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白麪饅頭加清炒時蔬,營養還行,蔬菜色澤青翠,不過總感覺有股怪味。我吃了一口就不再動筷子了。
“可是飯菜不合口味?”小秋擔心的問道。
羅弋大口嚼着饅頭和菜“味道挺好的呀”
我想了想說出心中疑慮“你們不覺得有股陳腐氣嗎?”我跟林大夫學了些中醫,對藥雖說不上精通,但是對味道敏感,有點不好喫的就不喫,何況這早餐的菜汁有股腐味。
羅弋搖了搖頭,夾了菜就要繼續喫,被羅府的隨從羅夕義按住了筷子。羅夕義嚴肅的搖了搖頭,其他幾人立即停下喫飯警備起來。
“不必驚慌,倒不像是毒藥,可能是菜沒炒好吧”我解釋道。店家看着很老實,這裏也不像是黑店啊。
話雖如此,卻無人動筷繼續喫。侍衛周海拎着大刀去了廚房。
“客官,那是竈廚,油煙之地,去那兒幹嘛?”小二喊着追了過去。周海一腳把小二從廚房踹了出來,隨後拎着一袋藥渣子出來了。其他侍衛制服店裏其他人。
掌櫃的哭嚷着求饒“客官饒命,客官饒命,不知何處惹到客官。還望客官海涵哪,我們這小地方招待不周,有得罪的地方,客官海涵,饒命啊”
周海把大刀扎到掌櫃的面前,瞪着大眼說道“這菜中有陳腐之氣,你廚房恰好有這包藥,聞着味道也是濃厚的陳腐味啊,你怎麼解釋?”
“客官誤會啊,都是誤會啊。這藥是我老爹自個喫的,不是給官人們喫的啊。”掌櫃的解釋着,又衝他婆娘問道“你是不是炒藥的鍋沒刷乾淨?給客官炒菜啦?”
他婆娘哭哭啼啼的回道“這或許是的,妾身的過錯,請怪罪妾身,千萬饒過我的夫君和孩子們啊”
羅夕義說道“並未見到你爹爹”
“在隔壁矮屋子裏面,病了些日子裏,怕腌臢,沒敢人前露臉。”掌櫃的顫顫巍巍地指着外面。周海拎着掌櫃的領子出去了,過了會回來說確實有個病重的老者在旁邊低矮的土房子裏面。
“是何症狀?”我問道。
“腹中積食,瀉痢,走路無力,嘔吐,不願意喫飯,常頭暈摔倒。”婦人回道。
“多久了?用的什麼藥?”
“已有月餘了,請了個土郎中看了看,給開了辣蓼、青蒿、鮮蒼耳子加入麩皮一起搗碎了炒熟混入湯水服下。可是吃了許久,也不見好。”
“聽着這藥也沒錯”我想了想“帶我去看看那老人吧”
羅弋拉着我問道“你行嗎?”
“看看再說,我跟林大夫學了幾年的,不過還沒有機會給人看診過。”羅弋不放心,跟着我一起去了。
土房子本就不通風,室內空氣渾濁,又是藥味和老人久未洗澡的餿味,屋子有些噁心。誠然掌櫃的還算個孝順的,知道給請大夫,買藥喫,可是這衛生條件實在是差。
總算忍着不適,診了診老人的病症。
回到客棧,我讓掌櫃的去把老人接到個通風些的客棧房間,不要在那個骯髒的小房子了,然後執筆寫了個藥方:白朮一兩,黃壁土炒過,去土,枳實一兩,混合麩炒,去麩,半夏一兩,神曲、麥各五錢。爲末,荷葉包飯燒熟,搗和丸梧子大。每服五十,白湯下。
“原來那些藥也是對的,只是藥效不足,且你爹爹住的地方太髒亂,不適合養病,所以常常不見好。我這個方子,你且試試。”
掌櫃的千恩萬謝的答應了,接過藥方子瞅了瞅,皺着眉頭讓大兒子看,結果他看了也是一臉疑惑。
“怎麼了?”我問道。
掌櫃的忙回答“小的學了幾天字,認得這藥方子,可是卻不認識這些藥物,想上山採藥可是不知道如何去採。之前是郎中帶着認了那幾味藥物的。”
“去買藥啊”又不是醫生,自己採藥?我都不敢說自己採藥一定採到的是正確的草藥。
“多謝恩人,小的這就去”掌櫃的回到。大兒子忙說“店裏藥照看,讓我去吧”拜謝了我們當即出門跑了。
羅夕義靠過來對我解釋道“這地方破舊,藥房只在大些的城池有,這最近的城池是乾陽,步行腳程快的話,來回也要至少兩天。”
這麼久,也太慢了。我凝眉不安,這路上要遇到個劫匪野獸的咋辦。
羅夕義又問道“熙少爺,你開的藥可有貴重的藥物?要是有貴的,我估計這店家也支撐不起”貴?我不知道藥價啊。
我取出塊銀錠子,送給掌櫃的“救人救到底,這是看在你孝順的份上給你的。你拿着買藥,堅持吃藥的話,你爹爹三五日便好了。”
“多謝恩人”掌櫃的一家都很是感激。
離別店家,我們繼續趕路。
“小熙,你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還在想着那個客棧的事情?”羅弋問道。
“是也不是”
“我知道店家很可憐,你給老人家看病還施捨了錢財,已經仁至義盡了。”羅弋安慰道“小熙,你心地善良,若只是大夫,就只能救助幾人。若入朝爲官,可興盛咱們整個衛國呢。”
呵呵,若我把現代文明提早傳授出來,還可以帶衛國提早進入科技時代呢!我咋不知道我這麼偉大呢。
“我當不當官有什麼重要的。”
“當然重要,你爲文臣,教化百姓,我做大將軍,保護國土,”羅弋說的很是慷慨激昂,惹得我笑了起來。
“志向遠大,志向遠大,哈哈哈”不過我卻是個俗人,我在心裏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