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龍女與夢 >第九十五章.月宮驚變
    明澈的天宇,一輪滿月高懸,華光灑灑。中秋之夜,古鎮上燭火香菸,格外祥和。千家萬戶,皆置桌於門前,擺放貢品,朝天祭月。

    古榕右四巷,蕁家。

    蕁站在門口,看外婆上香,她虔誠祈禱,唸唸有詞。祭月桌上,果品新鮮,糕點精雅,琳琅滿目。少時,外婆拜罷,回身招手道:“香兒,過來。”蕁心一動,於是上前。外婆起身,道:“來,拜一拜太陰娘。”蕁點頭,屈膝跪在蒲團上,合起雙手,凝眸望月。外婆道:“太陰娘可靈了,香兒有什麼心願,可以許出來,她會保佑你的。”蕁明瞭,口中默默一念,便學着外婆,拜上三拜。外婆點頭,很是滿意。

    驀然間,有白光從天而落,落在桌前,香菸嫋嫋。蕁驚詫。煙霧中,現出個霓裳女子,如夢如幻,懷抱玉兔。何人?正是嫦娥。只是,外婆無動於衷。嫦娥含笑,清聲問:“你是蕁?”蕁愕然,點點頭。嫦娥道:“我乃嫦娥,太陰娘娘,月宮仙子。”蕁目瞪口呆,答不上。嫦娥問:“可想隨我,上天一遊?”蕁木然。外婆見她如此,感到奇怪,便輕輕一問:“香兒,你怎麼了?”誰料,一瞬間,蕁紛亂成煙,消散不見。外婆一怔。砰!屋裏,紫環正巧走來,看到此景,手中一盆水,登時落地。

    雲海滔滔,有宮殿數座,富麗堂皇,虛無縹緲。殿前不遠,一株古樹高聳,枝繁葉茂,挺然有神。什麼樹?桂樹。桂樹底下,清冷。看,一把神斧橫臥在地,鏽跡斑斑。這是哪裏?天界月宮,廣寒宮。

    忽有煙雲凝聚,一個女孩,隨煙而出。誰?便是蕁。且說,蕁如夢初醒,神一定,滿面愕然。天清氣明,目之所及——仙色異景,美不勝收。萬籟悄寂,古樹在旁。蕁回頭,見了樹,大喫一驚。好壯觀的樹!樹底下,有個斧子。她注意了,念起什麼,不覺走神。俯仰間煙雲再起,有女子隨煙化出,便是嫦娥。

    嫦娥喚:“蕁。”聲色悠揚。蕁回頭,便是一驚。嫦娥神色溫婉,問:“可知,此間何處?”蕁略思,答:“月,月宮。”嫦娥二問:“可曾來過?”蕁搖頭,道:“不曾。”嫦娥三問:“你看樹下神斧,想起什麼?”蕁頓了下,道:“這裏,好像有個叔叔。”嫦娥疑道:“叔叔?”蕁點頭,道:“一個……砍柴的叔叔。”忽然,嫦娥放聲大笑,面情可怖。

    蕁喫驚,很不解。

    就在瞬間,嫦娥搖身一變,換了模樣,變成個男子。蕁詫然,退出幾步。但見他錦衣秀容,懷抱玉兔,目有兇光。此人誰?伐桂仙人,吳剛。

    蕁忐忑,問之:“你,你是誰?”吳剛止笑,答:“砍柴叔叔。”蕁心一動,不覺回頭,又去看樹下神斧。吳剛問:“你可知,我的故事?”蕁回神來,又點頭又搖頭。吳剛一笑,道:“無妨,我來告訴你。”蕁不答,心怦怦。

    吳剛憶道:“我本是一名神將,只因調戲嫦娥,觸犯天條,被天帝囚禁於此。天帝送我神斧,令我伐桂,並許諾,若能伐倒桂樹,便既往不咎。怎料……”吳剛說着仰頭,看桂樹道,“此樹非但粗壯,且有再生之能,任我費盡心機,亦伐它不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囚困在此,積勞成疾,生不如死。嫦娥仙子冷酷無情,袖手旁觀,更令我——悲痛欲絕。”

    蕁呆愣。

    “幸而。”吳剛輕撫玉兔,道,“玉兔妹妹有心,疼我愛我,不惜背叛主人,全力助我。如今,嫦娥已除,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吳剛說罷目一凜,逼視蕁,不懷好意。

    蕁大驚,忙道:“我,我什麼都不會。”吳剛笑道:“不用你會,你只需借我一物。”蕁頓覺不安,怯怯然問:“借什麼?”吳剛道:“人言,你乃龍香公主,水靈轉世,喫你一口,勝服仙丹萬顆。若果真如此,休說這桂樹,就是天帝老兒,也拿我沒轍。”蕁一聽心驚膽戰,忙搖手道:“不,我不是龍香公主!我不是,我不是!”吳剛獰笑,道:“是與不是,如今由不得你了。”步步上前。蕁恐慌,退幾步,啊——,不慎跌倒。吳剛臨近,道:“你已無路可逃,何不,成全了我?”

    “不要……”蕁面如土色,嚇得身酥軟,淚涌出。

    “孽障,休要放肆!”

    驀然,有人憑空而現,大喝一聲,猛一揮手中長戟。登時有法術飛出,唰,迸向吳剛。吳剛驚詫,迫切間一個後躍,遠離避開了。蕁愕然。

    來者落下,風一般,他斜出長戟。蕁喫驚。只見他高冠銳甲,器宇軒昂,手執方天畫戟,凜凜生威。此是何人?正是馥兒之父,凌雲,凌皓清。蕁愣住,高大背影似曾相識。

    “叔叔……”

    凌雲側臉問:“蕁,你可還好?”蕁回神,搖頭道:“沒事,我沒事。”

    吳剛定睛,將來者一個看,訝然,便問:“閣下可是——凌雲神將?”凌雲正視他,道:“吳剛,別來無恙?”吳剛冷冷一笑,問:“神將,多年不見,妻兒可好?”凌雲鎮定,答:“妻兒皆好,不必掛心。”吳剛調侃道:“看來,天帝貶你作禽,推你下界,甚爲合理。”

    蕁感到糊塗。

    凌雲凜然,回道:“我凌雲行事——光明坦蕩,無愧於心。”吳剛一聽,笑道:“一個卑下之徒,姦淫妖女,辱沒天威……”“吳剛!”凌雲怒起,忍不住一斥:“休要胡言!”

    蕁喫驚,大惑不解。

    吳剛自若,戲問道:“怎麼,神將心虛了?”凌雲坦蕩蕩道:“我與夫人相親相愛,光明磊落,無愧於天地,何來心虛?”吳剛嗤之以鼻,道:“淫亂便是淫亂,三界盡知。”凌雲聽了,怒不可遏,喝道:“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緊握神戟。

    蕁一頭霧水。

    吳剛悠笑,全然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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