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暖婚似陽 >260塵埃落定
    下午,已經回到市區的筱丹直接去的醫院,跟池漾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個董卿卿,太不要臉了。”

    池漾看着她生動的表情愣住了。

    筱丹撲進他懷裏,忽然問:“漾漾,你身邊有沒有這種瘋狂的追求者?”

    池漾低頭,擰眉,細想了下,點頭。

    筱丹表情破裂:“什麼!那她還有沒有纏着你?”

    池漾說沒有。

    事實上,這種愛情至上,自私貪婪的女人並不少,愛一個人,得不到便想着毀滅,那怎麼算的上愛呢。

    筱丹鬆了口氣,旋即打好幾個哈欠。

    “池漾,我困了。”

    “睡吧。”

    隨後筱丹霸佔了池漾的病牀,美美的踏實的閉上眼睛。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下來,由於擔心沈千尋,便給沈千尋打電話,但是沒人接。

    筱丹看着手機若有所思好一會,而後低罵了一句:“表哥真是蔫兒壞啊!”

    出去給筱丹買喫回來的池漾恰好聽到這句話沒說什麼,反正說得沒毛病,靳牧寒就是一個腹黑心機深沉的大灰狼,一肚子壞水。

    只是,眼神溫柔如水的看着筱丹,喊:“丹丹,你餓不餓?”

    筱丹擡頭,颳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德行?”

    池漾:“·······”什麼德行?愣了三秒後,恍然大悟,有些緊張無措,他義正言辭的:“我不是!”

    他沒有蔫兒壞!他是正直善良的好人。

    筱丹眨了眨眼睛。她就是吐槽一下,誰知道,池醫生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可惜哦。

    池醫生如果蔫兒壞的話,她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相信沈千尋肯定同她一樣。

    情人眼裏出西施。

    看她家表哥的濾鏡N層厚。

    筱丹附和:“你不壞,池醫生最好了。”

    池漾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然而,不久之後,池漾遭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打臉。

    壞,是男人的劣根性,面對筱丹,他也會有。

    御江南。

    夜色正濃,黑色轎車停在公寓樓下。

    沈千尋被靳牧寒用衣服裹的嚴嚴實實抱下了車。

    他們這一路回來,作爲祕書的陳銘有一路護送。

    天知道從白天到天黑這段時間他過的是有多煎熬和漫長。

    靳牧寒嗓音喑啞:“請個醫生過來。”

    陳銘回:“老闆,醫生已經恭候多時。”

    靳牧寒頷首,“讓他跟上,你回去吧。”

    “好的。”

    醫生趕緊拎着藥箱跟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靳牧寒回來,這段日子的提心吊膽總算可以過一段落。

    原先冷清的公寓,燈光暖融。

    沈千尋發燒了。

    臉頰透着不正常的紅,呼吸清淺,睡得並不安穩。不知道是因爲被注射了七色花的問題還是因爲平時沒休息好,今日又體力消耗過大導致的。

    醫生並沒有給她開發燒喫的藥,只是叮囑靳牧寒用酒精給她物理降溫,如果物理降溫沒有用,只能送醫院了。

    醫生欲言又止,瞥了眼靳牧寒。那位陳助理不是說眼前這位先生身上先前出車禍也有傷了,怎麼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靳牧寒表情凝重,眼底像是覆了一層濃郁的陰雲,是他不好。

    他坐在牀邊,把酒精倒在毛巾上,擦拭着女孩的後頸,腋下,手心···

    沈千尋很困,卻被靳牧寒的動作弄醒了,她眼裏氤氳着水氣,聲音略略沙啞綿綿:“阿寒,我想睡覺,不弄了,好不好。”

    靳牧寒親了親她的手背:“寶寶,你發燒了,我在用酒精幫你物理降溫,擦完了再睡,恩?”

    聞言。

    沈千尋恍然愣了一下,原來靳牧寒沒有要再鬧她,於是,很乖的點頭,催促:“那你快點擦。”

    “好。”

    醫生覺得自己耳朵要懷孕了。

    男人的嗓音裏,藏着千言萬語訴不盡的愛意和縱容。

    沈千尋閉上眼,人已經迷迷糊糊,但一會又想起什麼,再次睜開眼:“你的傷口出血了,醫生給你處理了嗎?”

