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樣了,那個幫主之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做了。
這是壯士斷腕呀
宋晨大說一個妙字,這個邱瑩瑩真有一顆玲瓏剔透心呀。
“晨子,我卻不懂你下一步怎麼做”邱瑩瑩又繼續用她那姥姥音問道。
“福建”宋晨簡短地回答道。
朝堂上,大家又吵成一團,不是對下一步行動有什麼異議,而是對怎麼獎賞襄樊大捷的功臣而吵起來。
原本其實也沒有多少爭議的,即使對宋晨,士大夫們的意見都達成一致了,是要賞的,畢竟這小子的功勞有目共睹,即使是最看不慣他的人也無法否定這一點。
現在爭論的是這個,在情勢危急時刻,宋晨許下了好幾個諾言鼓舞士氣,那些大兵把他們那一部分做到了,現在是應該履行宋晨那一部分的時候了。
關於這些獎賞,呂文煥堅決不同意體現在他上呈的軍報裏,說宋晨開了一個大口子,就不要拉上他了。
看此人態度堅決,宋晨當然也不敢逼迫,所以他自己寫了一份呈上去,原則上宋晨也有寫摺子的資格的。閃舞..
不過七品官員很少有給皇帝寫摺子的,不過宋晨是什麼人,做什麼都敢爲天下先,就自己寫了一份上去。
寫得很詳細,自己做出的諾言,爲什麼要做出,那些兵士是怎麼履行他們的諾言的,現在是時候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宋晨善於算數,他寫的摺子全部是爲普通的兵士寫的,一共一千八三百二十一人,生者只佔七層,其餘是死者,完成這份承諾的獎勵足足需要兩萬貫。
現在他們就是爭論這個,沒有人認爲應該全部滿足宋晨的請求,即使是宋晨的靠山文天祥都不認可。
開了這個口子的確很不好,大宋財政本就困難,這份獎勵撫卹超出常規的五倍以上,哪裏拿這多錢出來呀。
更可惡的是,這小子明確表示不能用緡錢,就是不能用交子糊弄,直接給現銀。
爭來爭去,最終批給宋晨五千貫,三月之後發,這還是文天祥據理力爭的結果,要不然給得還更少。
宋晨看到這個結果,搖了搖頭,餘下的錢只能由他來墊付了。
“小晨,你真要墊付餘下的錢嗎”靠山很是認真地問道,一萬多貫可不是一小數目,即使他這個弟子很會賺錢,這也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宋晨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在文天祥面前宋晨不用僞裝,有什麼就說什麼。
“這很不好。”文天祥警告他這個舉動,到時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說他收買軍心圖謀不軌,這可是一個很嚴重的指控。
“這我自然知道,不過許下的諾言就一定要實現,放心,靠山,我能在半年內籌集到這個數”宋晨這回不管那些流言蜚語了,做事不能太畏首畏尾了,許下的諾言必須履行。
突然宋晨遭到了一記紅燒後腦勺,“靠山,你怎麼打我呀”
“獎勵就獎勵,爲什麼要開這麼大的口子呀”靠山也是很是心疼呀,他並不是覺得錢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錢集中在他這個弟子手上,可以幹出許多功績來,現在他卻主動把這些錢給散出去。
“奮勇殺敵的將士獎勵五貫多嗎,一位傷殘軍士補償十貫多嗎,一位陣亡將士補償五十貫多嗎”宋晨連問好幾個問題。
“小晨,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也知道這些將士浴血沙場的艱辛,可是你定下的補償超過了朝廷制定標準的五倍呀,”靠山由於激動臉有點紅,“現在國庫空虛,不要以爲就你一個想着前線的將士”
“我會想辦法弄的”宋晨很認真地回答道。
兩人聊着聊着,文天祥問道宋晨以後的打算。
“靠山,我想去福建路看海,”宋晨厚起臉皮,“順便當一當沿海制置副使”
文天祥正端起一個茶杯,品着香茗,聽到這個話差點把茶水給吐出來了,本來想指點一下弟子的人生規劃,結果人家一來就要當朝廷正五品的大官,還用得着他指點嗎。
“宋晨,你瘋了吧,”文天祥把要吐出的茶水再咽回去,潤潤喉嚨準備再打持久戰,“你知道沿海制置副使的品秩不”
“當然知道,正五品的中大夫”宋晨還是做過研究的。
“你曉得你現在的品秩不,別笑,跟我講出來”文天祥有點怒氣了,原以爲這個弟子無心仕途呢,他還準備費一番脣舌說服他接受朝廷的任命,就在軍器監或者工部任職。
現在倒省了許多口水了,原來這個弟子簡直是個官迷,一來就要當大官。
“正七品的承議郎,靠山,弟子我知道要轉官十二秩才能做到那個位置上,可是這個職位對我重要,同樣對大宋也重要”宋晨開始正色道,這個職位不是一時興起要做,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說說,怎麼個重要法”文天祥準備聽聽這個弟子的說法。
“靠山,說句誅心的話,大宋目前仍然處於困境之中,這個困境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海,”宋晨也準備了一套說辭,“沿海制置司可以擔負起造船、水軍、緝盜、查私等職責,我想去做一做。”
“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一處爛攤子,朝廷一年都調拔不了多少銀兩”文天祥要這裏面的情況給這位弟子說清楚。
“弟子當然知道”現在宋晨態度非常恭敬,非常認真。
“你想去福建,莫非你想在泉州建衙”文天祥想到點什麼。
“對”
“這需要做一系列調動,比你轉官十二秩還離譜”文天祥指出了這裏的困難。
“那就多勞靠山活動活動了”宋晨可一點不客氣,直接喊文天祥幫忙。
“你想對付蒲家”文天祥猜想到宋晨要幹什麼了。
宋晨點了點頭,在靠山面前沒有什麼需要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