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沒有。”
纔剛打了一把，葛曉就打不下去了，馮歌的氣勢太強大了，比蘇錦的氣場還要明顯。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這下就只剩下馮歌一個人了，看上去特別的落寞。
葛曉的下意識舉動，着實傷了馮歌的心，他現在對自己這個悶性子不得人喜歡的事實更加篤定了。
此時落寞的除了馮歌，還有遠在倫敦的方回。
方回經常一個人喫飯，尤其是到了倫敦之後，這樣的日子是日復一日。過了這麼久，理所當然是適應了。而且，看他這幅樣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身邊有沒有人陪着一起。喫貨的世界裏只有喫，但是經常一個人喫東西，看着周圍的人不是情侶就是一羣朋友，難免會生出一些低落的情緒。
他在模特圈沒什麼朋友，雖然工作時會有很多工作人員或者雜誌社趁機遞名片給自己，但是他從來沒有聯繫過。這種商業上互相利用的關係，方回是能少碰則不碰。除了的那些人，其餘的“朋友”，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名詞，沒有實際的意義。
他更不會因爲找一個飯友，而主動卻跟別人交朋友。喫東西，這件事，也要講究緣分。有些人是好朋友，但是在一起喫飯，卻並不開心。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喫的方面也有自己喜歡，自己不喜歡的。
所以，跟別人一起喫飯，麻煩事很多，索性就一個人喫。
有時候會想起以前在科西嘉的那些日子，這段時間想的更多的是方唐來j市之後，在j市的那段時光。
不過方迴心態好，人聚在一起，總會有分離的時候。雖然偶爾會低落一陣子，但是下一秒就又好了。
這一次，情緒的低落跟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喫飯倒沒有太大的關係。
在與查萊爾告別之後，他就覺得喫什麼都沒有滋味。腦子裏一直在回想查萊爾的話。
方回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容不了他不糾結。
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第三個人去評斷他與劉煉之間的關係。而且看法讓自己大喫一驚。如果他那這個問題去問唐修，估計得到的答案跟查萊爾口中的相差無幾。看唐修這幾天的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
有對一個見面沒幾次的“朋友”的疏離，但是還有一份詭異的試探。
是試探，雖然唐修沒有直接明瞭的問出那個問題，但是方回知道他想知道什麼。無非就是自己與劉煉的關係。他不知道唐修有這個疑惑的原因是與coco有關，還是從劉煉對自己的舉止中看出了蛛絲馬跡。
再者就是coco，那個第一次見到自己就要讓他去當她爸爸的女孩，熱情天真，惹人喜愛。但是方回總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有發生的事情，好像如話劇一般，有劇本有排練。
方回開着車正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劉煉的電話，這讓他更糾結了。才離開不到幾個小時，又打電話給自己，是因爲什麼事？
難不成一定要讓自己去他家喫晚飯？
方回在糾結中打開了藍牙。
“方回，下午查萊爾是不是去找過你？”
劉煉直接忽略了方回口中的那份疏離，連基本的招呼都沒有，直入主題，好似很着急。
“是，你怎麼知道？”
“他，他沒有跟你說一些無禮的話吧？”
“無禮？”方回想了想，今天查萊爾找自己，態度確實一度有失控的趨勢，畢竟他年紀小。但是好在他壓抑住了，並且表現了一個貴族該有的風範。
“並沒有，我們聊得很開心。”
“那就好。方回…”
劉煉欲言又止，這讓方回產生了略微的不滿，他不喜歡優柔寡斷，所以破天荒的來了句，“劉煉，你喜歡我？”
剛說完，方回就差點要到了舌頭，注意到眼前的紅燈，連忙踩了急剎車。此時車子都快駛出了斑馬線。
天，他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方回對剛纔自己問的話，也感覺到震驚。彷彿，說出那句話的不是自己。好在他會調節心情，隨着紅燈變綠，方回也慢慢的平息了心情，重新發動車子。
電話那頭的劉煉還沒有回答，方回也不急，這個問題確實很突兀，也很難回答。甚至，他壓根就沒想到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只是想證實查萊爾的話，至於得到回答之後，該怎麼做，他還沒有想好。
不知道過了一分鐘還是幾十秒，總之方回覺得這個等待的時間很久，久到他開始生出了一點點的期待。
沒有緣由的期待。
方回以爲劉煉會反問自己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反應實在太適合劉煉這種人了，不管做什麼都不想喫虧。
但是這次方回想錯了，劉煉的回答是，“如果是，你會接受嗎？”
這依然是一個問句，但是裏面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大到方回這樣的人一秒就get到了答案。
如果是？
那答案就是了，劉煉真的喜歡自己嗎？這個答案對方回來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是方回對自己過於自負，而是好幾次劉煉對他的態度，都遠超了朋友之間的關係。謹慎如方回，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爲什麼？”
方回不肯示弱。
劉煉是真的對自己有好感嗎？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好感這一說，所有的結果都是權衡利弊之後的折中。何況還是劉煉這樣的利己主義者。或許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纔會來這一步。
但是他另一方面又相信自己的身份沒有被發現。
“沒有爲什麼，方回。”
方回的坦蕩問句，讓劉煉也拋開了最後的一絲顧慮。既然方回都沒有別扭，那作爲主動方，他不應該向對方示弱。
“原本我想等你對我有了一點感覺之後，再對你說。但是既然你問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劉煉看着窗外已經漸漸變暗的天空，下午看上去要下雨的天氣，在傍晚的時候突然又變晴了，真是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