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禮貌有加,董卿卿不好再發作,她看着被狗咬壞的裙襬,心情依然煩悶,這是她比較鐘意的一條裙子,而且,當着那麼多的人出糗,最重要是——她望向臺上那抹清俊的身影,他已經從臺上下來,朝着沈千尋走去,不禁,兩手緊捏。
許庭堯說:“我給董小姐準備了新的禮服。”他扭頭,看向人羣中的一名侍應生。
那侍應生從人羣中走出來,“董小姐,請跟我來。”
是一件旗袍。
白色的。
上面的刺繡是人工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董卿卿對着鏡子沒有說話。
旗袍。
董卿卿的眸光復雜。
漂亮是漂亮,可她不愛穿。
只要看到旗袍,她就會想起沈千尋那個女人。
董夫人開口:“要是不喜歡就換下來。”
“不用了。”董卿卿斂眸,想到那個女人,口吻漫不經心的:“第一次穿,感覺還不錯。”
“別勉強自己。”
侍應生恭維:“旗袍很適合董小姐,既漂亮,又有氣質,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是嗎?”
“是,我看了在場穿旗袍的,沒哪一個氣質能比得上董小姐。”
董卿卿勾了勾脣,“剛纔在臺上表演的那個女人不好看嗎?”
“比不過董小姐您。”
“哪裏比不過?”
侍應生頓了頓:“在我眼裏,對方哪都不如董小姐好看呢。”
董卿卿卻沒有因此多高興,“你出去吧,告訴許先生,裙子我很滿意,他的狗咬壞我禮服的事,我不跟他計較了。”
侍應生點頭,轉身出去了。
“卿卿,女人可以有攀比心,但切記,要適可而止。”董夫人說,“我知道你喜歡靳牧寒,但別被情感左右而失去了理智和判斷,真想要那個男人,你得耐心等一個機會,不要過急,要有手段的去搶。”
董卿卿,“媽,我想讓他心裏有我。”不止是把人搶過來那麼簡單而已。
“人在身邊了你還怕他心裏會沒你嗎?”董夫人說,“你媽媽我本對你爸爸無情無意,可在一起時間久了,你爸爸早在我這個地方佔領了一席之地。”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時間。
董卿卿明白她媽媽的話。
時間很重要。
門沒關緊。
留着一絲絲的隙縫。
如果有人在外面的話是可以聽到裏面的談話的。
門外,的確有人。
是那個侍應生。
把她們母子兩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才靜悄悄離去,走到樓道口,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宴席廳裏。
靳南華面色不大好。手握着酒杯,指骨泛白,青筋若隱若現。
他跟秦琴晚也被安排在了一號桌,跟靳牧寒,沈千尋是同一桌。
但實際上作爲賣兒子的父親,他是沒有資格生氣的。
可向來強勢的男人,作爲一家之主,他忍不下這口氣。
靳然景,太不給他面子。
此時,是新娘拋捧花的環節。
沈千尋已經成婚,不過她在前排,筱丹上來,拽着她一起湊熱鬧去了。
人羣裏。
靳牧寒護在沈千尋身後。
筱丹嘟囔一句,“表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黏表嫂,給點時間讓我們相親相愛。”
靳牧寒冷漠臉。
顯然免談了。
“你站開一點。”
筱丹不服氣,“憑什麼?”
“你會踩到阿尋。”
筱丹:“······”親哥無疑。
筱丹瞪了瞪眼。
這時,旁側有人拉了拉她。
筱丹擡頭,是池漾。
啊。
池漾居然跟過來了。
應該是從人羣中擠過來的,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有點歪。
“池漾,你怎麼跟過來了?”
