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千尋給他發email了,手機設置有小程序,有email進來會有通知提醒。
Noble先生,我是沈千尋,方便聊聊嗎。
沈千尋用的是英文,她或多或少覺得這位北港集團大老闆(車迷)是名外國人。
靳牧寒擡眸時,又恢復冷漠,他說:“吳先生,謹言慎行。”
吳百生喉間苦澀:“你真的會查清楚真相嗎?”
“會。”靳牧寒不想重蹈覆轍,那麼唯有斬草除根。
“行,那我會遵守約定,不會再打擾沈小姐。”
當年吳百生誤播一事的確影響頗大,在警方以自殺結案當天,他收到沈千尋的來電,在她一番說辭下,吳百生做聯播時直接質疑警方,並且說會拿出胡可兒是他殺的更有利證據。
證據是沈千尋負責提供,她還答應會到電視臺現場接受採訪,但是在約定的時間,人並沒有出現。
緊隨,局面出現天翻地覆的扭轉,吳百生被質疑爲新聞熱度做假新聞騙取收視率,沒多久,他被電視臺炒魷魚。
回到車裏,屬下拿來一臺筆記本電腦,靳牧寒回覆沈千尋的email,說可以。
這位‘車迷’不愧是很瞭解她,連她沒退役前參加過多少次比賽,拿過幾次冠軍,受傷過幾次,他記得一清二楚。
經鑑定,是骨灰級車粉,關鍵還特別寵她這位退役車手,到現在還在關注她。
被一名實力強悍的財閥大老闆欣賞,沈千尋倒是覺得榮幸的,那是對自身能力的一中認可。
不過開後門這種事,沈千尋希望以後不必給她這麼特殊的權利,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她會去爭取。
靳牧寒看着那段原話,回覆: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是我不認爲那是開後門,給你特權。科技生態城的項目,我不事先通氣,那位魏小姐就會靠着她市長千金這層身份搶走本該屬於你的項目。
她有魏市長撐腰,而你有我。
沈千尋:你對我太自信了。
而且最後那句話過分蘇了,這Noble先生果然是暗戀她吧。
哦,要不要讓他死心呢,說自己有喜歡的男人了。
Noble(靳)先生:你給的。
沈千尋坐在電腦前,手靈活的把玩着畫筆,有點啼笑皆非,思緒萬千的樣子。
筱丹效率飛快,沈千尋讓她辦的事,下午就出結果了,她打電話告訴:“大寶貝,那誰的資料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了,估摸快到了。”
“好,謝了。”
“不客氣,麼麼。”
下午四點左右,一名小哥拿着文件從車裏下來,不過剛下車,就被一名男子撞倒在地,文件跟着掉一旁。
男子把他扶起來,順便把文件袋給換了,小哥毫無察覺。
沈千尋拿到資料時,上面說吳百生是名精神病患者,他口中的沈小姐其實不是她,只是她剛好姓沈。
兩天後,靳彥冬疑是被綁架失蹤的消息才傳開,終於傳到了靳南華耳朵裏。
季凜提前收到風聲,是從好友李奇那知道的。
電話中,李奇語氣着急:“不是你綁的人吧?”
季凜漫不經心的:“不是,不過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他這兩天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麼才能讓靳家人不找沈千尋麻煩,想了一晚上,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行得通。
誰知,已經有人先一步這麼做了,季凜不清楚誰會在這節骨眼上這麼做,但不知爲何,打從心底裏覺得對方這麼做的原因興許是因爲沈千尋。
季凜失笑,輕嘲:“你知道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季凜:“我這是父債子還。”他房間裏放着抒情的音樂,是沈千尋喜歡的歌曲,自己愛屋及烏。
誰能比他倒黴呢,在年少最美好的時光與沈千尋相遇,相識,卻敗給了現實。
誰能懂他的感受,明明那麼喜歡,可那份喜歡,卻卑微的見不得光。
李奇那邊剛好有雜音覆蓋了季凜的聲音,他沒聽清楚,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沒什麼。”
李奇突然感覺自己錯億了。
此時,門叩叩叩響起,是家裏的保姆敲的:“少爺,您父親讓你去他書房一趟。”
季凜懶淡的應一聲,說知道了。
電話那頭李奇:“兄弟,保重。”
季凜直接撂電話。
當季凜到書房時,目光一掃,看到季從業在招待靳南華。
茶香繚繞,季從業望向他,聲音沒有點點溫度:“過來。”
季凜上前。
季從業站起來,沒打聲招呼,直接上手:“混賬東西!”
季凜捱了一耳光。他不痛不癢似的,舌抵了抵上鄂。
未了,季從業擡腳,似是想折了季凜的腿,然後,季凜還手了。
十多分鐘後,季凜被踢倒,背撞向書架,吐了一大口血,他握着拳,眼神發狠。
靳南華抿口茶:“季副市長寶刀未老啊。”
季從業理了理衣領:“哪裏,說起來,是我教導無方,才讓他回國沒多久就如此肆意妄爲,爲個女人大動干戈,實在不像話,不過他再狂也沒不敢綁架靳家主的寶貝六公子。”
一想到靳彥冬杳無音訊,靳南華臉色又沉幾分:“諒你兒子沒這膽量。”
季從業笑了笑,極其官腔:“我已經安排我的人全城搜查六公子的行蹤,還望靳家主海涵,原諒犬子的不是。”
“再說,事因那個女人而起,聽說爲了她,你們家表兄妹還起了爭執,這種禍害靳家主更應該剷除纔是。”季從業說。
靳南華思緒片刻,說:“她自然不能留。”
季凜站起來,他抹開嘴角的血跡,着急了:“衝動打人的是我,不關她事,別動她!”
“而且,我敢保證,靳家主你敢動沈千尋一根毫毛,你的寶貝兒子就得少塊肉。”
靳南華臉色瞬變,隱隱生怒:“哦?”
“不信,你大可試試。”
靳南華別有深意的瞥他一眼,沒說什麼,不久,便離開季家。
書房裏,只剩下氣焰囂張的父子兩。
季凜罵:“季從業,你居心不良。”
季從業見他金戒指上沾有血跡,摘下來用手帕仔細擦着:“季凜,你是我季家獨苗,是要幹大事的男人,情情愛愛怎麼可以成爲你的絆腳石。”
季凜冷笑,“得了吧,少假惺惺的。”
他沒空跟季從業吵架,匆匆回房拿起手機給沈千尋打電話,想提醒她出門在外注意點安全。
鈴聲響了許久纔打通,季凜:“幹什麼去了這麼久才接電話。”
那頭默了默:“是我。”
季凜皺眉,語氣略略嫌棄:“千尋呢?”
靳牧寒淡淡的回覆:“在試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