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暖婚似陽 >120給我摸摸你的紋身
    南詩靜臉上有很重的戾氣,但到底沉的住氣。出此下策本就是一場具有風險的博弈,她不想處於被動被迫唯有反擊,只不過這場博弈是她輸了而已,下次,下次贏回來就好。

    這次,就當做是試探北港集團那位大老闆的底線,看看他會做何反擊。

    斟酌片刻,她拿出一張電話卡換上,撥通一個號碼,那頭響了好幾下才接。

    南詩靜臉上有笑,說話的方式老夫老妻的:“明晚過來嗎?想喫點什麼,我給你做。”

    好一會,男人才出聲,聲音老沉世故:“下次吧。”

    南詩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明天並沒有工作安排不是嗎?”

    “你對我的行程倒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南詩靜聽出他話裏的不高興:“是我事先詢問過莫祕書,他說你今天沒有安排,我以爲你是特地空出來陪我的。”

    對方輕飄飄的回:“還真不是。”

    “那就算了。”

    “恩。”

    南洋公館,這一天雲城的天氣萬里晴空,到了夜晚,月光皎潔,萬家燈火。

    南詩靜早些年跟魏行洲便已經分房睡,此時,房間裏靜寂無聲,直到南詩靜通紅着一雙眼睛,氣急敗壞的砸起東西來。

    若輪男人的薄情黑心,季凜只服他的父親季從業,他倒也好奇,什麼女人甘願做了十多年的情人。

    季凜從車裏下來,領帶鬆鬆垮垮,兩指夾煙,一雙桃花眼微醺的紅,像是喝了不少酒。

    推開季家別墅的門往裏走,便聽到季從業的聲音傳來,他在跟老情人打電話呢,且一點也不避諱場所。

    想到吳湘前陣子心臟查出點問題,季凜的神色越來越冷。

    父子心有靈犀似的,季從業放下手機擡頭,面對季凜冷漠的眼神,他從容不迫:“回來了。”

    季凜默了默,纔開口:“我媽近日身子不好,你可別刺激她,若出了事,別怪我這個兒子對你不敬。”

    季從業放下魚料,瞥他一眼:“翅膀硬了,敢威脅你老子。”

    父子間談話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心平靜氣過的,有的只激烈碰撞,山崩海嘯。

    季凜抽着煙,吞雲吐霧的,白煙模糊他的輪廓:“我一向如此,再說非逼着我從政的也是你,季從業,你會後悔的。”

    “怎麼,你還想拉你老子下臺?”

    季凜風輕雲淡的:“好好等着。”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自然是激怒了季從業:“去小房間面壁思過,沒我允許,不許出來。”

    “你以爲我還是小屁孩呢,老東西。”季凜扔了菸頭,撣入院前的魚池裏,驚的魚兒濺起漣漪,他轉身又往外走。

    那小房間是季凜整個青春年少的噩夢,那小房間在閣樓,空間很小,小到成人的他塞進去後只放得下一張書桌,從小,季凜不服從管教,季從業就會這麼懲罰他,讓他在裏面跪着寫檢討,一遍又一遍。

    離開家,季凜車停在一處江邊橋底下,風拂過,他摸出手機給沈千尋打電話,響了兩聲,電話通了。

    沈千尋喊了一聲季凜,又說:“捨得聯繫我了。”

    季凜這一刻,出奇的想見她:“出來喝一杯。”

    “我在澳門。”

    季凜:“……”他煩躁的又摸煙:“去澳門做什麼?”

    “我媽最近很迷羅文璽,陪她看男神演唱會。”沈千尋說。

    季凜很細心:“演唱會一般在晚上,你那裏很安靜。”

    “恩,出了點事沒去成,現在在酒店。”沈千尋坦白。

    季凜蹙了蹙眉頭,想問出了什麼事,還沒問出口,先聽到靳牧寒的聲音傳來,嗓音溫潤朗朗,含着寵溺,他問:“阿尋,喝酸奶嗎?”

    沈千尋說喝。

    靳牧寒插上吸管遞過去。

    沈千尋又柔柔的說了謝謝。

    “你繼續聊。”靳牧寒不動聲色的往旁邊一坐,打開酒店的電視機,聲量調的很小聲,不會影響到沈千尋聽電話。

    這一瞬,季凜覺得這風吹的刺眼極了,眼睛更紅,充着血。

    他早料到兩人日後會在一起,可是接受真的好難。

    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孩終究是別人的了。

    他沒機會了。

    沈千尋瞭解季凜的性子,知道他肯定會追問發生什麼事,繼續往下說:“南詩靜找人暗算了我,但沒得逞。”

    季凜脣抖了抖:“那就好。”沉默片刻,“你跟他——”

    沈千尋回:“在一起了。”

    沈千尋曾經說過,她這輩子啊,只會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只會喜歡一個男人,從始到終。

    季凜還問過她:“如果那個男人背叛你了呢?”

    “我眼光不至於那麼差吧。”

    季凜也覺得,所以她長那麼大都沒喜歡過誰,他也一直以爲沈千尋對男女之情的認知像一片白紙,誰知,只是沒遇對人。

    靳牧寒很幸運,能被沈千尋喜歡,季凜快羨慕死他了。

    “確定是他了嗎?”

    “我很確定。”

    話落,電話突然中斷了,再打回去是關機狀態,沈千尋猜應該是季凜的手機沒電了。

    不是沒電,而是季凜把手機關機了,

    她放下手機,在旁邊認真看電視的靳牧寒抱住她往沙發一壓親了下來。

    沈千尋脣齒裏濃濃的酸奶香,靳牧寒輕輕的舔吮着,又深情的,一遍一遍喚她的名字。

    這個吻綿長讓人難耐,好不容易有機會喘氣,沈千尋問:“怎麼了?”

    靳牧寒眸暗了暗:“沒什麼。”

    靳牧寒突然情緒不穩的原因,沈千尋只想到剛纔那通電話:“你是在喫季凜的醋嗎?”

    靳牧寒頓了頓,沒出聲。

    這輩子,他在葉文清對沈千尋沒有產生多大的感情便親手打碎破滅。

    可季凜,他仍然比自己還早七年認識沈千尋。

    這七年裏他們朝夕相處,光是這點就足夠靳牧寒嫉妒他。

    季凜的喜歡更不會比他少。只是,季凜從不說而已,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錯失無數良機。

    “醋缸子。”

    靳牧寒眸光晦澀:“季凜很好不是嗎?”

    “確實很好。”

    靳牧寒抿了抿脣,眼中妒色赤裸裸的,那雙漂亮的眸子,眸光暗淡。

    沈千尋捏他的臉,揉紅了:“我這麼回答並不是想激你喫他的醋,而是季凜是真的對我很好,有他這麼一個好朋友,我覺得很榮幸。”

    “我跟他關係很鐵的,鐵到他有難我會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哪怕肝腦塗地。”

    靳牧寒聽到這裏已經有失控的跡象,那醋意,已經快要炸裂。

    “可我只對你一人心動過啊。”沈千尋看他,“我這麼說你還要喫醋嗎。”

    只對你一人心動過……靳牧寒快要炸裂的醋意一瞬平息,他承認自己心思有點卑劣,斤斤計較,但控制不住自己,算起來,這是他兩世的心結。

    此時靳牧寒眼中滿滿歡喜,討好的親她眼睛:“不吃了。”

    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靳牧寒見沈千尋不理他,在她耳邊低聲哄:“對不起,阿尋,我以後不會了。”

    沈千尋眯了眯眼:“給我摸摸你的紋身,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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