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處在這種被折磨的情形下,內心苦苦的煎熬着。我頹唐的坐在那張書案的臺階下,把頭深深的埋在膝上的裙褶裏。
夜幕降臨了,我稍稍擡起了頭。明月的餘暉透過窗棱印襯在地上,一個黑影閃了進來。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快換上!”是玄德的聲音。他開始脫去外衣,套上了那身府裏兵士的服裝。
我由於長時間的坐着,身體已經僵了,再加上有些激動,所以在穿衣服時很是費力。玄德過來幫忙,我才穿戴整齊。
他麻利的將外衣裹好扔在幕簾的後面,然後拉着我的手出了書房。書房外的兵士已經被玄德點倒。
“跟在我後面,不要緊張,他們不會認出你!”他在我耳邊囑咐道。
我跟在他後面走着,過了一道門,他沒有說話,只是出示了一個金牌,我們便被放行了。一共過了三道門,我們來到府門前。
玄德在離府門侍衛一米遠的地方出示了金牌,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走過來驗看了金牌,又看了看我們。然後一揮手,門開了,我終於自由了!我們出了府門,門被關上了。我剛想上前和玄德擁抱,他低聲說:“鎮靜,跟上我!”
他走的飛快,我快步跟上。拐過幾條街道,我看見袁野牽着兩匹馬立在一棵樹下。玄德二話沒說,把我抱上馬,他坐在了我的身後。袁野也飛身上馬。我們打馬狂奔起來。跑了一夜,我們到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小村莊。
下了馬,我們進了一家農舍,李炯亮和慕容傑迎了出來。我們進了屋,桌上飯菜已經擺好。我直到現在還在恍惚中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我回來了嗎?這是真的嗎?
玄德坐在了我的旁邊,大家落座,舉杯慶祝。玄德的右手一直握着我的左手,這種感覺是真實的。
大家也幹了,我只是喝了一口,心裏暖暖的,酸酸的。
“是啊!我們去了府裏五次,都沒有看見你的影兒。”袁野也插話道。
“後來,外面傳言有個舞姬在南疆王狩獵當天捨身救了南疆王。張大哥就坐不住了,因爲那天我和他去你住的屋子裏看到了鏡子上的提示,我們知道你被帶到了狩獵場。”袁野又喝了杯中酒。
“我們不說這些,喫菜!”玄德打斷了他的話。
“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傑開口了。
“出於本能反應!”我直接了當的說。
“真是你救了慕容青海!”玄德也吃了一驚。
“是的!當時我就在他的旁邊!”我絲毫沒有隱瞞。
慕容傑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
“我要一個解釋!”慕容傑有些憤怒。
“我說過了,當時無論是誰我都會去救的。那隻不過是一剎那的人的本能反應而已。慕容青海也問過同樣的話,我也是這樣回答他的。”這就是我的解釋,不管慕容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有去面對。
慕容傑的眼睛盯着我,半晌他說了一句:“你太善良了!”然後乾了杯中酒。
“我在昨天他說要抓住玄德的那一瞬間也後悔了,對不起!”我向慕容傑道歉。
他沒再說話,抓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來!我們也喝!”李炯亮舉起酒杯喝乾了杯中酒。
後來,我們都喝多了。幾個人哭的哭,笑得笑,弄得不成樣子。最後都東倒西歪的回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