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靠山了,都說多少回了,什麼什麼,二萬貫,你小子這麼有錢呀?!”文天祥此時心情真的不大好,以前可從來沒有拒絕過這個稱呼的。
之前也聽過宋晨發財的傳言,但從來沒有想過這小子居然會這麼有錢,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文天祥處在一種矛盾的心態中。
“唉,來錢還是太慢了,要不然我一個人就能扛住。”宋晨明白自己這個話太討打了,趕緊補充道,“靠山,你在朝中人脈廣,幫忙多拉些贊助吧!”
“贊助?又是新詞,”文天祥有點無語了,這小子的新詞真是層出不窮,“小晨,跟我說實話,這次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把路修好有十層把握,修好之後盈利的把握只有五層!”宋晨也嚴肅起來,認認真真地講出這些心裏話。
“小晨,好樣的,我投三萬貫!”文天祥可謂是一擲萬金,嚇得宋晨頓時哆嗦了起來,靠山有多少家底,他還是有點譜的,三萬貫即使能湊出來,也得把文府給掏空了。
靠山是一個清官,不像其他官員那樣門道多,只是依靠祖上積累下的田產,說實話他又花錢又大手大腳的,沒事就開“酒博會”。
宋晨聽到過老管家好幾次私下抱怨,每年都要賣上幾十畝良田才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
宋晨當然不願靠山出這麼多,畢竟他不能確定盈利,不過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
“靠山,三萬貫就能買六萬貫的債券了,你一個人不應占這麼大的比例的!”宋晨是以斥責的語氣說出來。
“不要叫我靠山了,”文天祥覺得自己嘴巴都講幹了,“有意思,你意思是我還佔你便宜了?”
“不是佔我的便宜,是佔了天下人的便宜,”宋晨得快速接話纔行,不然靠山想起來是怎麼回事,那可不好了,“我的打算是參與的人越多越好,這一次債券發行採用折價的方式,折價百分之五十,重點是來一次投資者教育,把大宋的信用體系初步建立起來!”
“又新詞,”文天祥都懶得提了,“折價發行,給我把所有細節講清楚!”
宋晨抿了一口茶就開講了,這次債券預計發行二十萬貫,折價五折發行,這就能募集十萬貫,名義年息是一分,實際上是兩分,按年給付,十年後歸還本金,不過有個附加條件,如果資金募集方銀錢充足,有權提前還本付息。
文天祥何等人也,立刻就領會了這種ppp模式,又問每次只收十個銅板的過路費,一年至少要收二萬貫的過路費才能付利息,而且還不算馬路的養護和運營的錢,這一天得有多少的流量纔行呀。
宋晨又跟靠山說了一個字,米!
靠山立刻站起來,直呼宋晨高明,臨安的大米都要從嘉興通過運河運過去,這幾年運河淤積嚴重,朝廷也無力疏通,只得走陸路,現在用的馬路同樣不好走。
再說臨安和嘉興兩地經濟來往本來就密切,這條馬路本身就自帶巨大的流量。
後面宋晨接着講道,他還有殺手鐗,又把靠山拉到外面去,看到一塊大紅布覆蓋在一個東西上。
這唱的是哪出了,馬上勾起了文天祥的好奇心,這紅佈下是什麼物品,弄得這麼神祕。
揭幕儀式肯定要軍器監少監揭開纔有意義,當文天祥把紅布揭開之後,他看到了一架漂漂亮亮的……四個輪子的馬車。
“荒謬,”這是文天祥的第一反應,“四個輪子的馬車,馬拉得動嗎,那馬路要修得多平多堅固哪。”
靠山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四輪馬車在我國很早就出現了,不過由於地理條件的限制,沒有平坦的歐洲那麼普遍。
論舒適度和載重量,四輪馬車遠遠優於兩輪馬車,不過大宋的基礎設施條件實在不敢恭維,可憐的馬兒哪裏能在爛泥路上拉得動四個輪子的馬車。
“靠山,你不會忘了此路是我宋晨開的吧,你看看腳下的路!”宋晨好說歹說才讓文天祥坐上了四輪馬車,延着他試驗性質修的三車道寬闊水泥馬路兜風。
“棒,實在是太棒了,小晨,你可真是個人才呀,好像沒有你不會的東西,簡直是全能技工!”兜了一下風體驗到速度與激情的靠山對宋晨是讚不絕口。
事實上是馬車的轉向裝置和防震裝置把他給征服了,這樣乘馬車不再是一件苦差事,簡直成了一種享受。
“我只是提出了一個創意,是周真和魯玉海他們辛辛苦苦弄出來的!”宋晨是一個好老闆,不但不會搶下屬的功勞,還會大方地分給他們。
“這是自然,我軍器監有功就會賞,給他們賞銀……”文天祥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宋晨的轉爐鍊鋼讓鋼產量大增,成本反而還大大地降低了,現在不但能供應軍工生產,而且可以把多餘的產量賣掉,這可是一大筆收入。
“賞銀嘛,慢慢說,只是讓我那幾個兄弟,得有一個名份嘛。”宋晨也就在靠山面前,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官要官。
“你小子,真是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布坊呀,我儘量吧,你也知道官員的任免,都要經過吏部留夢炎那一塊,最多是九品!”文天祥說的是事實,而且匠人出身的他們,有些要兢兢業業苦幹三十年,纔會在臨老的時候授予一個虛銜,而且還是沒有品階的。
靠山居然答應九品的官階,這是需要挑戰大宋體制的勇氣的,當然他們這些人,在軍器監的功勞是有目共睹的。
“要來就來正九品!”宋晨倒是大方得很。
“你小子呀!”文天祥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其實也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