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早餐,沈千尋在梳妝檯前,手碰了碰長髮,尋思着夏天到了,頭髮應要剪短些。
今天穿上的旗袍偏粉嫩清爽,明豔動人的五官添了幾分清純,媚而不妖,她挑了款珍珠耳墜帶上。
靳牧寒敲門而入。
沈千尋側頭,望着清俊無雙的男人走到跟前,指尖輕輕碰了下耳墜的珍珠,笑問:“搭這款,可以嗎?”
鏡中照映的人兒面若桃花,清眸流盼,笑意盈盈,耀如春華。
“好看。”
沈千尋笑意愈發明媚,準備簡單的盤個發。
望着那頭秀髮,靳牧寒眸光微灼,啓脣:“千尋。”
沈千尋擡眸:“嗯?”
“我幫你弄。”
“好。”
靳牧寒淺淺笑了,站在沈千尋身後,拿起木梳子替她梳了梳髮,髮質很軟,一梳到底。
他的好廚藝是爲了沈千尋學的,扎辮子也是。
靳牧寒替她紮了一個單邊的麻花辮,從額前開始編,他動作嫺熟,很快編好。
沈千尋天生麗質,如今又添幾分靈動,很適合今天的打扮。
她越看越喜歡:“謝謝,很好看。”
靳牧寒頷首:“嗯,人很好看。”想藏起來,獨享。
靳牧寒復又擡手,將她鬢角垂落的髮絲勾到耳後,指腹掠過白潤的耳朵,微微發癢,大抵是比較敏感,沈千尋耳朵紅了。
靳牧寒看見了,眸光逐而深遠,心裏,止不住起了壞心思。
原來,他的阿尋耳朵這麼敏感,碰一下就紅了。
沈千尋眨了眨眼睫,仍是坦蕩:“靳牧寒,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說。”
靳牧寒點頭,從褲袋裏摸出一張卡:“給你。”
沈千尋愣了下:“是丹丹跟你說我買下東盛了?”
“她有發短信提醒我。”
沈千尋沒有像筱丹遞卡過來時收下的那般乾脆,那錢收下是有原因的。買下東盛把能週轉的資金用的差不多,而她想提取更多的資金得辦理許多複雜的手續,畢竟,她的資產在紐約那邊。
“你把錢給了我,自己還有嗎?”
如果這話被陳銘聽見,他大概會哭,自己靳總窮的大概就只剩下錢了,你說有沒有錢。
但不知情的沈千尋當然不會這麼想,她只知靳公子雖然是靳家人,可是他有個不管不問的無良爹,那無良爹甚至想讓靳牧寒給別人當入贅的女婿,這種爹,會給靳牧寒留任何財產或股份嗎?
不,不會的。
靳牧寒似笑:“沒了。”
沈千尋認真臉:“我不能收。”
“千尋,其實我是有目的的。”
沈千尋問:“什麼目的?”
靳牧寒看着她的眼睛,雲淡風輕的回:“我的老婆本還不夠,東盛一年的入股分紅應該能賺不少。”
這天,沈千尋出門路過銀行,特地查了靳牧寒的老婆本,目不轉睛的看着卡里的餘額想,靳公子真是一派胡言,這筆錢足夠娶媳婦了,如果娶的是她還能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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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總部,某層樓的洗手間裏,幾個身穿職業正裝的女人對着鏡子補妝,聊着八卦。
“那麼閃亮的一顆鑽石單身漢,我們公司的清湯寡水可配不上。”
“我聽說人家前朋友是國際超模,性感火辣的一匹。”
總裁辦公室,南詩靜臉上揚着微笑,看着眼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眼裏遮不住的欣賞,她說:“葉先生,WS給出的優待大概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做到,作爲WS的總裁,我很誠心的邀請你加入我們。”
葉文清身上的書卷氣濃郁,長相無害,疏疏朗朗。
“南總,能得到你的賞識也是我葉文清的榮幸,關於貴公司的邀請,我需要考慮。”
“考慮多久?”
“兩天後。”
南詩靜說尋思片刻,說沒問題。她對有能力的人向來寬容,對方確確實實有資本。
談話時間在二十分鐘左右,南詩靜身上還有公務在身,便讓助理送他下樓。
助理送他到電梯口,葉文清便道:“留步,不用送了。”
“好的,您慢走。”
見人離開,葉文清手插進褲袋裏,神色鬆了鬆。有電話進來,是朋友約他打球,“地址。”
“北京路體育館這邊。”
提到北京路,葉文清想起東盛總部就在那裏,而後天上午,他得跟東盛的新老總見一見。
車多,雨還不小。等紅燈時,他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流轉。只見一抹倩影從保時捷裏下來,只虛虛的看到側臉,卻足以驚豔。
她走進雨幕,朝着馬路中間的花壇走去,沒會兒,用外套裹了一隻受了傷的流浪狗回車裏。
沈千尋救它是一回事,但本身並不想養狗。她很忙,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得用來跟靳牧寒培養感情。總不能靳牧寒幫她照顧多肉,接下來還要幫她照顧小狗。
把小狗送去寵物醫院救治,一小時後,沈千尋纔回的工作室。
韓星初見她衣服溼了,頭髮也是,“你出去一趟,怎麼還淋雨了,沒帶傘嗎?”
“良心過不去,在路邊救了一隻流浪狗。”沈千尋可以坐視不理,但一想到那隻流浪狗若沒人伸出援手,它也許會死,她便做不到這般冷漠。
“我聽說流浪的貓狗對接近它們的人敵意很重,它沒傷到你吧。”
沈千尋搖頭:“它很乖。”
韓星初又讓她趕緊換身衣服,“我這有乾淨的毛巾,你擦下頭髮吧。”
沈千尋淡淡拒絕:“不用,我捨不得。”
舍……捨不得?
這下,韓星初才注意到沈千尋今天的頭髮不再是簡單到不行的盤發,而是單邊的麻花辮,“不會是靳三少幫你弄的吧?”
據她所知,沈千尋在這方面是手殘。
沈千尋笑笑點頭,應是。
韓星初服氣了,靳三少還真是心靈手巧,連扎辮子也會,且他們沈總,真是被喫的死死的。
時間眨眼過去兩天,葉文清如約而至,只是他沒想到,兩天前驚鴻一瞥的女人會是東盛現任的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