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粥店出來已經晚上8點多,張玉靚有些着急,拎包離桌就下樓上車了,姜奐默默刷卡付了賬。到單位時快9點,張玉靚手裏還有些事情要做,姜奐也嫌鬧,不想那麼早回王大慶家,便索性在單位加班加點,把李內牛的進一步人設分析寫出來。
張玉靚剛開始弄手頭的活,平靜了一天的電話就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張玉靚伸了一個懶腰,接起了電話:“寶貝兒,想我了?”
“老公,你最近忙什麼呢?都見不到你人影。”電話裏是個好聽的女聲。
“最近在追一個人設素材,是有些忙了。”張玉靚笑了一下說“你在哪?今天不加班了,我去陪你。”
“我在家呢,獨守空房。”
“是老公失職了,老公這就過去。”張玉靚掛了電話,將剛準備看的資料又收了回去。拿起包,走出了辦公室。
“小姜我先走了,你要是弄不完明天再弄吧。明天李內牛一家要出去,不方便我們做人設。正好可以把手頭上的活清一清。”張玉靚對正在電腦前靜靜工作的姜奐道。
“好的,靚姐,再見。”姜奐禮貌地看着張玉靚離開,繼續查與分裂人格有關的外文資料。他一邊看資料,腦子裏一邊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張玉靚喜歡喫自己做的飯,他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他又代她付賬,讓她實實在在欠着自己的,此時的姜奐覺得心裏非常敞亮。
張玉靚驅車來到長白島東南的高檔小區內,將車停在了一獨棟別墅的停車庫中。別墅裏只有門廳橘色小燈是亮着的,張玉靚輕車熟路地走到開關前,剛準備將客廳的燈打開。就感覺一陣風襲來,一個暖暖的身子騰一下跳到了張玉靚的身上,雙手雙腿牢牢的纏着她,之後伴隨着一聲撒嬌般的“喵”叫。
張玉靚馬上伸出雙手托住了她的腰,生怕身上的人掉下去。黑暗中,兩個人的長髮癡癡纏纏絞在了一起,一個仰頭,一個低頭,藉着窗外淡淡月光,彼此凝視片刻後,便是一個深長眷戀的吻。
“老公,我想你了。”李妍蕙子將頭埋進張玉靚頸窩,聲音輕輕地劃過她的耳畔。
“傻瓜。”張玉靚吻着她的發,將她抱到沙發上,壓着她的頭又是一個深吻。
李妍蕙子帶着的貓耳朵髮夾掉落在沙發上,張玉靚的蠶絲襯衫也脫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其實,李妍蕙子家族平時都是儘量住在一起的,這座別墅足夠大,她和五個“老公”都有自己的房間,不過,今晚比較特別,是隻屬於她和張玉靚的。對於妍蕙子而言,張玉靚不僅是老大,其實更是一家之主,其他四個和妍蕙子自己,都得聽老大的,她們的工作、生活,一應大大小小的主意,基本上都是老大來做主。這座別墅附近,還有五套房子,是老公們各自單獨住時用的,都是比較精緻高檔的公寓,其中仍是張玉靚的房子面積最大,有四個房間,是她們家族最早合居的地方。
兩年來,以妍蕙子的家族爲主投資的彗星影視傳媒公司在張玉靚的主導下,業務紅火,賺了很多錢,由張玉靚做主,家族成員把各自的分紅都拿出來,合力付了這座別墅的首付,房貸、物業費則由妍蕙子和張玉靚一起承擔。三個月前,她們才完全搬了進來,妍蕙子說,這一段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第二天早晨,姜奐是在手機鬧鈴的催促下,掙扎着起牀的。他昨晚回來時已經半夜,可能過了睡覺時間,他躺在牀上一時半會竟然沒睡着。也不知道最後是幾點睡的,總之睡得不好。
姜奐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再三給自己打氣後,才從牀上撐起來。
8月末的瀋陽,晨風已經帶着微微的涼,姜奐穿着淡粉色的polo衫,深藍色休閒短褲,一雙皮質編織款休閒鞋,一手拿着他的藍色手包,一手拿着星巴克的咖啡,走在街上絕對有較高的回頭率,唯一算得上瑕疵的是,他眼睛上濃重的黑眼圈。
姜奐坐在單位電腦前,又打了一個哈欠,他今天似乎工作任務並不多,昨天他將李內牛的深度人設分析已經做得差不多,今天只要再稍微調整一下就好。這樣他中午可以回王大慶那裏再睡個午覺,下午如果沒什麼事,他甚至可以提前下班,畢竟這裏只需要上班打卡。
姜奐喝了一口咖啡,調整了一下狀態,準備進入今天的工作。
“小姜,靚姐喊你。”剛剛從張玉靚辦公室出來的小靜走到姜奐身邊說。
“哦,好。”姜奐拿起桌上的活頁本和記事筆,去了張玉靚的辦公室。
張玉靚坐在辦公桌後,見姜奐進來,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姜奐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張玉靚的好心情。
她的辦公桌對面當然還沒有椅子,姜奐只能站着等張玉靚的吩咐。
“小姜,今天你除了總結李內牛的人設以外,還有什麼工作?”張玉靚問。
“暫時沒有別的case了。”姜奐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上司這麼找你談話,往往認爲你的工作量不夠,準備分派一些別的活給你。
上司雖然各有各的工作作風,但是在壓榨員工這一點上都是相同的,如姜奐所料,張玉靚滿意的點點頭道:“我這有個人設素材,並不複雜,今天上午你把李內牛的活弄完之後,下午去和她聊一聊,聯繫方式和地址我給你發微信上。”
“好。”姜奐今天的午覺和預計的提前下班都泡湯了。
姜奐低頭又確認了一下張玉靚發給他的採訪信息:風雨壇街希爾頓逸林酒店1802房間。
忙完了手邊的活計,他不敢怠慢,匆匆趕了過去。
18樓,這一般是vip們住的行政樓層,他按了房間門鈴,開門的是個熟女,40左右的年紀,畫着精緻的妝,穿着真絲睡衣,露着漂亮的鎖骨,女人看見站在門口的姜奐,撩起垂在額前的頭髮,微微一笑,讓了身子,放他進來。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就是今天姜奐要採訪的對象,名叫於新娟,姜奐一陣心悸,他最受不了跟這種眼神色色的成熟女人溝通。
於新娟說話細聲細氣,每個尾音都要往上微調,帶一點臺北口音,姜奐聽得一身身雞皮疙瘩,覺得這女人說話黏膩膩的,只聽她問道:“帥哥,不知道你要怎麼‘深入’採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