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落座,他微微額首,舞曲驟然響起,燈光幽暗。二十四名舞女身着綵衣翩然起舞,時而如天鵝傲步,時而如綵鳳爭鳴,時而如百靈……曲畢,燈光砟亮。稍許,掌聲響起來。舞女謝幕獻酒,尋歸宿。
我搖搖頭悄悄隱去。我在長廊輕步緩行,忽然感覺有人尾隨而來,便加快腳步進了化妝房。洗去鉛華,卸下珠釵。我換上便服正待離去,卻見一人立在門口,大喫一驚,退入內。這時,我看清來人的長相:國字臉,劍眉星目,鼻方耳闊,棱角分明。
“姑娘怎麼回來了?難道沒有意中人?或者是我們不入你的眼?”原來是英王。他向我走來。
“我,我不是……”我不知怎麼說不出話了。想說不是舞女,又恐連累芳姐。“這人說話把任何退路都堵死了!”
眼看他近前來,我慌忙說:“英王,請自重。”他愣了一下。
“也難怪,你姿色平庸,叫什麼?”他停住腳步道。
“晚娘”我突然想起受傷舞女的名字。
他仔細看了看我,哼了一聲離去。他想幹什麼?就爲了奚落我兩句嗎?真是沒有氣量。我不就是悄悄退場了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還好,他沒把我怎樣,還算有教養。
我沒太過在意,又一個花花公子罷了。什麼儲君英王,還不是個好色之徒。自古哪個帝王不是后妃成羣,又有幾個能鍾情一人。他將來還不是一樣,我嗤之以鼻。
外面的空氣微涼,幾縷雲絲劃過月華。
小梅不知什麼時候提了食盒進來了。
我邊喫,邊聽小梅講述晚上舞廳裏發生的事。
“我看見英王在舞女獻茶的時候從大廳正中間的長毯上直直穿過,所有目光齊齊聚在他身上。我們還以爲他看中了哪個舞女呢?誰知他竟轉出去了。他不在廳裏,氣氛頓時輕鬆起來。舞女們在自己選中的人中間坐下陪酒。其他表演繼續。
“過了好一會,英王回來了,黑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什麼似的。一個最漂亮的舞女,宗親王的侄女,靈珂去給他敬酒,他竟不耐煩的揮揮手。氣的靈珂回房後一直哭到現在。就是和你搭話的那個領舞的。她們從小還在一起玩過呢?”小霞概嘆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自古無情帝王家。”我淡淡的說。
接下來更熱鬧了,他說不看跳舞了,讓大家比較劍法。上哪弄劍啊!參加宴會誰會帶劍。我們只好把舞姬們平時練劍舞時用的劍給拿來了。可在場的公子哥們又有幾個會舞劍的。簡直亂成一團。
這回,他倒是樂了。別說,裏面還真有兩個會真功夫的。一個是督衛府的甲公子,另一位是大內侍衛長孫長清的兒子孫暢。他倆你來我往的打的那是威風。誰也沒勝過誰。
最後,還是英王發話說:罷了吧,撤席。說着擡腿走人了。芳姐送到門口,他上馬車時不知和芳姐說了什麼?芳姐回來後一直喜滋滋的。舞廳裏的其他人也都陸續離席而去。剩下舞姬們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們互相攀比,互相炫耀自己的意中人,熱切盼望他們的如意郎君能早日來迎娶她們。
見我喫好了,她收拾好東西問我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說我一向不喜歡湊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說也是。
“這裏嫁出去的舞姬多麼?”我問。
“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