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和蓮芳在門前的柳樹下繡着枕巾。玄德從外面回來就直奔屋裏去了。他居然沒看我們一眼。
我和蓮芳對視了一下,我把繡巾放在桌子上走進屋子。他正和姜寒生說着什麼,看見我進來了就不說話了。我說什麼事還瞞着我?他看了看姜寒生,姜寒生衝他點點頭。然後,姜寒生出去了。
“京城出了點事。”他看着我平靜的說。我的心揪了一下。
“是小梅嗎?”我急切的問。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他含糊道。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快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麗妃生了個孩子沒滿月就死了,是個皇子。”他看着我的眼睛說。
“這和小梅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懷疑小梅害死了他?”我愕然。
“那天,她領着太子去過,脫不了干係。”他頓了頓接着說:“麗妃一直受寵,皇上很看重這個小皇子。梅妃感念湘妃之恩,所以她特喜歡太子。這就給別人落下了口實,說她爲了太子而害了小皇子。”
“小梅絕不會那麼做的。”我肯定的說。
“這個我們都相信,可麗妃正處在傷子之痛中,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一意要將梅妃正法。”
“這可怎麼辦?皇上相信小梅會做出這樣的事嗎?”我握緊了他的手。
“幸虧皇上了解小梅的秉性,不然她焉有命在?”他猶疑了一下,轉過身去。
“有什麼話就說,我急死了!”我吼道。
“梅妃被禁足在她的屋裏,她已經失勢,我怕麗妃會不擇手段加害於她。”
“你有辦法救她是吧!”我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我已經派人去了,只是這樣以來小梅雖性命無憂,將來恐怕要失寵了。”皇上最見不得後宮嬪妃在後宮有自己的勢力。
“小梅是深愛着皇上的,這樣一來她可能就生不如死了。”他嘆了口氣。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們離得太遠了。”他無奈的說。
“我要進京!”我放開他,要去收拾東西。
“你冷靜點。”他拽住我。
“我怎麼冷靜,沒有她就沒有我們今天。”我抹了一把眼淚哭出了聲。
“好,我陪你去!”他緊緊抱住了我。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
第二天清晨,我們收拾好行裝去向姜寒生和蓮芳辭行。
“你們真的要去京城?”蓮芳不解的問。
“是的。我們走後,有事你一定得聽寒生的!”玄德囑咐道。
“嗯!你們一路保重!”蓮芳戀戀不捨的對我喊道。我向她揮揮手,轉身隨玄德離去。
這回趕車的是一個我沒見過的年輕人。我扮作玄德的書童跟他坐在車裏。一路上我們昏昏欲睡。昨晚我一宿沒睡好老是做噩夢。他摟着我不做聲。我們幾乎都沒停過車,一直在不分晝夜的趕路。
“那個年輕人能受的了嗎?”我輕輕的問玄德。玄德說也是,他讓那個年輕人在一處茶棚停車休息一下。
我們在茶棚喝茶,那個年輕人在車裏睡覺。晌午過後,我們繼續上車趕路。
“小梅不會有事吧!”我還是不放心。
“應該不會有事。我沒接到消息就是沒事。”他肯定的說。
我稍稍安了心。一路上沒遇到盤查,我對玄德說這事兒完了我們就回藍嶺。他看了看我說那邊有重兵把守暫時還回不去。我們還得在廣陵待上一段時日。
“那爲什麼我們可以暢通無阻的來京城?”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