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喂,是姜先生嗎我是xx送貨的,你訂的貨確定要搬到樓上嗎”
“什麼貨呀”
“你訂的貨自己還不知道嗎”快遞小哥明顯很不耐煩。
姜奐突然想起來了,他的購物賬號前兩天告訴過張玉靚,借給她買過東西。今天這些應該是她又買的,她手腳不方便,當然就用了姜奐的賬戶。
他未及多想,“那就都搬到樓上吧,在房門口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回來”
“這還有好幾份呢。都搬啊是咋地”
“都搬都搬。”
姜奐趕到樓下時,發現好幾輛送快遞的車子都停在樓下,油然而生各種不祥預感。他捧着食盒上了樓,一出電梯口,走廊裏迎過來好幾個快遞小哥,幾人像衆星捧月一樣押送着他到了家門口,他一看,卻是十幾個特殊大箱子,擺在走廊裏都要把過道佔滿了。
“這都是什麼呀”姜奐明知故問,他眼尖,已經看到一個包裝盒上標着“訓練用鉛球”,還有幾大捆子的,能看出來是標槍。
“這幾個箱子是鉛球,這個堆兒都是標槍,這兩箱子是鐵餅。”爲首的快遞小哥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他:“你是要在家開體校啊”
“別跟他廢話。哥們你沙楞兒把單先簽收了唄你這玩意兒老沉了,電梯都超載了。”幾個快遞小哥激激惱惱地說。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我先進屋。”姜奐想先脫身再說。
“不行我們這有筆,你先簽字接單”幾個快遞小哥覺察出姜奐是在玩惡作劇,火氣漸起。
“我得拿錢啊再說我這手都佔着呢。”姜奐連唬帶騙先進了屋,把食盒放在茶几上,張玉靚見了蛋撻,這回不再蜷着了,扔下手機,取出一個蛋撻,飽飽聞了一下,然後咬了一大口,大嚼起來。
姜奐看着她,明白了,“是你乾的吧”
“什麼呀”張玉靚喝了一口水,把蛋撻往下送。
“鉛球、鐵餅和標槍,是你偷偷用我的賬號買的。”
“那些呀對了,我已經退單了,不是我想要買的那種,我下單失誤了,都辦完退單手續了。你跟他們說不好意思啊,讓他們帶回去吧”張玉靚無恥地說。
“你這個事大了,這不是禍禍人嗎我不去說,你買的你去說”姜奐老羞成怒。
“當然你去說的呀你的賬戶,你不去說誰去”張玉靚好了傷口忘了疼,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道。
“你其實不用買鉛球鐵餅,啞鈴更像是居民用戶買的,還有中國大百科全書呢那個也沉”姜奐諷刺她道。
快遞小哥們在門外聽到了裏邊的爭吵,開始砸門按門鈴。
她聽見姜奐出得門外,又聽見走廊裏一片暴喝聲,髒話此起彼伏姜奐好說歹說,軟硬兼施,又曉以利害,又賠不是,又跟着一起搬東西,用了一個多小時,纔算把這撥人送走了。
回到屋裏,姜奐也拿一個蛋撻,一邊喫一邊歇氣,張玉靚酒足飯飽,又安排完了公司的事,側着頭盤腿坐在沙發上,調皮地從毯子裏往外看着他。
姜奐發現,這時候的她其實就是個小女孩。
姜奐的手機又響了。
第二波快遞小哥到了門口,這回竟然真的是三箱子啞鈴和五套中國大百科全書。又是一番周折才退了單,張玉靚笑疼了肚子,姜奐這回累得徹底筋疲力盡了,癱倒在地板上,張玉靚腆着臉跟他搭話,他都不接茬了。
張玉靚正在嬉笑,突然感覺身上一沉,一個黑影壓了過來,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她本能地一擋,手腕卻被對方掣住了。
正是姜奐,他壓在了張玉靚身上,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神複雜極了,那意思張玉靚卻明明白白。
她連忙架起受傷的手卡在他胸前,擋住了他的求吻,“你想幹什麼非禮呀”
“你都把我折騰成這樣了,都超過非禮了,不象徵性賠償一下嗎”
“不行。我是因爲受傷了,打不過你,不想一點辦法把你的力氣都耗盡了,要不你要是想趁機非禮我,我怎麼反抗”
“你想多了,我只要親一下。”
“一下也,也不行,別鬧你弄疼我了起來”
“真碰到傷口了麼讓我看看”
“看啥呀別看了”
兩人正在鬧,姜奐的手機又響了。
一看來電標記,是快遞,他義憤填膺:“看來又是你。你就是個就是個拿鈔票擦屁股又要把鈔票花出去的主兒我不陪你玩了,這回人家送來什麼我收着什麼。你傷好了就練鐵餅練鉛球吧我肯定不退貨了絕不”
這回送貨的是那個大姐,之前跟他們很熟,東西又不沉,所以直接送到了門口。
開箱一看,是六個充氣娃娃。
大姐主動勸姜奐還是別要了。
“別要了,退了吧,這玩意兒。退了吧老弟。正經人誰家整這個”大姐紅着臉一句句勸姜奐,“還有,這又是啥玩意兒配套的潤滑劑呀別要了,太噁心了,你看誰好人買這玩意兒還一買買六個,各種顏色兒的全有你可真能整”大姐好像聽見屋裏有聲音,忍不住偷眼往大廳裏瞄了一下,因爲是陰天沒看清楚,但影影綽綽在沙發上也好像有一個充氣娃娃,正在撅着身體,呈一個奇怪的姿勢。
“唉呀媽呀真是這耍流氓啊”大姐像被炮烙了一樣,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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