筱丹是怕人太多,以池漾的樣貌,站在女人堆裏,是很容易被喫豆腐的。爲了杜絕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她才讓池漾在宴桌上等她,別來。
池漾表示:“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你穿了高跟鞋。”
筱丹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鞋跟很高。
可以把人給踩的骨折。
不過——
筱丹再擡頭時,星星眼了,“漾漾真好。”
好些日子不見,兩人發展不錯。
沈千尋眼裏含笑,看了她們一眼。
雙方打了招呼。
“池醫生。”
“沈小姐。”池漾看了眼靳牧寒,“靳先生。”
還沒說上話,身後有人喊:“千尋。”
沈千尋還沒反應過來,因爲這把聲音聽起來是有點耳熟,但是他們沒有熟悉到可以直接稱呼對方名字的地步。
靳牧寒眸眼微眯,側頭,看到那個住在他們樓上的畫家——‘許嘉青’。
許嘉青坦然,勾脣。
沈千尋回頭,“許先生。”
許嘉青點了點頭。
筱丹問:“大寶貝,這誰啊?”
“住我們樓上的許先生。”
“哦。”
哇。
這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樣子跟表哥有的一拼呢。
不過,靳牧寒是斯文敗類。也就那副皮囊哄騙人,心黑的跟墨水有的一拼,不過最近是連表面那一套都懶得僞裝了,待人方面,那是真的惡劣。
比如她。
許庭堯微笑:“你們好。”
“你好。”
打了招呼,便沒了下文。
筱丹目光落在了臺上新娘手裏的捧花。她拽了拽池漾的袖子,“漾漾歐巴~捧花,我想要。”
一聲歐巴,池漾臉紅了。他抿了抿脣,忽是問:“爲什麼?”
“好看。”
“噢~”
筱丹心裏腹誹:她纔不恨嫁呢。
“順便想借花獻佛。”
如果搶到的話,那就給她家大寶貝捧着玩,氣死表哥。
此時。
羅文璽也站在了第一排。
經紀人跟在身邊,看到周遭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暗暗道:“璽哥,你瘋了嗎?”
羅文璽低頭瞥了他一眼,“幫我多吆喝幾個人搶捧花。”
經紀人額頭掛着黑線,璽哥,你這是有多恨娶。
他不動泰山。
羅文璽催促,“快點。”
經紀人認命,只好找幾位羣演來。
“哦,對了,我剛纔在臺上表演的視頻錄下來了嗎?”
經紀人說錄下來了。
“跟千尋的合照呢。”
“手機裏。”
“發給沈仙女。”
經紀人:“······”一口沈仙女沈仙女喊得人家跟你多親暱似得。
臺上。
靳然景美滋滋的:“我家珠珠老婆的捧花真受歡迎。”
何珠珠看到臺下的羅影帝,啊,她要把捧花扔給男神。
男神37歲了,是該成家的年紀了。
只不過,這麼作弊好像不好哦。
要怎麼辦呢?
權衡之下,還是不要作弊了。
何珠珠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祝福男神能搶到捧花。
“老公,捧花只有一個嗎?”
靳然景說只有一個。
“珠珠老婆,背過去,你要扔花了。”
何珠珠應好。
她背對了他們,深呼吸一口氣,把花往後面一扔。
但力氣太大,那捧花拋的老高,搶花的衆人視線跟着捧花移動,身體跟着移動。
靳然景看着臺下那羣人,預感不太好。
感覺會發生踩踏事故。
果然如此。
一羣人你踩我我踩你。
裏頭,有人拿到了捧花。
拿到捧花的那人似乎要往許庭堯的方向走去。
但一下子被人搶走了。
好吧。
搶捧花大戰正式開始。
“許先——花~”
許庭堯伸出手,最後,筱丹一手將捧花抱在懷裏,她的腳卻不知道踢到到什麼,類似於鋼鐵之類的東西,人差點沒站穩,一瞬間疑惑的看向了那位許先生。
這許先生,腿這麼硬?
藏什麼東西了?
咦。
這眼神——
沒來得及深思,眼見一窩蜂的人朝她撲過來要搶捧花,她高聲大喊:“漾漾,快保護我。”
池漾聽到筱丹的呼聲,立馬伸手把她抱住。
捧花被護在中間,別人想搶也不好意思伸手了。
池漾的眼鏡已經掉了,估計已經被踩的稀巴爛,他眼眸深邃,把小小的人兒護在懷裏。
靳然景見,忙拿起麥克風:“恭喜筱大小姐成功奪得捧花,祝賀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