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沒有等多久,一碗湯剛小口喝完,小蘿蔔就回來了。
“什麼可疑的人?”穆敏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戲班子進城,但是裏面年輕力壯的男子偏多。”小蘿蔔道,“所以纔會被攔下檢查,懷疑有奸細混在其中。”
“然後嘞?這麼快就把人抓住了?”
“我下令放人了。”
“爲什麼?”穆敏感到奇怪。
小蘿蔔多小心謹慎,怕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麼短的時間,很難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吧。
“樓小樓前來接人。”
穆敏美眸睜大:“樓小樓?怪不得剛纔遇見了他。是他的故交舊友估計。”
“嗯。”
穆敏想到匆匆離去的吱吱,笑嘻嘻地道:“吱吱這個傻子也不知道追到了哪裏。要是知道南轅北轍,錯過了和樓小樓見面機會,一定氣死她了。”
小蘿蔔笑道:“她不是每日都去捧場嗎?難道真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肯定希望能單獨露臉。你不知道她多癡迷,都要着魔了。樓小樓笑一下,她都非得牽強附會說是和她笑。”穆敏忍不住吐槽。
“她或許只是在府裏無事可做。”
“嗯。但是秦昭啊,”穆敏咬着筷子,若有所思,“樓小樓接人,就完全沒有問題嗎?”
小蘿蔔動作頓了下,淺笑道:“何出此言?難道敏敏覺得哪裏不對勁?”
“沒有,我就是隨口一說。樓小樓這樣的人物,我初來邊城的時候沒聽過。覺得,覺得他好像一下子冒出來,然後風頭無雙。”穆敏臉上露出些許困惑之色,“這不奇怪嗎?”
“不奇怪,他成名已久,但是來邊城時間很短。”
“哦。”穆敏點點頭。
這只是一樁小插曲而已,但是吱吱卻感到非常遺憾,回到府裏就去找黃一手訴苦。
“老黃啊,我和樓小樓,是不是那種有緣無份的苦命鴛鴦?”
黃一手翹着一隻腳喝酒,“你不要得寸進尺,吱吱丫頭,我都泄露了那麼多,你還不知足。什麼屁大的事情都來問我。”
吱吱哼了一聲:“老黃啊,你喝酒是不是我給你送的?這府裏誰最惦記你?”
黃一手道:“你別得意,今天的酒真不是你送來的,是蘇韻那個丫頭孝敬我的。”
“一壺酒就把您收買了,哼。”
“何止一壺酒?人家來求我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老神仙,哪裏像你這麼刁蠻?”
吱吱在他身邊坐下,揪了一根草在手裏摧殘,“她找你幹什麼?問姻緣?她姻緣咋樣啊!我覺得她挺慘的。”
黃一手傲嬌道:“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告訴她?你以爲我隨隨便便就給人算命的嗎?”
吱吱表示不信。
黃一手爲了增加說服力,又道:“就算不折壽我也不給她算。這丫頭呆在秦府,是不是看上了秦昭?”
“哪有?”吱吱快人快語,“人家就是不想成親,和秦昭坦坦蕩蕩的。人家表姐弟,真要在一起,現在能有穆敏什麼事?老黃啊,做人要厚道,蘇韻已經挺慘了,有家不能回。你不幫人算命也就算了,落井下石,不應該,不應該……”
吱吱站起來,故作失望道:“我也就是濫好心,還同情別人呢!我自己的事情都沒弄明白。走了走了,想想給樓小樓準備什麼禮物去。”
穆敏遇見一件爲難的事情。
因爲當初去幫助阿嫵的時候遇見那個落魄的賣畫書生,叫做文徽的,帶着重病的母親,也來邊城並且上門求助了。
替他母親治病,這個沒費什麼事,畢竟蘇清歡深耕邊城十幾年,培養出來無數優秀的大夫。
更何況,穆敏自己本身醫術也不錯。
可是他來投奔自己,想謀個差事,這件事情超過了穆敏的權限和能力。
吱吱看着她發愁的模樣,不以爲意的道:“你愁什麼?和秦昭說一聲唄。不過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那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問題?我開口是很簡單,但是秦昭若是因爲我開口就格外優待他,日後再捅出簍子呢?我和他素不相識,就是憐惜他的才華才幫助他,哪裏知道後面還有事啊!”
不幫顯得不近人情,幫忙又怕給秦昭添亂,穆敏糾結成麻花。
“要是按照你這種想法,豈不是就沒人敢舉薦人才了?你只是負責舉薦,人品如何,是否用他,用他做什麼,那都是秦昭說了算。”
穆敏如醍醐灌頂,去找小蘿蔔說了這件事情。
小蘿蔔考校之後,留了文徽在身邊做文書。
穆敏唯恐這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反覆和小蘿蔔強調不要有人情摻雜其中,後者都笑着安慰他。
又過了一陣,文徽確實表現得穩妥踏實,穆敏才慢慢鬆了口氣。
黃一手閒聊時對穆敏說起文徽:“這個後生不錯。”
有他這句話,穆敏更放心了些許。
八月十五這日,穆敏和吱吱在府裏張羅了許久,弄得熱熱鬧鬧的。
因爲蔣嫣然那邊傳來好消息,在燕雲縉那邊掌握了些許主動權,也傳回了消息,所以小蘿蔔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穆梓也千年不遇地讓人帶回來一封報平安的書信,穆敏別提多激動。
衆人都喝了不少酒,氣氛和樂。
吱吱貪杯,喝得臉蛋紅撲撲的,拽着穆敏一起回院子:“我看秦昭今日喝得也不少,你快跟我走,否則我怕你貞節不保。”
穆敏:“……胡說八道什麼!秦昭千杯不醉。你先回去,別拉我,我還得看着人收拾;再說,我還有話要跟秦昭說呢!”
這是大團圓的日子,她想單獨和小蘿蔔呆一會兒,賞月也好,說話也罷,享受兩人獨處的時光。
“穆敏,你這是急着去獻身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兒都不體諒一下我的感受!你們倆能不能慢點,收斂點?我比你還大呢!現在毛都沒撈着半根。”
“你喝醉了,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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