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全能技工 >第1章 這不是腫瘤
    呯,某建築工地爆破現場響起一聲巨大爆炸聲,一幢三十層的老舊建築瞬間倒下,與此同時還倒下了一個年輕有爲的爆破專家。

    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的身體,周圍的同事亂成熱鍋上的螞蟻,站着的自己卻被多人洞穿而過,自己似乎成了透明人,爆破專家宋晨頓時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死了!

    隨之而來的遺撼和不甘襲滿全身,自己的一生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生命以這種方式畫上句號,他有一萬個不甘心。

    如果能夠有第二次生命的話,我絕不會再這麼庸碌無爲了,這是他留給2世紀的最後遺言。

    然後意識一下子就空白了。

    當他睜開眼時,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海量的記憶像山洪爆發似地奔涌而來。

    哇,自己的人生被放大了百倍,不一千倍,之前三十載生活的點點滴滴變成了一部超大容量的藍光電影,在腦海裏飛速地快進着。

    哇,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閃過。

    自己‘生前’的記憶,事實上用全息影像來形容更爲貼切,書裏的、電視裏的、電腦裏的、手機上的、與別人的聊天、甚至是三歲時做過的惡夢,眼裏看到的,耳朵裏聽到的,嘴巴嚐到的食物,鼻子聞到的香味臭味,手觸摸過的各種物品,各種各樣方式攝取的信息,統統放大百倍展現在電影幕布上。

    就像是宇宙初始時,奇點大爆炸,他的記憶也大爆炸了,各類信息充斥着大腦,這是一次信息大爆炸。

    突然從‘電影幕布’奔出一個小黑點,霸氣十足在腦海裏上竄下跳,電影都謝幕了,它還在任性表演。

    怎麼會有個小黑點呢,莫非這是腫瘤,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這世上沒有人能親眼‘看見’自己腦袋裏的腫瘤。

    所以這不是腫瘤,這不是腫瘤,這不是腫瘤。

    小黑點終於‘安靜’了下來,不再上竄下跳了,可因爲它的存在,宋晨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此時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對於小黑點,將來肯定會既愛又恨。

    總得要搞明白它是什麼,經過一百次失敗的努力之後,腦袋還是一團漿糊,最後是反而感覺腦袋在越來越脹,是真的在膨脹,幾乎大了三分之一,再想下去非爆炸不可。

    算了只能先擱置一下,小命要緊。

    好像忘了一件重要事情,對,我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就是地獄嗎?宋晨是一個心虛,不謙虛的好同志,直接就把天堂給排除了,想當然地認爲地獄就是他該去的地兒。

    這地方確實和地獄很像。

    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黴味,地上居然是溼漉漉的穀草,前面是很緊密的木柵欄,到頂的那種。

    幾乎是在牆頂處,有一個小小的窗子,而且還用鐵焊得死死的。

    當看到鎖居然在屋外時,察覺到這裏竟是牢房!

    最吸睛的是外面兩個穿着衙役服的傢伙,正在大口喫酒大口喝酒啃雞腿。

    原來不是地獄,是牢房!

    還不是一般的牢房,古代的牢房。

    莫非我穿越了?

    腦海裏的信息爆炸還在進行着,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涌來了……

    此時是威淳六年,公元270年,要問他是怎麼知公元年份,因爲他帶着海量記憶過來,把皇帝年號與公元紀年對應起來,那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號外:這話肯定會氣倒一大批歷史系高才生)

    我真穿越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還有感謝你個錘子。

    哪有一來就穿越到準死囚身上的?!

    這個準死囚碰巧也叫宋晨,姑且稱這個倒黴蛋爲‘前任’吧。

    前任是軍器監的一名小技工,隸屬於火器製造司,也算是工坊裏的技術大拿了。

    可是就在昨天,他親手製造的竹槍(突火槍)炸膛了,炸膛就炸膛吧,偏偏是發生在如此重要的場合,當着一衆朝廷大佬的面。

    更要命地是當場死了一個人,死人當然是很嚴重的事故了,特別是死的人還是一位南宋無可替代的工匠。

    死的人是李項,有李神弓的美譽,不是因爲他是神射手而得到這個傳奇的稱號,而是因爲他是僅存的神臂弩製造大師。

    神臂弩可不是竹槍能夠比擬的,它是宋朝的逆天神器,三百步外可洞穿敵軍重甲,每當它出場,宋軍的士氣都會得到一定提升。

    神器般的神臂弩就隨着李項的死亡而終止了,如今大宋無法再新增加一張神臂弩了。

    具有諷刺意味地是,李項是他的‘準岳父’,至少在前任看來是這樣,他一直鍾情於他的女兒李曉菲。

    事實這次試槍,就是前任迫切想立下奇功,不用苦等三十年,就立即獲得工匠的最高榮譽——從八品官吏。

    有了這個官銜,再去找李項提親,媒人肯定就不再會被趕出來了,那時肯定可以抱得美人歸,前任非常憧憬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天。

    試槍原本是安排一個無關緊要的軍士執行的,可是李神弓不知哪根神經發作,堅持要試槍,說要親自體驗一下竹槍的威力。

    這個小小的要求從一個如此重要之人的口中提出,沒有哪一個官員會煞風景地拒絕。

    點燃引線的一刻,砰的一聲,炸膛了。

    炸膛很常見,炸膛炸死人卻不常見,胡亂穿出的子窠恰恰擊中他的眉心就更不常見了。

    有人動了手腳。

    槍管內壁有人爲削弱的痕跡,殘留的火藥殘渣表明是正常用量的三倍,前任是被陷害的。

    有人嫁禍於前任,要置他於死地。

    實際上炸膛的那一刻,前任就是一個準死囚了,就是可以不經過堂,隨時會被拉出去砍頭的囚犯。

    現在他接替前任成了準死囚!

    “我艹!”宋晨仰天長嘯道。

    宋晨‘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牢房,在門口喝酒喫肉的兩衙役頓時來了一個激靈,似乎很喫驚這傢伙明明才喫過一頓沙威棒,被打死了的,怎麼還能生龍活虎地大喊,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兩人被吵鬧聲激怒了,過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每一拳都讓宋晨痛得牙癢,深刻體會到了現實的殘酷。

    睜大眼睛,看清楚打他的是誰,以後好報仇,打人者是一高一矮兩兄弟,高的王大矮的王二,前任就是被這兩人打得奄奄一息的。

    按照大宋的慣例,進牢房會被打十棒沙威棒,給囚犯一個下馬威,後來這規矩就成了獄吏斂財的手段了。

    給獄卒打點銀子,就可以免除這十棒沙威棒,前任也託了一向親密的童伯一家送了銀子的,還是正常例份的十倍,他們也高興地收了,說是會‘多多關照’的!

    結果不但沒有免除沙威棒,這被‘關照得’往死裏打,二人原本以爲宋晨已經被打死了,卻猛然聽到他‘殺豬般’的嚎叫。

    一頓拳打腳踢之後,他們纔想起來‘未競的事業’,王二使了一個眼色,王大狠厲地點了點頭,兩兄弟似乎心有靈犀。

    此時宋晨虛弱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王大還是撫住了宋晨的嘴,以防他大喊大叫,王二興奮地拿出一把匕首來,似乎殺人能夠給他帶來快樂。

    對方要動真格的,匕首得幾乎可以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慢慢朝自己靠攏,甚至能感受到匕首冒出的寒氣,宋晨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恐懼過。

    死亡居然能離自己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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