,沒有說話,拉着神情十分不自然的司徒夫人離開。

    白芷忍不住低聲嘟囔:“這個司徒夫人可真笨。”

    白蘇狠狠瞪了她一眼。

    蘇清歡沒有說話,選了幾匹布,又在城中逛了逛,便帶着兩人回去了。

    因爲司徒清正回鄉的原因,所到之處大家都在議論司徒家的那點事,所以蘇清歡基本也弄明白了。

    原來,司徒夫人是北面饑荒,全家乞討到濟寧府時,司徒家用十斤玉米麪換來的,所以小名叫“面兒”。

    她真是個麪人,從小在司徒家,做最重的活,喫最差的飯,卻毫無怨言。爲了供司徒清正讀書,她去採石場背過石頭,小小的身體,卻跟男人幹着一樣的重活。

    直到司徒清正十六歲中舉後,家裏條件才改善了些。

    十六歲的舉人,被人追捧爲曠世奇才。童養媳地位低賤,已經十六歲的面兒又黑又瘦,站在傅粉何郎般的司徒清正身後,真是做丫鬟都嫌粗鄙。

    司徒家的門檻快被媒人踩爛了,甚至知州大人都要把小女兒許配給司徒清正。

    知州家的媒人表示,知州家不介意童養媳存在過,但是一定要當着媒人的面,把她許配了人家嫁出去。

    於是,媒人坐在一邊,司徒清正的母親裴氏跟面兒說:“你配不上我兒子,現在他要做知州的女婿,日後有岳家幫忙,他平步青雲。我把你當親閨女看,給你厚厚的嫁妝,讓你嫁人好不好?”

    面兒跪在地上哀求:“娘,您別攆我走。我知道我配不上我哥,您讓我給他做丫鬟行嗎?我不爭不搶,我就是不放心別人伺候他。”

    從小到大,他都是她的天。

    最好的飯給他喫,看到他喫好,她比自己吃了都高興;他偷偷給她一塊糖,她從年初藏到盛夏,看着糖化了才心疼地舔一舔;他的衣衫,都是她一針一線縫製的,縫的時候,她眼前都是他讀書時的模樣,真好看……

    沒了他,她天塌地陷。

    她也知道,他們之間雲泥之別,哪怕給他洗衣服,她都怕自己的粗手辱沒了他的衣衫。

    所以她真沒肖想嫁給他,她只是捨不得他。

    裴氏一邊用雞毛撣子打她,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她,罵她不知廉恥,不知天高地厚。

    面兒不敢躲,一邊哭一邊哀哀求着,媒人在旁邊嗑瓜子,把瓜子皮吐了一地。

    司徒清正從外面回來,搶過了裴氏的雞毛撣子,拎小雞一般拎起面兒,對裴氏道:“娘,她惹您生氣,我去教訓她。”

    裴氏發狠道:“打死這個小賤人。”

    面兒哭得很絕望,她想,讓他打死她吧,她就不難受了。

    司徒清正抓起面兒帶到了自己房間,一會兒便傳來了面兒歇斯底里的哭聲和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裴氏也不是對面兒完全沒感情,便道:“打幾下就行,別打壞了。”

    然而媒人哼了一聲,裴氏就不敢做聲了。

    但是司徒清正屋裏的動靜一點兒都沒小,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

    裴氏忙喊家裏唯一的小丫鬟去看看,司徒清正卻從自己屋裏出來,直接鎖上了門。

    他叫來自己的書童,囑咐幾句,給了他一角銀子,書童蹬蹬蹬地跑出去。

    他大步走到裴氏屋裏,從袖中掏出一方沾着血跡的白帕放到桌上,眼神決絕:“娘

    ,我今日和麪兒圓房了。”

    媒人拍案而起,裴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至於爲什麼別人會知道司徒家的這些事,就是書童和那一角銀子的功勞。

    蘇清歡聽了這個故事,簡直神清氣爽,禁慾系男主和溫軟小童養媳,嘖嘖,可以腦補出來一出大戲。

    原來你是這樣的司徒大人!

    “錦奴,”她歪着頭道,“司徒清正這樣,會不會爲人詬病?婚姻大事,忤逆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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