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沈千尋應,她舔了舔脣,“不過有點熱。”
靳牧寒把空調再調低兩度,拉好她的衣襟。
閉上眼後,聽着那把好嗓音,沈千尋很快睡着了。
靳牧寒輕輕拂了拂她的發,再攤開左手掌心,一顆鈕釦安安靜靜的躺在他手心裏。
是沈千尋的睡衣釦子,剛纔扯壞了一顆,要幫她縫起來還是藏起來?
最後,他輕手輕腳的起來,拉開抽屜,裏面有個銀色方盒,把鈕釦往裏放,藏了起來。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扯壞他的阿尋的衣服,意義重大。
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有短信發進來。
靳牧寒點開看了。
——靳總,人已經教訓過了,也警告過了。
教訓的人自然是周小艾。
周小艾故意而爲,利用周晴晴的照片去刺激沈千尋,靳牧寒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即便對方是周晴晴的妹妹,就算沈千尋可能欠周晴晴什麼,那也不關她周小艾的事。
陰暗小巷,只有淡淡月光灑落,周小艾的臉腫了,她坐在地上,背靠着牆,悽悽慘慘,神色是冷的,木然的,沒有一點生氣。
次日,沈千尋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縫射進來,正好打在她的眼睛上,非常的不舒服。
從牀上起來,沈千尋懵了兩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昨晚自己是在靳牧寒的房間睡的,穿好鞋,她推開門走出去。
“表哥,我想喫荷包蛋,你給我煎一個啊。”筱丹已經在飯桌入座,等待被餵食。
靳牧寒面無表情,最後還是從冰箱裏拿出兩個雞蛋。
筱丹眼睛亮晶晶的,“我還想喫玉米豬肉蒸餃,現在做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吧,現在才早上七點半。
靳牧寒脣抿了抿:“閉嘴。”
“表哥。”
“阿尋還在睡。”靳牧寒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筱丹捂住嘴巴,眨了眨眼睛,正襟危坐,這裏是沈千尋的地盤,她多少是肆無忌憚點的,連對着靳牧寒,也沒有那麼畏畏縮縮。
然而,內心在狂嚎:可惡的大寶貝,昨天晚上居然叛逃了。
“已經醒了。”
筱丹回過頭:“大寶貝,早上好呀。”她瞥見沈千尋的脖子,不由歪了下腦袋,差點沒從椅子上人仰馬翻。
臥槽!
臥槽!
是吻痕。
這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吻痕這種東西。
哎。
表哥就不能剋制點。
她昨晚還在呢,雖然在隔壁房間睡的跟個豬似的,但這並不影響筱丹的一臉怨念。
她也好想讓池漾給自己蓋一個呢,不過,池醫生是個榆木腦袋,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突然之間,椅子轉了個彎,筱丹前方變成了一堵白色的牆壁。
小氣,不就多看了兩眼。
筱丹覺得自己要變成檸檬精了,超酸的那種。
靳牧寒腳步生風似的,牽着沈千尋回了主臥,“阿尋,你先洗簌。”
“好。”
沈千尋往浴室方向去,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看,脖子上深淺不一的痕跡好多,昨晚靳牧寒動情時,一口一口吮出來的。
靳牧寒還沒出去。
沈千尋乾脆說了:“靳先生,麻煩可以幫我找一下我的睡衣釦子嗎?”
昨天晚上,靳牧寒那麼用力的扯她衣服,不緊的扣子跟着掉了。
昨晚,有那麼瞬間,她以爲靳牧寒會一直往下親。
靳牧寒遲疑很短時間,面不改色:“阿尋,昨晚找過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啊,那有可能掉到牀底或者滾到什麼隱蔽的角落了,“那算了。”
靳牧寒望着她,沉沉嗯一聲,片刻,才別了視線,出去。
雲城的天氣清清爽爽,萬里晴空,柳絮紛飛。
沈千尋喫早餐的時候,跟筱丹說了公司的廣告拍攝由交給她來負責,筱丹反正沒什麼事做,還可以練練手,欣然應下。
只是代言推廣的明星一時間還沒挑選好用誰。
選人,選着選着三天過去,這三天裏,魏行洲的新聞熱度不減反升,網友們更是討論出了陰謀論來。
而魏行洲一裝重病就是三天,不知想搞什麼把戲。
沈千尋猜他是在給南詩靜下套,他先前有多在乎這個女人,如今應該就有多恨她。
魏嫣然夾在中間,應該很不好受。
然後,羅文璽的經紀人送上門來了,說羅文璽想接手這支廣告。
工作室,會客室。
“沈總,你看,若是覺得我們家羅文璽可以的話,那我們就籤合同定下來吧。”
沈千尋挑了挑,十分意外,“羅先生不是從來不接廣告的嗎?”
就跟羅文璽從不接爛片,在最窮最苦的日子裏,他一直在堅守原則。
經紀人倒想說實話,說他們家璽哥雪中送炭是因爲想討好你,然後當你繼父嗎?
臥槽!
他要是這麼說了,沈千尋怕是一腳把他哄出去。
別說沈千尋接受不了,他自己也覺得世界有點玄幻。
經紀人組織好措辭:“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羅璽哥,以前的確不接廣告代言,但是,出於私人原因,他最近有點窮,需要錢。”
沈千尋想問,澳門那場演唱會賺的還不夠嗎?
“所以,沈總,你意下如何?”
“羅先生什麼時候回國?”
“下週二回來。”
沈千尋問:“下週三可以拍嗎?”
“當然可以。”
“籤合同吧。”
羅文璽的廣告代言費很貴,不過,貴也貴的值得。
春日好風光,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ws,南詩靜接到電話,是日常負責接送魏嫣然的司機,對方說魏嫣然在南洋公館附近散步時人找不着了,電話也打不通。
魏嫣然腿還打着石膏,人還能自己跑不成?最大的可能是魏嫣然又被綁架了去?會是北港集團嗎?可是這一次,動機又是什麼?她並沒有對沈千尋做什麼不是?
南詩靜的神色一瞬的陰鬱,“你去報警。”
掛了電話,她跟龐祕書說:“備車,我要去北港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