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卿對男女歡愛一知半解,她並不缺優秀的男人暗示想與她做風流韻事,但她年少時便已經愛慕靳牧寒,心裏一直期望所有的第一次皆給自己喜歡的男人,所以,她從不會放縱自己。
眼下,靳彥冬毫不遮掩的說那檔子事,董卿卿抿了抿脣,露出一絲不自然,沒說不想,但也沒說想。
她是有些牴觸使用那種卑劣的手段的,可是,又希望能做靳牧寒的女人。
靳彥冬看她一眼,便知曉了答案。
董卿卿連這種詭計都能使出來,就爲了得到靳牧寒,怎麼可能會不想睡他,“董姐姐的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
董卿卿垂眸,“男女歡愛是人之常情,學長是我喜歡的人,我會有想法很正常。”她斂了斂表情,並未因爲靳彥冬的打趣而覺得丟人,她怡然自得,“倒是你,你有什麼目的?”
靳彥冬拽了拽自己的金色小卷毛,眼裏滿滿的算計:“他碰了你,他喜歡的女人就不會要他了。”
喜歡的女人,是沈千尋。
董卿卿捏着手帕的手一緊。
木棉花下,車窗半開,自己心悅的男人吻了其他女人。
這何其誅心。
可她捨不得放棄。
靳牧寒從不給她機會,那她就爭取。
她有愛他的權利。
董卿卿深信,付出會有回報。
就如同她的父親董琉對她母親杜九月那般,十年情深,不怨不悔的追隨,終得回報。
董卿卿當即回:“我要做什麼?”
“等着睡他。”
靳然景成了何氏餐飲的上門女婿後,對靳牧寒倒是有幾分怨氣的,父親要整治他,結果發現用錯了方式,淪落成犧牲品的人反而成了他自己。
何氏餐飲好啊,可惜堂堂靳家五少爺淪落爲倒插門,受盡嘲笑。
這不,一聽說董氏珠寶董卿卿爲了靳牧寒,不惜與整個靳家作對,又是兩年不許靳南華動他,還要他替兩人做媒。
董卿卿這一波操作真是讓人可歌可泣的。
但他靳然景小氣,不能讓靳牧寒這麼風風光光的離開靳家,雖然,不見得他會承董卿卿的好意。
以前靳家還算是他的家,現在家面前多加一個字,孃家。
靳然景在門口下車,擡腳,剛要走,一陣引擎聲響,他扭頭,一輛黑色跑車飛馳而來。
一個擦身而過,黑跑拉風的停在他前頭。
很好。
這車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限量版跑車,再有錢,未必買得到。
靳然景打量着車身,欲眼望穿般。
直到——
靳牧寒從副座下車。
靳然景當下抿了脣。
他是靳家六個兒子裏最不當寵的,十三四歲,便被靳南華放養國外不聞不問,兄弟之間,沒什麼機會相處。
偏那副皮囊,風光霽月,芝蘭玉樹。
身爲男人的靳然景,表示嫉妒的緊。
靳牧寒繞過車頭,拉開主駕的門。
沈千尋細長的腿伸了出來。
垂籠的夜幕下,靳牧寒彎下腰,脫下她爲開車換上的平底鞋,換上那雙六釐米高的細跟高跟鞋。
鞋子碼數才37。
纖纖玉足,盈盈在握。
沈千尋可以自己穿,但架不住他家靳公子事事要親自親爲。懸着的腿踩地,她從車裏出來。
女人聘聘婷婷,風姿卓絕。
沈千尋反手關門,爲表達感謝,仰頭在靳牧寒脣角香一個。
靳牧寒淺淺笑了,低頭啄回去,覺得不夠,還吮了兩下。
他是知道靳然景就在身後的,但全然無視他。
且幾兄弟的行蹤,他們是互相掌握的。
靳然景知道,靳牧寒回國以來,在靳家呆的次數寥寥無幾。
一去打聽,他跟一個姓沈的女人住在一起,整天成雙入對,像極了兩口子。
哦,不,就是兩口子。
溫文爾雅的三哥,實則是個冷血,城府極深的。
誰知,待那個姓沈的女子,溫柔寵愛。
頭回見。
靳然景驚了一把。
這次回來,還把自己女人帶回來。
有戲看了啊。
想想那場面,刺激啊。
靳牧寒牽起沈千尋的手準備進宅。
靳然景出聲:“三哥。”
靳牧寒懶懶側眸,微點頭。
沈千尋眸光流轉,往喊住靳牧寒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記不住他的長相,但是一頭奶奶灰,搶眼。
來之前,她跟筱丹打聽了下靳家目前的局勢。
除去靳彥冬,其他四兄弟,也有一點了解。
眼前這位是倒黴的靳五少,替靳牧寒當了何家的入贅女婿,聽說前陣子訂婚宴都舉辦了。
“不介紹介紹嗎?”
靳牧寒簡言意駭:“你三嫂。”
“三嫂好。”一臉笑,可看起來很假,帶着一層虛僞的面具。
沈千尋禮貌的頷首,口吻淡淡:“你好。”
“三嫂,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現。”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
沈千尋一時沒懂他的意思。
宅裏明亮。
董卿卿從屋裏走出來,嗓音柔柔軟軟,情意綿綿:“學長。”
沈千尋擡眸,恍然兩秒,頓悟。
靳然景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靳牧寒循聲而望,淺眸漠漠:“董小姐。”
一聲董小姐,疏陌生分,董卿卿一直隱忍的難受,眸光一轉,又看到靳牧寒親密的牽着沈千尋,期待見到靳牧寒欣然的心情全無。
董卿卿未將喜怒擺在臉上,她似掌控全局的那人。
反正,今晚的贏家,會是她。
靳牧寒,也會是她的。
沈千尋,雲城魏市的女兒,可親爹從來不疼,孃親沈知意,一場車禍,成了個傻子,她拿什麼東西跟自己爭。
靳然景笑眯眯的:“聽說董小姐今天來是跟家父商量與三哥的婚事得?”
話一落。
沈千尋掀了掀眸。
婚事?
強取豪奪,董卿卿想的倒挺美。
她擡頭看靳牧寒,他一臉平靜,無波無瀾,像是早有預料今晚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