    靳牧寒把她擦了酒精的手塞回被窩裏,面不改色的:“處理了,阿尋乖,好好休息。”

    “那就好。”

    醫生:“······”處理個鬼哦。

    沈千尋再次陷入沉睡。

    靳牧寒挺累的,眼裏斥着紅血絲,自己身上的傷全然不顧。可是沈千尋發燒了,燒沒退,他一刻鬆懈不下來。

    後半夜,沈千尋的燒終於退了。

    靳牧寒鬆了口氣。

    醫生也鬆了口氣:“靳先生,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靳牧寒點點頭。

    拆了纏在胸膛的紗布,醫生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勢,挺嚴重的,縫合的傷口沒有拆線,出血,還發炎了。

    這兩人真是太亂來了。醫生想。

    醫生給他做了清創處理,提醒他這幾天不要碰水,劇烈運動最好不要再做,免得傷口再次復發,這很容易得炎症的。

    後半夜。

    沈千尋降下去的體溫又有上升的跡象,靳牧寒處理完傷口便在她身邊躺下了,他只是淺眠,稍察覺不對便立刻醒來,繼續給她做物理降溫。

    六點,天泛魚肚白。

    沈千尋醒了,喉嚨着火似的,很乾。

    額頭探來溫涼的手心,是靳牧寒的。

    靳牧寒一夜沒怎麼睡,“阿尋,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千尋搖頭,身體除了虛點,無力以外,並沒有其他不適感。她是有感覺的,靳牧寒照顧了她一個晚上。而她自己,一晚昏昏沉沉,做了不少光路離怪的夢,其中有一些似乎是她封鎖在腦子的記憶,年少時的自己,和已逝去的兩位好朋友,以及,有過幾次見面之緣的許庭堯,她和他之間的孽緣,原來是那時候,自己無意一個舉動而起。

    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此時此刻,她的眼睛發酸不已,重拾那段記憶,她如負重釋。

    “怎麼了?”

    沈千尋抱着他:“要是以前我能堅強一點就好了。”

    胡靜兒和周晴晴,那兩個小姑娘,是真的很好,知她父母離婚,怕她難過,一直很貼心照顧她。如果有下輩子,沈千尋祈求她們來世平平安安長大,遠離苦難,百歲無憂。

    靳牧寒頓了頓,摸了摸她的頭,便是猜到沈千尋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想起了過去的那段記憶:“阿尋,你已經很好了,別多想。”

    傷害他們的人,已經繩之以法。

    沈千尋點頭。年少時她會忘卻她們,忘卻那段記憶,南嫣然火上澆油,脫不了干係,加上,她目睹了周晴晴的死亡。

    那個女孩,用最悲烈的手段,瞭解了自己的生命。

    因爲這個世界的不善待,因爲身邊那些流言蜚語。

    她渾身蒼白冰涼,她的血將浴缸裏的水染成妖冶的紅色。

    難怪沈千尋會做那樣可怕的夢,難怪她會對校園暴力那麼反感厭惡。

    至於她的心理潔癖,一半是因爲周晴晴,另一半,或多或少跟許庭堯有關。

    周晴晴的碟片,大概是他送到自己手中的,除了他,沈千尋想不到別人。

    想起那段過往,對於許庭堯的厭惡再次加深。

    沈千尋略略閉眼:“我沒事。”

    兩人抱了一會。

    “肚子餓不餓?”靳牧寒問。

    沈千尋往他懷裏蹭了蹭:“我不餓,該你休息了。”她把人抱的很緊,想了想,說:“你不在的那幾天,我還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靳牧寒汲取她身上的暖意:“什麼?”

    “我夢到自己死了,後來,你也死了。”沈千尋聲線發顫:“酒店着火了,你喝了酒,捧着我的骨灰睡着了,我怎麼喊你你都不肯醒,醒來後你不在我身邊,我好害怕。”

    靳牧寒頓了頓,而後安慰:“那都是假的。”他不清楚沈千尋怎麼會夢到上輩子他死的那個瞬間,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沈千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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