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如此猖狂。
大步上前的男人一棍子打下來,售票員更急了:“小姐——”
尾音哽在喉嚨,看直了眼。
好厲害。
身手好好。
眼前這個穿着旗袍,身姿婀娜,美顏盛世的小姐姐,太帥了吧!
那棍子揮下來,她側身閃過,再擡手一掌打在對方的下巴。
男人喫痛,臉色格外猙獰,一手託着下巴,嘴巴大張,似乎咬到舌頭。
可是沒完——
衝上前的還有五六個男人,個個手裏操着傢伙。
沈千尋眸眼微眯,不慌不忙,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最前頭的離沈千尋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可他沒機會再朝前進,腰側猛然遭受一擊,整個人摔出去四五米遠,身子撞在櫥窗上,櫥窗玻璃不堪一擊的破裂。
是靳牧寒踹了他一腳。
就這一腳,男人想爬起來,剛站直挺腰又直接雙腳跪地,竟然已是起不來身。
四五分鐘後,靳牧寒解決最後一個人,他一拳揍下去,人砰然倒地。
他深遠的眉目森然冷肅,薄脣微抿,分明慍怒。
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危機解除,他緊握的拳頭遲遲沒有鬆開。
倒在靳牧寒腳下的男人動了動,靳牧寒低眸,擡腳。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沈千尋微怔,似乎沒想到靳牧寒身手會這麼好,一招一式刁鑽狠戾,很快,她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能夠在靳彥冬腦門上留下一條疤的,沒點保身功夫,顯然說不過去。
只是可能是因爲第一次見,打人的那股狠勁跟本身矜貴清雅的形象天差地別,所以纔會覺得意外。
影廳的員工已經呼叫商場的安保上來,他們見勢不對,狼狽跑掉。
“先生,小姐,需要我們替你們報警嗎?”
沈千尋想這幫人行事如此猖狂,應是靳家養的打手,報警根本解決不了這事,“不用,我要兩張《鬼村》的票。”
“好的。”
“還弄壞了你們的展示櫃,抱歉,我們可以賠。”
靳牧寒緩了緩神色才半過轉身望向在跟售票員工交流的沈千尋,神情若有所思。
沈千尋拿好票,再捧起爆米花和果汁走到靳牧寒身邊:“電影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進入影廳,靳牧寒說:“我去洗手。”
“我等你。”
靳牧寒拐彎進去男洗手間。
沈千尋在洗手間對面站着,眸光落在展示櫃的人物上,是海賊王的手辦,還有變形金剛,看的有滋有味,時而往嘴裏塞兩顆爆米花。
洗手檯的水嘩啦啦作響,靳牧寒洗乾淨手,抽紙巾擦乾水漬才掏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靳總。”
“給靳彥冬喫點苦頭,錄成視頻發給靳南華。”
“是。”
爆米花喫多了膩,沈千尋吃了五六顆就覺得喉嚨發膩,趕緊抿口果汁潤潤喉嚨。
這時,頭頂覆下一層陰影,察覺是靳牧寒,沈千尋纔沒有躲避。
“抱歉讓你等了。”
“沒關係。”
走沒兩步,靳牧寒按捺不住:“你都不問我點什麼嗎?”
沈千尋便問:“你的自由拳擊練多少年了?”
“十歲開始練的。”
“那麼早?”沈千尋詫異。
靳牧寒垂了垂眸:“恩,那時候是靳彥冬想要學習自由搏擊,靳南華便請了老師來家裏教他。”
“他從小性子惡劣,那段時間,我被他揍的很慘。”
聽到這,沈千尋眉頭擰的緊緊的。
“那你父親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打斷了我的手。”
沈千尋拳頭緊了又緊,“真是個壞東西。”
靳牧寒又義正言辭的:“千尋,我也壞。”
“我說的話你會聽嗎?”
“會。”
“你會做傷天害理,傷及無辜的事嗎?”
靳牧寒想了想:“不會。”他的壞,是有針對性的,且手段冷酷殘忍,一刀致命的那種。
沈千尋笑了笑,說:“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會做飯給我喫會替我養多肉還會唱歌唸詩哄我入睡。”
“靳牧寒,你最好了,以後可不能再自我詆譭了。”
靳牧寒眸裏凝着星光,笑意淺淺:“恩。”
只要他在他的阿尋眼裏是最好的那就夠了。
八號影廳。
冷氣開的很足。
進去時,電影已經開始,燈已經關閉,影廳裏黑乎乎的,沈千尋走在前面,無比自然的再牽起靳牧寒的手,“小心臺階。”
電影開場的片頭曲放的很大聲,又無比詭譎,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音樂。
儘管如此,靳牧寒仍聽的清清楚楚沈千尋的叮囑,他不由失笑,暗色中眸光蕩着溫柔,應:“好。”
——
當靳南華收到視頻時,一臉暴怒。
視頻中,靳彥冬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上,身上有大小深淺不一的傷口,只露身不露頭的男人手裏拿着刀,耍了幾下,緊隨,出其不意的在靳彥冬的大腿上真切了塊肉下來。
整個車空間,充斥着靳彥冬的慘叫。
割肉之痛,疼之入骨。
季凜一語成讖。
“這是你們今天派人去欺負我們沈小姐的一點教訓。”
正好,靳南華的得力助手收到消息,臉色微變,開口:“家主,是夫人派的人在時代廣場對沈千尋動手了,但他們並沒有傷到她分豪,反而全被三少爺打成重傷。”
“你是說那沈千尋跟靳牧寒認識?”
“是,家主。”
靳南華臉色更沉。思考片刻說:“先把綁走彥冬的人給查出來。”
敢傷他的愛子,讓他知道是誰,抽筋拔骨,也不爲過。
“會不會是——”
靳南華打斷他:“不會是季家那小子,他真敢這麼做,季從業得先弄死他。”
可得力助手委實覺得季凜不過是在扮豬喫老虎,他看的出來,在書房那一架,他分明沒用盡全力。
靳南華:“去查一查發送視頻的id地址!”
“追蹤不到。”
話落,靳南華手機有通陌生電話進來,聲音經過變聲處理:“你們家程序員這麼垃圾,還想追蹤我們的定位,做夢呢。”
靳南華冷聲問:“你們想如何?”
“我們沒想對靳家主您的寶貝兒子怎樣,就是想給他點教訓,省得他天天不知天高地厚,找我們沈小姐的麻煩。”
“人也教訓的差不多,待會我就差人把六公子送回去,不過,話說在前頭,你們靳家要是敢有動我們沈小姐的心思,被我們察覺,下次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靳南華在雲城那就是土皇帝,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不清楚身份的人站在頭頂上作威作福。
靳南華的得力助手有點聽不下去,簡直豈有此理,不把靳家放眼裏。
因靳彥冬還在他們手上,靳南華選擇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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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六少被虐的很慘,但是別小看他的變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