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很怕疼的人,所以,如果不是情況十萬分危急的話,她都會使用麻藥。
像現在這樣,沒有麻藥,只能用酒精代爲麻痹痛感的情況,真的是……很少出現!
而且,這具身體,也弱的可以,這一遭折騰下來,她已經不剩多少力氣了。
把針線扔到一邊,蘇西玥躺在牀上,儘量平穩着呼吸,口中則是對丹墨道:“幫我煮幾個雞蛋,再炒個菠菜,謝謝!”
她現在急需補血。
丹墨脣動了動,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他乖巧地應了一聲,便端着東西下去了。
門外,陌生清俊男子深深看了蘇西玥一眼,片刻後,他轉身,口中卻是對着丹杉道:“看來,這裏沒我什麼事兒了!”
“麻煩您了,花大夫!”
丹杉道了一聲謝,就急匆匆地進了屋。
感覺到一抹黑影擋住了陽光,蘇西玥懶得睜開眼睛,她知道,這個杵在牀邊的傢伙,一定是丹杉。
她不想搭理這個暴躁男。
“你這女人!”看到蘇西玥這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丹杉的暴脾氣蹭蹭的往外冒。
“老四!”門外,丹墨手中捧着幾個雞蛋,見蘇西玥閉着眼睛,他以爲她睡着了,便把丹杉叫了出來:“妻主剛剛睡着,你不要吵醒她。”
丹杉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房間,他關好房門,又恨恨瞪了房門一眼,咬牙切齒道:“有時候,我真恨老天,怎麼不乾脆把這個女人給收走得了!?”
說完,他嘆了口氣,脣畔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其實,何止是丹杉?
就連他,有時候也會想,爲什麼老天會對他們如此不公。
他們兄弟五個,從過的就悽苦,五人的生父先後病逝,就連唯一的孃親,也在半年前的冬日裏,撒手人寰。
孃親病逝之前,家裏爲了給她治病,差不多掏空了積蓄。
爲了五兩銀子,他們五兄弟把自己“賣”給了鎮上的惡霸蘇西玥,還賣了個“好價錢”。
嗯,大哥做主,討價還價,只需要五兩銀子的他們,卻多要了五兩,湊了個整,管蘇家要了十兩。
不過到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把娘給救回來。
非但沒有把娘救回來,還給家中招來了一個惡魔。
在這之後的半年……
丹墨但了口氣,不願回想這半年來水深火熱的生活,他搖搖頭,拿着雞蛋和幾顆野菜,準備去弄了,然後給蘇西玥送去。
看着他手中的雞蛋,丹杉忽然想起一事:“我剛纔去看過,家中好像沒有雞蛋了。”
丹墨苦笑一聲:“這是我從隔壁齊家嬸子那裏借來的。”
丹杉:“……”
房間裏,蘇西玥瞪大着兩隻眼睛,一臉無語。
丹家兄弟自以爲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其實,她都聽到了。
她原以爲,她已經足夠了解了她和丹家兄弟之間的關係,但現在看來,還不夠……
丹家兄弟,對她恨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