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蠍龍太尉 >第九節 洪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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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不怕死,他只是感到有些遺憾,那個所謂的‘輸掉了一場不該輸的戰役,結果導致華夏子民傷亡千萬’的理由,讓他感到一陣心驚,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認爲洪埃在騙他。

    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戰無不勝的。所以,輸掉一場戰役也無足爲奇,而且,洪埃既然要殺自己,大可不必要用這麼爛的理由。詭異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夏燹和洪埃的存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對於洪埃這種似乎洞察未來的說辭,曹操也不感到荒唐。

    可惜了,果然是‘古今多少事,不過笑談中’嗎?

    心裏微微嘆氣,曹操默默地將這兩句詩重複了一遍,意外地感到這兩句詩越來越對自己的胃口,如果死後還有魂靈的話,自己應該把這兩句詩補充完整後裱起來纔是。

    洪埃捏着曹操的喉頭,只需要手指一動就會送曹操上路,一邊的陳宮雖然目呲欲裂,然而卻苦於身軀受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但就在這時,颼地一聲銳器破空聲穿破雨簾,一支利箭從院外徑直飛向洪埃的脖頸,能在黑暗中依然射出如此準確箭矢的人,自然就是尾隨而至的張遼。

    洪埃臉上的神色依然不變,只是收回了放在曹操咽喉上的手指,彷彿撈蒼蠅一樣微微一拂,那支勁力驚人的箭矢就被他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儘管箭矢的尾部還在劇烈地震顫,但被夾住的箭頭卻像是鐵鑄一般絲毫無法動彈。

    “文遠??這可真是貴客…孟德公,你今後的首席良將來了。”

    洪埃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箭矢,在箭桿上刻着兩個蒼勁的篆字‘文遠’,而三國武將中以文遠爲字的武將,也只有日後魏國五子良將中的首席——張遼。

    站在呂家庭院大門外的張遼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裏的長弓,身爲弓馬嫺熟的武將,他自然也通曉弓術,只是眼前的這一幕情景,卻讓他感到費解。

    那個白色頭髮的年輕將軍很顯然是要殺曹操,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他們之前看起來明明是同伴關係,抱着一種似乎不願意眼看着一出背叛情景發生的微妙心理,張遼才決定放出那一箭進行阻止。

    “呵,原來是張將軍,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在想通之後,曹操突然感到自己豁達了許多,不僅沒有絲毫命在旦夕的頹喪,反而對張遼的到來感到興致勃勃,而且聽洪埃的意思,似乎眼前這位看起來文雅威嚴的將軍日後將是自己的首席良將,這卻是個讓人高興的消息。

    “奉相國之命…前來追拿逆賊曹孟德…”

    張遼遲疑了一下,還是拱手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自然不是目不識丁的蠻牛,對於董卓專權暴政的行爲也早有不滿,但是爲將者忠的道義束縛着他,讓他不得不按照呂布的命令去做。眼見曹操受制於人卻沒有絲毫怯意,反而豁達無比,心下也不由得暗自讚歎了一聲,不愧是敢在董卓專政下孤身行刺的曹孟德,這份膽色全天下就無幾人可以比肩。

    “嘖嘖,看來曹某這顆人頭還是挺得人看重的。平日若能博將軍一笑,就算獻上也無妨,可惜,現在這顆頭何去何留由不得曹某人決斷啊。”

    曹操開懷大笑,這種拿自己腦袋做禮物的言辭讓他很是得意,反正目前他腦袋的存留權已經用不着他關心了,需要對曹老闆腦袋負責的是一邊的洪埃。

    “真可惜,我本來沒想今日殺太多人的。”

    洪埃的嘴角一挑,露出一個分外詭異的笑容,那雙紅色的豎瞳眼彷彿微微泛起光芒一般變得瑩瑩爍爍,話語和語調都不復之前的肅穆,而是充斥着肆意的邪氣,一種瀰漫着些許腥甜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散開。原本還想說兩句的曹操陡然感到渾身一緊,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從身上浮起,身軀的本能讓他感到了危險,不同於方纔的笑談,現在的洪埃纔算是真正動了殺心。

    張遼面色一變,正要張口說話,卻見洪埃一甩手臂,指間夾着的那支箭矢咻地一聲飛出,勁力甚至比張遼射出時更強幾分,輕鬆地穿透呂家草堂的屋頂,兩名悄悄攀附其上試圖見機偷襲的軍士一聲慘叫,竟然被那支箭矢一同穿透,翻滾着從草堂屋頂摔下,在院內濺起一片帶血的水花。

