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人，沒錯，就是他。”
哈毛伸出小短手指着惡鬼化的葛九歌道：“他就是曾經欺負過我的那隻阿飄。
呸，不是。
他就是浙省最兇の鬼，諢號噬天魔王的楚阿九。
真人，快收了他！”
白肅撓撓頭，有點頭疼。
“誒，我怎麼感覺你們都這麼會吹比呢，諢號一個比一個吊炸天，這套都從哪學來的？”
“我這白真人聽起來好像有點弱的樣子。”
“竟然是你——遁天大聖！”噬天魔王楚阿九面露忌憚之色。
“咱倆雖然從前有些小誤會，但我也爲我的年少輕狂付出了代價。”
“被鎮壓在這地下近百年的時間裏，我早就懺悔過了，你又何必苦對我苦相逼呢。”
惡鬼楚阿九那雙幽綠的鬼瞳在白肅與哈毛的臉上來回掃動，七日未過，這殘缺的法陣仍有餘力壓制他。
否則人他早就大開殺戒吞噬血肉魂魄了，而不是僅僅將這些愣貨打暈。
“哈毛，下次咱換個名號吧。”
“對了，阿飄會附身紙人嗎？”
“會的話，等會打服了他，讓他做個紙人先鋒，在我出場的時候幫我喊喊名號啥的，是不是挺拉風的？”
“洞虛衍道——太白真君怎麼樣？”
白肅的道教知識匱乏，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的名號，夢中國師那臭道士被成爲洞虛衍道太陰真君。
爲人雖然可恨，但他那強悍的道法手段給了白肅極大的震撼，人都是嚮往強者的，所以白肅扯上了洞虛衍道的虎皮。
哈毛訕笑一聲，洞虛衍道他是知道的。
這個稱號的出龍自虎山第十六代天師——洞虛演道衝素真君張應韶。
洞是洞察，虛有虛空不真實之意，演是推演，道就是老子強名曰道的那個道，衝素的意思是沖淡淳樸，連起來這個稱號就是說張應韶是個能洞察虛空不真實的推演大道的返璞歸真的名望很高的神仙。
至於太白真君，道教有個西方金德太白星君，是五炁真君之一。五炁真君又名五德星君，五星君，五曜星君。
是華夏民間信仰之一，屬於道教的五位星神。
聽起來很牛逼的樣子。
但是沒錯……就是西遊記中經常被毆打的那羣龍套神仙之一。
“真君所言極是。
這道號高，實在是高！”
哈毛對各家神仙佛祖之流毫無敬畏之心。
這世間哪來真神？
頂多就是廟宇受了香火衆多，神像有了一絲靈驗罷了。
而且信可能會靈，不信就肯定不靈了。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楚阿九完全不懂白肅和哈毛的對話意義所在，而隨着肉身原主葛九歌的神智漸漸清醒，他受到的抵抗力正在快速增加。
爲什麼要附在葛九歌的身上？
是其他人的意志力比較堅定嗎？
確實是的。
封鬼陣鎮壓近百年，楚阿九如今是最虛弱的時候。
如果不是葛九歌好幾天沒睡好，意志處於最薄弱的時期，他根本無力上身。
“可惡，要不是這陣法法力未散，我……”
言外之意是沒有把遁天大聖哈毛放在眼裏。
“恬噪。”
隨手甩出五道法力白綾，將楚阿九捆在了半空中。
對於這種吹比厲害，只配欺負欺負普通人的弱雞，白肅並沒有耐心和他多費口舌。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
法力白綾將楚阿九的鬼體從葛九歌體內揪出，同樣捆成一團繡球飛回白肅掌心。
“我特麼，你怎麼就看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
“真要有這境界，我還怕個屁的國師。”
“啊呸，是小白還怕個屁的國師。”
“那樣阿宣就根本不用死了，害我現在每天想他好多遍，快精神分裂。”
長吸一口氣舒緩了下激動的心情，白肅撇撇嘴對哈毛說道：“你們吶，以後吹比的習慣得改一改。
不然吹習慣了，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遇到高人立馬死的難看。”
“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三分三，還敢上梁山。”
搖了搖手中繡球。
“你看，他不就是上好的例子。”
“呃……”
哈毛縮了縮腦袋，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到了嘴邊還是變成了：“真君說得對，真君好棒！
真君一席話，勝修百年功啊！”
其實腦子裏在想的是：這白娘娘爲什麼會這麼想？
吹比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不吹比，怎麼騙香火，騙信徒？
幾千年來大家都在吹啊。
就像《觀無量壽佛經》裏說大慈悲父阿彌陀佛的報身有60萬億那由他恆河沙由旬。
那由他：據《華嚴經》載爲千億。
由旬：通常爲20公里。{40裏}
也就是說阿彌陀佛身高120萬萬億億恆河沙公里。{12萬億恆河沙光年}
觀世音菩薩身高16萬億光年。
大勢至菩薩身高16萬億光年。
這是什麼概念？
銀河系直徑也才16到20萬光年那麼大，一個菩薩報身頂一億個銀河系。
佛教的佛祖菩薩羅漢啥的開個會講個經估計沒複數的多元宇宙都塞不下。
佛教是怎麼在華夏逐漸站穩腳跟的？
還不是靠吹比？
只要吹自己的神比其他家的神牛逼，那你就能真的牛逼。
所以，在修行界，吹比是必要的功課。
你吹牛，我捧你，我吹牛，你捧我，大家互相吹捧吹出個神話盛世，凡人不就哭着喊着給你塑神像，供香火，要啥有啥了嗎？
白肅不懂這些，也不需要懂這些。
楚阿九到手之後，她的事業拼圖變得愈加完整。
撫了撫耳鬢青絲微微一笑，轉身飛縱離去，端的是輕雲出岫，仙氣飄飄。
也怪，白肅前腳離開，後腳就風停雨歇，天空中厚重的烏雲散去，露出皎白月光。
“咕”的一聲從牆角處傳來，黑暗中一個瘦小的身影慢慢爬起，掌中手機發出微暗的亮光。
屏幕中正這種播放剛纔拍攝到的畫面。
飄逸的法力白綾，被拖出葛九歌體外的猙獰惡鬼虛影，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荀四千發生的都是真的。
“洞虛衍道太白真君？”
“臥槽，真的有神仙！”
“發，發達了。”
震驚，惡鬼噬人天怒人怨，竟引天仙下凡降妖除魔！
用這標題配上不足十秒的小視頻，上傳到了微博，貼吧等等平臺。
荀四千推了推眼鏡鏡框，他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