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龍珀的拳頭——緊了，眸子溼了。馥兒擔憂，悄悄走近他，怕他胡來。
這時，龍璋回過頭，喚：“蕁。”蕁驚訝。龍璋招呼道：“過來。”嘴間含笑。蕁不安，略遲疑。龍璋取下畫，道：“送給你，留作紀念。”遞了過去。羨煞旁人。蕁一愕，不敢收，擺擺手。龍璋見狀，臉色登時冷了，立馬收回畫，將它撕毀。衆人大喫一驚，瞠目結舌。“哥哥！”龍璃阻道。龍璋不聽，繼續撕。“好可惜……”蕁心裏疼。龍珀怎樣？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龍璃擔憂，忙道歉：“蕁，哥哥是有苦衷的，對不起，請不要在意。”出自真心。蕁一呆。又不知怎的，龍珀看龍璃時，莫名熄了火。
學食堂，飯菜飄香。一如既往，蕁等人領了飯，領了菜，隨後入座享用。
差不多時，有人走過來，問候道：“大家喫好。”衆人詫然都看去。來者誰？便是龍璋、龍璃。龍璋含笑。蕁心一動，微垂眼，漸感不安。龍璃行禮道：“你們好，打擾了。”忍不住多看龍珀。龍珀一怔。馥兒笑問：“你們喫完了？”龍璋回道：“喫完了，失陪。”冷龍珀一眼，轉身就走。龍珀愕然。龍璃大覺尷尬，忙致歉：“對不起，對不起。”緊跟而去。
二人走遠了。
婷婷望着龍璋，癡道：“他太酷了。”茯冷道：“令人厭惡。”馥兒便道：“龍璃挺好的。”蕁點頭。茯嘆道：“只可惜，有這樣的哥。”龍珀不語，若有所思。天寶忽然道：“龍哥，他們衝你來的。”龍珀思道：“好像……在哪見過。”天寶便道：“不止是見過，你們之間，必有恩怨。”一時半刻，龍珀就是想不起。
蕁呆呆。
下午，天色陰沉，將要下雨。
第二節課，體育課。體育館何其高大，且寬敞。館內各種場地，各類運動器材，應有盡有。此時，三零三班的同學，三五成羣，各行其樂。看，蕁幾個人圍在一塊，正玩着毽子。
龍璋兄妹走來。
大家見了，不覺停下。天寶低聲道：“來者不善。”蕁頓生不安。
龍璋看龍珀，挑釁道：“來場比賽。”龍珀問：“比什麼？”毫不懼他。龍璋一笑，道：“就踢毽子。”龍珀便問：“怎麼比？”龍璋自信道：“一球定輸贏，輸的，今晚在這過夜。”
一片喫驚。
龍璃忙勸說：“哥哥。”龍璋冷道：“不要管。”龍璃無奈，看龍珀。龍珀從容應道：“一言爲定。”龍璃擔憂。天寶支持道：“好樣的，龍哥，跟他幹！”龍璋戲弄道：“今晚起風，記得多帶被子。”龍珀回他：“放心，我會幫你帶的。”龍璋一笑，道：“開始吧。”蕁愕然。
於是，衆人讓出個空，璋珀各一方。天寶心一動，道：“比賽，得有個規則。”龍璋道：“隨便。”只見，天寶取來粉筆，給他們各畫一個圈，道：“比賽規則有二：其一，一方所發之球，必須到對方圈內，否則視爲輸；其二，球入對方圈內，若接不到或踢出界，也視爲輸。”
衆人聽在耳。
看天寶，持幣伸手，與肩膀齊平，隨後放開。衆人屏氣，凝神。彈指間，硬幣一聲落地，咕咕咕……滾向龍璋。龍璃喫驚。龍璋一笑。於是，天寶宣佈道：“天意如此，由龍璋開球。”把球丟給他。龍璋接了。龍璃心下擔憂，低聲勸道：“哥哥。”龍璋不理，笑對龍珀道：“你輸定了。”蕁擔驚受怕。龍珀泰然，應之道：“放馬過來。”馥兒只看，神色平靜。茯鼓舞道：“龍哥，打倒他。”婷婷左右爲難。
館內安靜，衆人圍觀。
驀然間，天寶右手劈落，喊道：“開始！”衆人一聽，凝起神來。
看，龍璋先發球，出腳。啪！球受力而出，劃個弧直奔龍珀。龍珀不慌，退一步，挺胸截了。待球落下，右腿出，果斷髮力。啪一聲，毽子返回，十分有勁。龍璋看準，起腿攔球，又一下發起進攻。
衆人瞠目。
龍珀見球來，依舊是挺胸截球，腿一使勁，將球送回。球平穩，無波無瀾。龍璋見機，直接出腳，一下擊球。啪！來個猛攻。
衆人喫驚。
球勢洶洶，直搗黃龍。龍珀面不改色，膝蓋起，穩穩截了，突然發力，轉守爲攻。“好球！”天寶、茯贊。龍璋輕笑，把球破解。
就這樣，二人以球爲介，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衆人時而左，時而右，驚歎連連。不覺之間，眼累了，頸酸了。蕁出神；龍璃擔慮；馥兒平靜；婷婷焦急。天寶推眼鏡，忽然道：“雙龍大戰，必有一傷。”茯道：“珀哥技高一籌。”
蕁聽了。
激戰深入，看的人漸多。某時，蕁意外見得，龍璃旁邊多了個大人。怎樣的大人？一箇中年男子，五十來歲，發稀臉瘦，身穿制服。這男子誰？學校保安，王伯。
突然，有人作勢吶喊：“龍璋！龍璋！龍璋！”衆人驚詫，看，喊者哪個？王子同學。邊上人聽了，於是效仿，皆作勢吶喊：“龍璋！龍璋！龍璋！”這頭的人不服，心潮一起，便爲龍珀助威：“龍珀！龍珀！龍珀！”……
一時之間，體育館室內喊聲四起。蕁心慌意亂。龍璃左右爲難。
且說，龍璋與龍珀大戰，鬥經多時難分高低。二人咬緊牙關，面紅耳赤，滿身的倦意，大汗淋漓。某一瞬，龍璋驟然發威，出個險招，飛球到邊側。龍珀大驚，盡全力疾一個跨步，衝身去接。衆人頓時止口，捏一把汗。
館內，安靜了。
轉眼間，龍珀趕上球，出腳，一使勁。啪！將球打回。驚險！衆人大鬆口氣。不想，龍珀來勢急，剎不住，身子前傾撞向一人。什麼人？蕁！
一片驚恐。
蕁見他來失魂落魄，不覺往後退，突然跌倒。所幸，龍珀急止步，未下壓。對面如何？龍璋分了神，不心把球踢遠，宣告失敗。
話說，蕁一摔不起，面青青陷入昏迷。衆人大驚失色，紛紛大喊：“蕁，蕁……”蕁口呆，答不了。
一切——歸於蒼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