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什麼靈呀怎麼生得如此漂亮呢“
秦卿不到片刻便忘了剛剛的事情,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追問到。
“我誕生於書海之中,算得上是書靈吧!“阿淵沒有計較秦卿過分的問題,淡淡的迴應道。
“我也覺得阿淵姐姐長得好看,至少比司幽好看多了!“伯奇看了看司幽又看了看阿淵,一本正經的說道。
“靈,雖然虛弱,比不得一些有實體的精怪擁有移山填海的本事,但卻生來貌美,化作男子便貌若潘安,化作女子則傾城傾國,據說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心甘情願的爲她做任何事!“司幽雖然不想承認阿淵比自己貌美的事實,還是幽幽的說道。
“比那蘇妲己還厲害?”秦卿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他曾在酆都城見過蘇妲己的靈魂,可是讓他記掛了上百年,難怪那帝辛能爲她敗盡成湯江山。
“靈,是天地羣孕育出來的極品,舉手投足之間靈動逼人,凡間女子怎麼能與之相比呢!”司幽看了看眼前的阿淵,真心的說道。
昨天第一次遇見陳夫子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靈,也難怪陳夫子找了她二十年,換作任何一個男子都會念念不忘一輩子吧?
“阿淵……阿淵……”牀上的陳夫子呢喃着。
阿淵聽到陳夫子的喚她的名字,就跑到了牀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卻只是徒勞。
“我在啊,我一直都在呀……”阿淵紅了眼眶,不忍再去看牀上的人。
“阿淵姐姐,你別哭了……”伯奇走到阿淵身邊,奶聲奶氣的哄道。
司幽正要再說點什麼,屋外傳開了的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蘇大娘便帶着大夫進了門。
等送走了大夫,司幽便陪着蘇大娘去給陳夫子煎藥去了。
“大娘,陳夫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呀?”司幽有些好奇的問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人都見不到阿淵了,而且阿淵看上去也有些虛弱。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的陳昱剛剛弱冠,身高八尺有餘,形貌昳麗,丰神俊美,是漢陽鎮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因爲他是漢陽鎮唯一的夫子,所以人人見了他都會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陳夫子”。
這鎮上的姑娘都被陳昱迷得神魂顛倒,常常圍在陳昱授課的私學門口,只等他授課完畢後能看上兩眼,如果能與陳昱說上幾句話,就能成爲女伴間好幾日的談資,可以說這鎮上沒有姑娘不想嫁與陳昱爲妻的,不過這鎮上人人都知道陳昱有一個從小指腹爲婚的未婚妻,那就是蘇家的小姐。
陳昱雖然生在漢陽,長在漢陽,但嚴格的來說卻不是地道的漢陽人,這是爲什麼呢?
後來陳家在漢陽鎮辦了第一傢俬學,也是唯一的一傢俬學,陳家人代代爲漢陽的孩子們免費授課,所以在漢陽鎮陳家也是有極高的威望的。不過陳家因爲辦私學,家財耗盡,逐漸開始沒落了,不少陳家人選擇了離開漢陽,外出做生意,那些外出的陳家人倒也沒有忘記漢陽鎮,每年都會按時派人送些銀錢過來,以維持私學所需和陳昱的生活所需,所以陳昱的生活也不至於太過清貧。
除了陳家以外,還有一家人也被漢陽鎮的人所熟知,那就是以漕運起家的蘇家。漢陽鎮雖然只是一座小鎮,但是因爲靠着漢江,水運非常便利。朝廷運送漕糧基本上都會經過漢江,蘇家人熟知水性,又世世代代在漢江上討生活,就常常幫着朝廷運送漕糧。
後來發現有利可圖,便自己組織了船隊專門幫人運送貨物,經過幾代人後,蘇家也就逐漸的興盛起來,成爲漢陽鎮的鄉紳大戶。
按理說陳家與蘇家並不在一個道上,兩家又都在漢陽鎮有些威望,應該算是競爭對手了,怎麼會結爲秦晉之好呢?這便要從蘇家和陳家的老太爺說起了。
蘇家的老太爺,打小就跟着長輩在漢江上來回跑,也遇見過不少大風大浪,自認爲見過不少世面,也就有了個眼高於頂的臭毛病,尤其是看不起一些讀書人,他認爲讀書人的手無縛雞之力,又自命清高,還有一股子酸腐之氣。
蘇家老太爺蘇浙那時候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後生,打小練就了一身賤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遇到誰都能吹噓一通,與他說過話的人都覺得他的嘴裏彷彿抹了蜜似的,總能把你哄得高高興興的。而且他長的也很俊俏,在漢陽鎮也是相當的受歡迎了,他也非常享受那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只不過陳家出了個陳羨,經常被人拿來與他相比較,這人還常常搶他的風頭,再加上他本來就不喜歡文人,所以對陳羨也就多了幾分不喜。
在漢陽鎮,能與蘇家齊名的也就是陳家了,雖然蘇浙很不喜歡被人拿來與陳羨相比較,但是漢陽鎮本來就小,能供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八卦也少,自然也能在大街小巷聽到不少關於他倆的八卦。
那一日蘇浙剛剛運送貨物回來,船還停在碼頭上,他也不下船,反而懶懶散散的靠在船頭,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隻腳還搭在漢江裏,時不時濺起一些水花。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刻,天空中霞光萬丈,連江面也被染上了顏色,蘇浙這樣的粗人也都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形影騰騰夕陽裏,數峯危翠滴漁船!”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進了蘇浙的耳朵裏,雖然那人唸的詩他聽不太懂,但是那聲音着實好聽,所以蘇浙轉頭給了他一個眼神,不曾想這一轉頭,竟讓他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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