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 >第九百一十五章 離別
    “如果放他走,你是不是能答應,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我答應,我早就答應了啊。”靜姝泣不成聲。

    爲什麼要她一遍一遍重複這殘忍的背信棄義的決定。

    “好,那我幫你。”大歡道。

    靜姝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娘,您幫我勸我爹?那您快去吧,我怕我爹會把他打死。”

    大歡冷聲道:“你爹不是想打死他,是想把他千刀萬剮,以卸心頭之恨。”

    “娘——”靜姝滿眼哀求地看着她,眼睛又紅又腫,幾乎快成一條縫。

    “靜姝,這麼多年,除了把你和哥哥抱回來那次離家出走,我沒有一次違逆過你爹的意思。”大歡道,“但是這次,爲了你,我會這麼做。我引開你爹,讓你哥哥調開看守的人,你親自把他放了,和他說完話,送他出去,這樣可行?”

    靜姝眼中閃過驚喜之色,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自責和擔心。

    “娘,爹知道了會責備您,責罰哥哥的。”

    “我已經和你哥哥商量過,有什麼責罰我們都認了。”大歡很艱難地道。

    “娘!”靜姝激動地喊道,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被大歡按住。

    “我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如果你堅持要跟他走,可能我也沒力氣留你。”

    “不,我不走了,娘,我不走了!”

    私奔這個決定,對靜姝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她以爲,將來生了孩子,和父母再團圓,皆大歡喜;完全沒有想到,會對家人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所以,現在她是真的不想走了。

    她不能拋下家人,讓他們活在痛苦之中,自己卻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這樣太自私,她會一輩子內疚的。

    她想,她就一輩子在府裏陪着爹孃,遙遙地祝福寒小山吧。

    母女倆抱頭痛哭一場。

    這天深夜,屋裏屋外一片寂靜,只有偶爾一聲半聲的蟲鳴,應和着靜姝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大姑娘,夫人讓奴婢來喊您。”外面傳來大歡貼身丫鬟的聲音。

    靜姝把手邊沉甸甸的藍底黃花包袱拎起來,走路的時候牽動身後的傷口,疼得她絲絲抽着冷氣。

    然而想到要見寒小山,並且這是最後一面,身上的這點痛苦與心中的不捨和巨痛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瑾兒姐姐,”靜姝出來後低聲道,“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去。”

    她身邊的人已經被她連累太多了,她不想連娘身邊的人也連累了。

    不,事實上,今晚娘幫她,爹未必不遷怒娘身邊的下人。

    那她只希望,少一點連累別人。

    她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她發誓。

    瑾兒猶豫了片刻道:“還是奴婢帶您去吧。奴婢把您送去就走,不會偷聽您說話的。”

    原來她是這般想的。

    靜姝嘆了口氣,“我是怕連累你。”

    “奴婢不怕,夫人和姑娘對奴婢都好,奴婢就是爲您粉身碎骨也願意。”瑾兒毫不猶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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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姝到底沒用她,自己提着重重的包袱往她說的地方去了。

    在府裏這麼多年,自己竟然不知道那處還有地牢。

    到達的時候,外面看守的人已經被調走,只剩下柏舟站在地牢門口等她。

    靜姝滿眼愧疚地看着他,嘴脣翕動,卻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進去吧。”他淡淡道,“我在這裏等你,長話短說,爹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現。”

    “嗯,”靜姝點點頭,“哥哥等我。”

    她不走了,從爹孃哥哥到下人,哪個對她不好?

    她如何能爲了一己之私,讓他們爲自己難受?

    地牢裏陰森恐怖,牆角的火把熊熊燃燒,各種刑具四處懸掛、堆積着,影子投射到牆上、地上,像張開獠牙的各種猛獸,冷風陣陣,裹挾着濃重的血腥之氣。

    寒小山躺在地上,佝僂着身體,渾身上下血人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絲毫聲息都沒有。

    靜姝撲過去,一邊流淚一邊喚着他的名字:“小山,小山……”

    寒小山動了動身體,睜開了眼睛,聲音沙啞,喃喃地道:“大姑娘,是你嗎?我是不是做夢了?”

    “不是,不是,真的是我。”靜姝哭成淚人,“你還好嗎?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不,不怪你,是我不好。”寒小山道,“你別哭了。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好好找個人嫁了。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個戲子,咱們身份懸殊,是我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兩人相見,說幾句,哭一場。

    很快,鐵門上傳來敲擊聲,柏舟道:“快點,沒時間了。”

    靜姝擦擦眼淚,拍拍帶來的大包袱:“這是我給你的金銀細軟,你留着娶親,別惦記我。我在爹孃身邊,肯定很好。”

    說完後,她站起身來,扭頭不再看他,對着柏舟道:“大哥,你找幾個人送他出去,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你信得過我?”柏舟冷聲道,“不怕我動手腳?”

    “大哥——”靜姝聲音悲切。

    柏舟到底心軟,晾了她一會兒便道:“你站到一邊,我讓人去挪他趕緊送出去,晚了爹察覺,神仙也救不了他。”

    靜姝目光悲切地看着幾個人忙活,把寒小山擡走,越來越遠……

    她彷彿聽到他一直低聲喊着“大姑娘”,心碎了一地。

    第二天,魏紳知道後,果然大發雷霆。

    靜姝拖着疼痛的身體跪在魏紳面前,磕頭磕得額頭都出血了。

    魏紳到底捨不得她,甩袖離開,誰都沒有懲罰。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靜姝安心養傷,每日堅持到父母房中伺候。

    魏紳還在生氣,對她視而不見,她就更加小心地伺候,毫不氣餒。

    “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柏舟私底下偷偷問她,“他住在星雲客棧養傷,爹其實知道,但是礙於你,並沒有再爲難他。你大概不信,可能覺得我們還害他,我陪你去看看。”

    靜姝咬牙道:“不,我信爹和大哥。”

    事到如今,何必再見?徒增傷感而已。

    “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跑得太急,頭髮散了都沒察覺,哭得如喪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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