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微微頷首,就立刻消失在屋子裏面。
“大頭領,宋晨的確是個人物,但這次暗殺,我們陰狼付出這麼多,值得嗎?”灰眼睛從一個角落裏走出來,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對於宋晨,灰眼睛從來沒有小瞧過,即使是他都認爲太過了。
火爐旁邊的大頭領又付出幾句話。
“屬於明白了!”灰眼睛拱了拱手,“山中老人最厲害的三個手下聯手刺殺,對於我來說,宋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
兒子失蹤,童叔童嬸每天都在找自己兒子,他們去官府報案了,衙門也受理了,但是他們一點找人的跡象都沒有。
就敷衍性地問了幾個問題,就打發他們走了。
他們就自己到街上找人,一次遇到了‘網紅’張玉娘,這位‘美麗的公子’知道這兩個老人對自己的金主宋晨的重要性,也一起幫忙。
她想到印傳單,上面畫着阿牛的畫像,畫得頗爲相象,這個姑娘根據兩個老人的描述,真的就把這個畫像給整出來了。
這樣的傳單印了一萬份,她利用自己的《臨安見聞》的發行渠道去散發,她知道會有人看到的,因爲上面寫着找阿牛者,有五百貫獎勵;提供有價值線索者,有百貫獎勵。
這些傳單貼得滿城都是,臨安掀起了一場找阿牛的浪潮,現在熟人見面,不再是問吃了飯嗎,而是找到阿牛了嗎!
五百貫足以讓全城的人瘋狂,現在一個技術熟練的工匠,一月能有三貫就不錯了,這一回沒有想到找一個人就能賺五百貫,這筆錢到手的話,一輩子就喫穿不愁了。
當然也有人不信的,那個老童家出得起這個錢不,有知道這一家庭的人就會反駁,說他那傻兒子一月都有五十貫的收入,那兒子寶貴着呢,最近臨安賣得很火的琉璃,就是他家兒子做的,他家豈碼拿得出兩千貫來。
瞭解以這些,臨安成的人徹底瘋狂起來,不用他們兩人動手,全部自己都在找阿牛,簡直是一個浪潮了。
可是童叔童嬸卻高興不起來,每天來找他們的人很多很多,很多都是假線索,這就不說了,有的人純屬於好奇,只是來看看這對能拿得出五百貫的家庭是怎麼發家致富,這讓他們哭笑不得。
還好張玉娘一直在幫忙,這些見錢眼開的之人,被她擋了大部分。
“你們再回憶回憶,阿牛失蹤之前,發生過什麼?”張玉娘覺得與其這樣海底撈針似地找,不如自己也找線索,作爲‘新聞工作者’她有抽絲剝繭的能力。
“之前陳家三少找過我們,他說要請我家阿牛到他的工坊去幹,還開了很高的薪資,但被我們一口回絕了!”童叔也在回憶此事,把一些線索找出來。
“那些黑衣人走之前,聽到一人稱對方爲‘三少’,現在想想看這就是陳家乾的!”童嬸一邊說一邊放出仇恨的目光。
即使是朝廷對其的存在都一直隱忍,曾經有幾個朝廷大官,準備對其開刀,都落得全家身首異處的下場,慕光坊也成了不可惹的存在。
兩人又分別把當時的場景說了下,還提到了一人的聲音特別像陳家三少的,當時他們特別緊張,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經她一點拔,這纔想起來。
而且他們二人都把這些情況給官府談了,那個負責接待他們的刀筆吏,聽到他們這麼說,還勃然變色,警告他們不能亂說,否則會有大禍的。
看到官府都如此坦護陳家三少,二老只好自己在臨安城到處找了。
誰劫走了阿牛,似乎是明顯,但是似乎又太明顯了,張玉娘想到。
那羣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亡命之徒,肯定不會一時說漏嘴,就把幕後的金主給抖了出來,那樣也假了吧。
不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些都需要去調查的,‘記者’應該用事實說話。
張玉娘覺得應該再做一點什麼,雖然她不想得罪臨安第一大影子勢力光明幫,但是對新聞的那種執着精神,讓她覺得有必要報道這件事情,把那天的情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隱去部分內容,言詞並不過激,避免過於觸動慕光坊,這樣的策略可以吸引更多的勢力關注,那樣找回阿牛的概率也就更大了。
徵得二老的同意之後,張玉娘在《臨安見聞》上發表了一篇‘阿牛被劫始末’,罕見地沒用誇張的標題,沒有誇張的手法描寫,簡直是白描的一篇文章,一反她平時的風格。
這一天《臨安見聞》的發行量翻了三翻,張玉娘並沒有太高興,畢竟她是真心想幫助那個家庭,又或者是宋晨。
想到這裏,她有點心猿意馬的感覺。
她知道襄陽之戰取得了一次決定性的勝利,從朝中打探的消息時,宋晨不久就要回臨安了,這個傢伙不知道這次回來,又要在臨安掀起怎樣的風浪。
………
阿牛被劫那一天所有的細節,童叔他們在信裏都給宋晨講了,一路上他都在揣摩劫人的究竟是誰,應該怎樣把阿牛救回來。
所有的證據都直指陳家三少,不過這個紈絝子弟就算再笨,也不會在劫人時做得如此明顯,好像害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劫的人似的。
不管怎麼樣,一回到臨安,他就要去找找這傢伙的誨氣。
無論哪一方把阿牛劫走的,都不會殺他,這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
在玻璃的製造上,阿牛的手藝甚至比老張頭還高,現在他可是技術大拿,誰掌握了他,就擁有了一座金山。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毀壞一座已經到手的金山。
馬不停蹄地回到了臨安,再次見到了這座城市,只有一年的離別,但回到這裏的那一刻,還是有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