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訝見之。
“次郎!”關羽訝道。次郎便道:“次郎來遲,將軍受驚了。”關羽一聽,頓覺汗顏。次郎便問:“將軍,來此作何?”關羽定定神,答:“公主被妖怪所擒,某來救她。”“公主!”次郎一詫。“來者何人?”血玫瑰忽然發問。二人回頭,看過去。血玫瑰道,“竟敢偷襲老孃!”次郎怎的,見她貌美,一下便癡了。關羽道:“這女妖好生厲害,千萬當心。”次郎不聽,卻抱拳對血玫瑰道:“次郎,見過姑娘。”
關羽一愕。
血玫瑰念道:“次郎?”放眼仔細看他。次郎笑臉道:“適才失禮,還望姑娘多多見諒。”不想,血玫瑰卻一哼,冷道:“切腹自殺,我便見諒。”次郎詫然,登時道:“好毒的婆娘!”“放肆!”血玫瑰怒了,一踏步立時甩鉤殺來。次郎喫驚,退了兩步,連忙拔刀應之。血玫瑰何其冷酷,鉤鉤致命。次郎惶恐,攻不得了,多在於守。關羽見狀,欲上前卻又生遲疑。怎麼了?他想,兩個大漢連攻一女子,何等羞恥。
“啊!”
突然,次郎不敵,被血玫瑰打了過來。關羽驚詫。次郎怨他道:“關將軍,方纔大好機會,如何不下手?”關羽一怔,無言以對。血玫瑰冷道:“他是怕了。”當即揮鉤又撲來。關羽無奈,只能應之。次郎輔助。二人聯手共抗血玫瑰。血玫瑰以一敵二,不敗不勝。洞前,柳婆婆一直沉默,觀看。
忽然一閃,有個女子現身洞前,手邊擒個女孩。女孩滿面惶恐。女子怎樣,她一身紫藍,何人,紫玉蘭。女孩誰?便是蕁了。柳婆婆神一動。玉蘭道:“婆婆,她逃了出來,被我拿住。”蕁嚇得戰兢兢。柳婆婆道:“姑娘,你看。”指手前面。蕁定神,看去。
只見,前方兩個熟悉的人,關羽、次郎正苦鬥。柳婆婆問:“可認得?”蕁點頭,道:“關爺爺,次郎叔叔。”柳婆婆忽然作法,指尖一動。剎那間,有七八柳枝鑽出地面。關羽一不留神,便被柳條纏住。次郎大驚,轉眼也被柳條擒了。蕁駭然。柳婆婆問:“心疼麼?”蕁急道:“心疼。”
且說,次郎回頭見了蕁,便喊道:“妖怪,放了公主!要喫喫我,放了公主!”他奮力掙扎,怎奈掙扎不開。關羽見了人,卻不語,只使勁掙着柳條。柳婆婆忽問:“老婆子要殺人,你說,先殺誰好?”蕁一聽大驚失色,忙搖頭道:“不,都不能殺,不能殺!”柳婆婆道:“兩個懦夫,留着何用?”
“不要!不要!”微光之下,蕁突然驚醒,坐起身來,惶恐滿面。“這是哪?”一間大屋子,似皇宮,卻不見半個人影。蕁呢?她就在牀上。“夢到什麼了?”忽有人問。蕁聞聲猛回頭,登時驚道:“天寶!”只見一個男孩,天寶模樣,但他通身上下,清光隱隱。“夢靈。”男孩糾正道。蕁糊塗,道:“夢靈?”“我是夢靈。”男孩取下眼鏡,道,“不是天寶。”
“夢靈?”蕁呆看他,不禁陷入往事。夢靈又問:“夢到什麼了?”蕁一想,搖頭,只覺非常害怕。夢靈便道:“龍香公主,唯有龍香公主方能救他們。”蕁略略定神,傷心道:“可是,我變不了了。”夢靈安道:“莫慌,你可以的。”蕁驚魂未定。夢靈道:“走,帶你去見朋友。”“朋友?”蕁一訝。夢靈不答,啪!壓指打了一下。
忽然,兩人匿跡。
不悔林,樹下某處,立個木屋。屋中,此時此刻,有三個女子。哪三個?牡丹,馥兒,芍藥。芍藥何人?名芍,歲十五六,一身橘紅,心地善良。幽光之下,馥兒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牡丹守在牀頭,面帶憂色,靜看女兒。這時,芍捧來藥水道:“牡丹姐,給。”遞過去。牡丹接了藥,愁道:“這藥,已喝了三天。”芍便道:“前次,我家姐碰了頭,昏了數天,也是喝的這藥。”牡丹無奈,道:“但願如你所說。”便喂女兒喝。
驀的,屋中有光閃過,閃出兩人來,的個。誰,便是夢靈與蕁。蕁一定神,登時訝道:“馥兒,阿姨!”牡丹無動於衷,似未聽到。芍亦然。夢靈便道:“你我在夢中,而她們,在夢外。”蕁一愣,便問:“馥兒怎麼了?”夢靈答道:“失散之後,她們母女淪落至此。馥兒落地時,不心碰了頭,至今三日,不省人事。”蕁大驚道:“怎麼會?”看馥兒,倍感心疼。
就在這時,馥兒咳了兩下,藥吐出,忽然醒來了。衆人一驚。“馥兒。”牡丹放下藥,趕忙爲她擦拭。“媽媽!”馥兒緩緩睜眼,見了她,喊。牡丹心頭悲喜交集,道:“馥兒,你終於醒了!”淚不覺落下。馥兒見母親哭大惑不解,問:“媽媽,你怎麼了?”芍便道:“你碰壞了頭,已經昏了三天。”馥兒一愕,記不起,頭疼了。牡丹忙道:“快,先把藥喝了。”又取藥來喂之。馥兒喝了一口,皺眉道:“好苦。”
蕁看着也皺起眉,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