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救人
    往日這時候,隊伍很長,能排到很遠的地平線處,有時候甚至還要再繞一個彎回來。但是今日,隊伍卻比往日縮短了至少三分之一。

    蘇清歡再仔細看,發現老人和婦孺居多,少的是青壯年男子。

    難道是他們都去找了活計?

    天陰沉沉的,偶爾有幾片雪花悠悠落下,落到脖子裏,涼颼颼的。

    蘇清歡打了個噴嚏,更覺得不對——這冰天雪地,大雪連着小雪,哪裏有什麼活計?

    不等白芷回來,她自己也往杜景那邊走去。

    杜景遙遙看見她,撇下和他說話的白芷迎了上來。

    “姑娘。”他拱拱手,垂首看着她的裙裾,那上面繡着一圈細碎的藍色小花,十分雅緻。

    昨日母親叫他去,說是給他初定了三個妻子的人選。

    多年不成家,母親初聞消息,喜出望外,所以對他也格外寬和,好聲好氣地徵詢他的意見。

    杜景道:“性情溫順即可。我以後四處征戰,母親身邊要有個人替我盡孝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情平靜,眼神幽深,絲毫沒有喜悅。

    母親只以爲他孝順,絲毫沒有發現他古井無波的神態。

    蘇清歡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杜將軍,爲什麼災民少了這麼多?”

    她指着人羣,低聲快速地把自己的疑問說了。

    杜景道:“我也注意到這事,讓人打聽過,說是成王要爲皇上在京中大興土木,建一座道觀,預備明年賀皇上六十大壽。”

    蘇清歡“哼”了一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杜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低聲道:“姑娘往好處想,也算給災民解決了生計。年後春暖花開,他們就有路費回鄉了。”

    蘇清歡哼哼:“勞民傷財。罷了,既然你在,還是你去提醒一下司徒清正吧。”

    杜景拱手:“白芷剛纔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這就去。姑娘辛勞,快回去歇息片刻。”

    蘇清歡謝過他,看他龍行虎步地離開,翻身上馬,笑着跟白芷道:“杜將軍如此溫厚,不知誰家姑娘有福嫁給他。”

    白芷笑笑沒說話。

    “蘇大夫,這邊有孩子抽搐了。”

    蘇清歡聽見喊聲,立刻緊張起來,快步循聲跑了過去。

    五歲的女孩,高燒到抽搐,她的母親急得滿臉淚水,旁邊還有個五六歲的男孩,緊張地攥着母親破舊的衣襟。

    蘇清歡安撫地摸摸他的頭,連聲道:“白芷,把她抱到木屋裏,來盆溫水給她擦洗。明珠,寫藥方……”

    木屋是杜景臨時搭建起來,給蘇清歡中午小憩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病房。

    忙活完這個孩子,飯點已經過了,義診處又排起了隊。

    蘇清歡洗了手,從白蘇提到木屋的飯食中抓了一個包子,一邊啃一邊翻看賬簿清點剩餘的藥材。

    “姑娘,這包子涼了,奴婢去熱熱,要不胃又要疼了。”白芷心疼地道。

    這些日子喫飯沒有什麼規律,蘇清歡常犯胃病。

    “沒事。”蘇清歡拿起筆,在賬本上圈圈點點。

    左

    手握着包子蘸醬油,右手持筆蘸墨寫字,她很快迷糊,把包子蘸到了硯臺中。

    白芷站在旁邊,連忙搶下包子扔到一邊,嗔怪道:“姑娘,差點喝墨水了!”

    蘇清歡哈哈大笑,隨手又拿起一個包子。

    這時,那男孩突然走上前來,彎腰撿起白芷扔在地上的包子,想要往嘴裏放。

    蘇清歡忙道:“那個不能吃了。”

    照顧他妹妹的母親忽而上前打落他的包子,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罵道:“眼皮子這麼淺!”

    她面紅耳赤,情緒激動,似乎受了極大的侮辱。

    男孩嚎啕大哭。

    蘇清歡有些窘迫。

    白芷快人快語,道:“不過是個孩子,你這般打罵,實在太過了。”

    說着,也不等蘇清歡發話,拿了個包子塞給男孩,蹲身替他拭淚,哄道:“好孩子,別哭,姐姐給你包子喫。那個髒了,咱不要哈。”

    蘇清歡心裏暗道要壞。

    果真,那男孩不敢收,怯怯地揚起腫了半邊的臉,又是懼怕又是渴望地看着母親。

    他母親情緒更加激動,道:“你爹死了,留下咱們孤兒寡母相依爲命。娘從來都教育你們,不可貪婪,寧可餓死,也要氣節……”

    蘇清歡看着男孩懵懵懂懂,委屈惶恐的眼神,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個時代的人,和二十一世紀三觀不同,比如司徒清正,再比如眼前的母親。

    她拉了白芷一下,道:“想必是孩子生病錯過了飯點,一時飢餓難耐才犯錯。這樣,你們幫我把這屋子打掃下,這盤包子算作報酬,如何?”

    沒想到,那母親猶不肯,堅持不要。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白芷要跟她吵吵。

    蘇清歡拉她出去——她們只是旁人,母親纔是那男孩的監護人,若是強行幫助,怕是好心辦壞事。

    惦記着這兩個孩子,蘇清歡忙着的時候也不忘讓白芷回去探望,晚上又特意叮囑施粥之人多給母子三人一些粥。

    “姑娘,您給每個病號添了兩個雞蛋,她倒是收下了。”回去的馬車上,白芷憤憤不平道,“她自己爲了臉面,就不顧孩子,氣死我了。”

    “算了。”蘇清歡揉着痠軟的腰,“她這般也不算全錯。”

    “反正……哎,怎麼回事?”

    馬車猛的停下,蘇清歡向前摔倒,白芷坐在側面,手疾眼快,把她抱個滿懷,不由怒道。

    “白姑娘,錦衣衛辦差。”車伕誠惶誠恐地道。

    “不要緊。”蘇清歡忙道,從白蘇身上支起身來,掀開側面的簾子看出去。

    飛魚服、繡春刀,清一色高大威武的年輕男子,從馬車側面打馬而過,往宮中的方向而去。

    “這麼晚了還辦差。”白芷撇撇嘴,“又不知道誰要倒黴了,這羣走狗。”

    蘇清歡放下簾子,淡淡道:“不過是上位者的屠刀罷了。”

    魏紳世故圓滑,想和各派都不撕破臉皮。可是,天下間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回到府中,世子正在等她。

    “娘,我有事要和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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