    張遼大怒,狠狠一揮手臂,數名幷州軍士從他兩側的牆頭上顯出身形,手中的弓箭皆已上弦,一排亂箭便劃破雨幕飛向洪埃,在冷兵器時代,箭矢永遠是不過時的對敵利器。

    然而這條道理今天卻失去了它應有的存在感,洪埃依然嘴角帶笑,左手一把拉過背後的玄色披風迎風一展,薄薄的織物卻好似一面銅牆鐵壁,將那些飛來的亂箭輕鬆擋下。

    看到這一幕張遼頓時心中一緊,身爲見多識廣的名將,他一眼就看出洪埃身上的披風非同凡物。傳說有天蠶絲堅韌無比,所織就的衣物輕便堅韌,且能刀槍不入。恐怕洪埃身上的就是這樣子的一條天蠶絲披風。

    洪埃微微吸氣,在牆頭上的幷州軍士試圖射出第二輪箭矢時陡然仰頭,一聲低沉狂暴的咆哮聲吼出,彷彿是一記驚雷一般,被波及的衆人只感到眼前一黑,耳邊彷彿被重錘擊打,持弓的幷州軍士們個個頭暈眼花,甚至有好幾個從牆頭跌下!

    龍發聲!!

    正如同巨龍怒吼,則羣獸戰慄雌伏一樣,洪埃這一聲夾雜着恐怖氣勁的咆哮,直接廢掉了張遼部署的弓箭手!而一手抄起立於草堂上的蠍龍槍,洪埃一抖槍鋒,銳利的槍尖彷彿活過來的蠍龍牙齒,撕開越來越急的雨簾,徑直向張遼捲去!!

    感到雙耳刺痛的張遼咬緊牙關,他已經明白這次恐怕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敵,單憑怒吼就可以摧裂敵人膽魄,這是絕世猛將才能達到的地步!

    雙手握住身後鉤鐮刀的刀柄,張遼怒吼一聲向着眼前突襲的洪埃全力劈下,既然已經看出技不如人,那便不是考慮招數的問題了,唯有死戰方有一線生機。

    刀槍交擊,爆出的大團火花一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夜幕,隨後纔是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感到全身骨骼都在這一擊當中痛苦**,張遼的牙關已經有血漬滲出,狂吼一聲不退反進一記抹刀斜劈向洪埃的脖頸,他要竭盡全力維持住自身的攻勢,否則的話就只能認輸。

    洪埃的臉上帶着清晰的詭笑,似乎是在嘲諷張遼自不量力,又彷彿是在欣賞困獸之鬥,蠍龍槍輕鬆地一帶一拉便將力量不足的抹刀撥偏,而槍柄則是順勢掃向張遼的肩膀,這一擊是長柄武器中很常見的擺尾式,如果勁力足夠的話足以粉碎骨骼。

    張遼後退一步,同樣以類似的動作盡力地橫起刀柄擋住了洪埃這一槍柄,強大的力道讓他幾乎能感到虎口上撕裂的疼痛,但是還沒等張遼爲擋住這一擊感到慶幸,腦後一聲恐怖的金屬破空聲便讓他幾乎感到汗毛倒豎。不顧隨後可能會露出的破綻,張遼拼命向前猛一低頭,隨着一聲金鐵交擊聲,白銀盔被重重擊落,披頭散髮的張遼只感到胸口一記鈍痛轟然傳來,整個人都像是斷線的紙鳶一樣被高高拋飛,五臟六腑被擠壓的痛苦使得他還在半空便噴出一口鮮血,所幸身軀自動卸力纔沒有折斷肋骨。

    以蠍龍槍的尾鉤輕鬆擊落了張遼的頭盔,繼而在對方空門大開時一腳將其重重踹飛,洪埃的眼中閃爍着嗜血的紅光,兩人之間勝負已分,即便張遼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卻也完全無法在洪埃詭異的蠍龍槍術前支撐下去。

    而勉強從地面上站起來,張遼終於看清楚了洪埃手中的蠍龍槍,以及那條綴於槍尾後的猙獰尾鉤,正是它在方纔洪埃的甩尾槍後充當了致命的突襲者,如果不是張遼低頭及時,那他的頭顱會直接從脖頸處被切斷。

    “原來如此...也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

    嚥下口中腥甜的血液,張遼也不由得內心苦笑,之前自己的軍士判斷一共有三人,是自己認爲只有兩人,因爲現場留下來的槍術和鞭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武藝,但惟獨沒想到的是,施展這兩種截然不同武藝的人,恰恰就只有一人。

    洪埃無聲地微笑,似乎聽懂了張遼的喃喃自語,這白髮的邪將微微搖頭:“不,你沒猜錯...”

    “的確,是兩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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