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執念這種東西,一旦在心裏紮了根,就很難連根拔起。
董卿卿沒做過什麼壞事。
唯一做過卑劣的事,還是因爲靳牧寒。
就當做她瘋了吧。
不折手段也好,
反正不會輕易放棄。
董卿卿離開茶廳以後,女傭又進來了。
靳家高門大戶,不僅喫飯奢侈講究,連喝茶,格外講究。
沈千尋背陷着沙發。
一室安靜。
時間越久,她不免有些坐不住,想知道靳牧寒那邊的情況。
心緒隱隱飄遠,直到沸騰的水聲響起。
女傭用沸騰的水洗了一遍茶葉,動作嫺熟。
洗完茶,沖泡,封壺,分杯,分壺···
沈千尋交疊着長腿,白皙的腿線若隱若現。
女傭奉上茶,頭低低垂着:“沈小姐,慢用。”
聲線微顫,略有些緊張。
沈千尋挑眉:“你緊張什麼?”
女傭頭垂的更低:“沈小姐,您看錯了。”見沈千尋並未接過茶杯,又語:“沈小姐,茶要趁熱品。”
沈千尋哪裏來的興致品茶。
她的心思全在靳牧寒身上。
“擊劍室往哪邊走?”她問。
女傭低聲:“沈小姐,您還是在這裏等三少爺回來吧。”
沈千尋不應。
片刻。
她伸手端茶。
女傭鬆口氣,偷偷擡眸。
明亮燈光下,膚白貌美的女人連同樣身爲女人的自己看得都有些口乾舌燥,不過那一身氣場,舉手投足間,宛如指點江山的女帝。
沈千尋眼神落過來,她又慌張別開。
茶廳裏,茶香繚繞濃郁。
沈千尋只喝了三杯,便示意她不用再續杯:“你出去吧。”
女傭退下。
沈千尋又看了看時間,手搭在腿上,緩緩閉上眼,像在小憩兒。
咿呀一聲。
一個身影走進來,手將半開的茶室門合上,又關了燈。
另一頭,董卿卿捏着手機,在靳彥冬的指示下來到這間房間,昏暗的走廊,她站在門口躊躇着。
裏面傳出來低低悶悶的喘息,董卿卿心臟的聲音跳的更重。
房裏。
靳然景渾身燥熱,臉很紅,有汗從額頭上流下來,他扯開領帶,大口喘着氣。
操。
他在擊劍室捱了一頓打不說,哪個王八蛋在他水裏還下藥。
反觀靳牧寒,不止在他父親手下游刃有餘,還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反殺。
靳南華當時那個神色沉的跟個索命閻王爺似的,靳然景想着,重頭戲來了吧,父親怎麼可能會放過靳牧寒,誰知一通電話進來,沒然後了。
靳牧寒不是答應幫他叫個女人過來幫他嗎?
人呢。
怎麼這麼慢。
靳然景快自暴自棄。
門把動了。
靳然景聽到動靜,大步流星的往門口去。
房裏太暗。
門開了一半。
他模模糊糊看到女人的身影,便一把拽她進來,急切粗魯的把人壓在門上吻了下去。
很好脫。
靳然景一扯,胸前一片雪白,火熱的手掌按了上去。
一切太突然。
董卿卿沒來得及做反應便被席捲的火熱劈頭蓋臉。
親着親着。
董卿卿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很快,她便察覺是哪裏不太對勁了。
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這不是靳牧寒身上的氣息。
縱然董卿卿未曾跟靳牧寒有過身體接觸,但是,只要稍微走近些,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
她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此時此刻,親吻她的男人,身上是古龍水的香氣。
董卿卿狂跳的心臟驟然冷卻。她開始掙扎,用力推他。
靳然景不耐的制住她的雙手,手滑到女人的腿部,從裙襬溜進去,眼裏是澎湃涌出的火熱——
“讓我舒服,房子,豪車,還是錢,隨便你選。”
話落。
靳然景腿部中間遭受重擊,嘴裏溢出一聲悶哼,緊隨,又是一巴掌打過來,把他給打懵了。
董卿卿推開他,靳然景沒站穩,倒在地上。
她的手按到門邊燈的開關。
房間裏瞬時亮起。
董卿卿身子發顫,像是惱羞成怒。加上衣衫不整,白皙的胸前有明顯的指痕,她手忙腳亂的弄好衣服,氣急敗壞的:“怎麼會是你!”
什麼鬼?
什麼怎麼會是他?
靳然景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冒着冷汗,根本懶得做思考。
讓他死了算了。
事實上,他不笨。
燈亮的時候,在看到女人是董卿卿時,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被靳牧寒耍了。
待被踢的小祖宗沒那麼疼時,發泄的慾望減輕不少後,靳然景舌抵了抵下脣:“董小姐,你好奇怪,在房間裏的本來就是我。”
“哦,不,董小姐不會以爲房裏的是靳牧寒吧。”
董卿卿不置可否,默認了。
“幫你串通設計靳牧寒的是靳彥冬那廝吧,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愛胡來,不過可惜,你們玩不過靳牧寒,把你們耍的團團轉的。”靳然景說。
董卿卿咬着發白的下脣,她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美色在前,靳然景眼裏火熱未減:“董小姐,剛纔我親你的時候,你貌似很享受,要不,幫我一把算了,我們來做點高興的事情。”
“滾。”她一臉嫌惡,深怕靳然景再輕薄她似得,落荒而逃。
茶室的燈關了又開。
一片狼藉。
靳彥冬臉上又掛了彩。
沈千尋眉間戾氣深重,拿紙巾拼命擦手。
剛纔打靳彥冬的時候避免不了碰觸。
沈千尋覺得噁心,便一直擦着,手很紅,快要把皮給擦破了。
靳彥冬兩手被卸,從沈千尋的動作,看到她對自己深深的厭惡。
他大言不慚:“碰一下就那麼嫌髒,要是上了你,你豈不是得去死。”
沈千尋擦手動作倏地頓住,擡眸,眼神驀的發狠。
這句話,像是踩中她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