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容齊閒庭信步,施施然踏足在都城的街道上,彷彿真的是在和下屬閒逛一般。
“師傅,要不要我們解決掉他們?”
“喜歡跟,就讓他們跟好了。”
容齊順手拿起路邊攤上的一枚鬼臉面具,笑着和夜帆說道。
“想不想去聽戲?”
“啊?”夜帆心裏說,他最討厭聽那種哼哼唧唧、不知所云的東西了。
張珙:夫人在此,晚生怎能上座。
崔夫人:常言說得好,“恭敬不如從命”羅。
張珙:如此,拜坐。
崔夫人:兒啊!不必避嫌,今後張先生乃是一家人了。兒啊,上前拜見你哥哥!
好一個翻雲覆雨老婆婆,竟說出妹妹拜哥哥!
張珙:莫非我話聽錯?
崔鶯鶯:成兄妹豈非有意斷絲羅!
紅娘:看起來好姻緣天崩地坼。
崔夫人:門不當,戶不對,無可奈何!兒啊,張先生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快請你哥哥滿飲此杯!
張珙:生量窄!
崔鶯鶯:他怎時咽得下這玉液金波?母親啊你害苦張生還甜語多。
張珙:飲酒,飲淚,飲苦澀,這一杯,恰似飲鴆難止渴!
合歡酒作了離別宴,花燭夜成了夢南柯。
崔鶯鶯:張生啊,你無緣,我命薄,母親啊,你過河拆橋卻誤了我。
臺上水袖飛舞的旦角舉步如和風拂柳,啓齒似燕語呢喃,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細雨淋漓,又似杏花撲面,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煙,眉間鎖一絲淺淺哀怨。
“好!”
馳名西啓國的頭號戲班子“落雲班”進了京城,好多人去看熱鬧,五殿下的隨從夜帆也擠在人羣裏,時不時喝幾聲彩,扔幾個銅板進去。
夜帆心裏想着,一面偷偷瞅了一眼師傅。
只見在戲臺的後方,一位青衣公子拂袖斟茶一鍾,擡手提盞,掀起白瓷青蓋,撇了撇茶末子,看葉片沉浮,茶香氤氳,輕呷一口,回味悠長,半晌方馳盞於几案,那怡然自得的情趣,大有“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的意境。
不遠處一個暗黑的角落裏,兩個人正在打哈欠。
“紅日未落待月華的後面一句是什麼?”
“當然是人約黃昏柳蔭下上了,笨蛋。都聽了三天了,還記不住。”
“這個容齊,莫不是有毛病,每天要來聽一模一樣的戲文?”
“誰知道呢。哎,我去打個盹去,你替我看着點。”
“你是說,他們聽了三天一模一樣的戲文?”
執明神君哭笑不得。
“是的,神君,我們跟蹤了他三天,他每天都”
執明神君揮了揮手。
“好了,我知道了。”
呵,那個容齊,這是在向他示威呢
“準備一下,我們明天覲見元安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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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遠道而來,不知道有何指教?”
容齊看着執明神君,不對,應該說宗政無憂,只見他仰天大笑三聲,輕慢的語調極盡嘲諷之意。
“久聞五殿下容齊才華橫溢,品貌非凡,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名不虛傳,哈哈哈哈哈哈”
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宗政無憂是個什麼樣子,但是人人都說他乖張狂妄,想必差不多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