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姐,我真是醉了,這是個什麼破劇呀全是這種神經兮兮的人設,再不就是沒羞沒臊的貨,或者坑繃拐騙,那個資方老闆看了能不火大嗎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姜奐疲憊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嘴裏抱怨着,也不顧李內牛就坐在後座了,輕輕在張玉靚的腿上摸了一把。
“你知道啥,不瘋魔不成局嘛。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觀衆喜歡看什麼,你說了不算,得是大數據說了算。”
“傻子太多了,瘋子都不夠用了行”姜奐看看車外,“靚姐,那咱們最後一站是去哪裏呀最後要採的這幾個人設是幹什麼的”
“都是玩兒會銷的,這把玩兒大了,現在全都進看守所了。”張玉靚特地喊了一下姜奐:“不說他們啦,煩。ilde,你看看我的新發型,你看我像不像楊子姍”
“誰楊什麼”姜奐睜眼看了一下她,不解地問。
不管怎麼樣,這一大單終於胡天胡地保質保量地忙完了,彗星公司的員工悄悄發現,這個週末有休息日,張玉靚沒有安排加班所以有的人開始偷偷摸摸地安排週五晚上出發的那種周邊短途遊。
姜奐一再確認這個週末沒有工作安排之後,也準備了豐富的週末生活菜單。
他約了幾個字幕組常年在沈的小夥伴,安排了一趟棋盤山遠足。
一早,他提前喫好了早餐,給張玉靚的也留好。
然後他穿上衝鋒衣,檢點調試好了裝備,一件件收拾在包裏。
張玉靚稍後起來,一邊喫早餐,一邊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忙活。
姜奐都收拾好了,跟夥伴們微信統一好了定位,在門口仔細調好徒步鞋,長吁了一口氣,開門就要出去。
張玉靚問他:“你穿成這樣,怎麼出去採訪”
姜奐問她:“採訪採訪你怎麼不早說今天不是休息嗎”
“誰說的讓你休息了沒有特殊告訴你休息,那就是有安排。”
“別人都休息了。”
“別人是別人。”
“靚姐,我也有個人生活呀”
“以後不許喊我靚姐,你喊我ellen吧,在公司再喊靚姐”
“那我現在怎麼辦我都安排好了,張總”
“誰讓你事先不問我的跟他們說你不去了唄。你急什麼那邊有相好的呀”
姜奐站在門口,轉動着眼珠,不再跟她吱聲。
張玉靚轉身進屋,坐在梳妝檯前,想了一下,開始化妝。
她仔仔細細,今天化了一個所有人都前所未見的妝:眉毛輕挑,紅脣照人,像是要去赴祕密情人的幽會。
“姜奐。進來一下。”她喊道。
她眼波流轉,在鏡子裏看見姜奐慢慢走進來了,低着眼睛也不看她。
“看你那熊樣。給你發個福利吧。”她遞給他一個小瓶,“幫我給腿上搽一點精油,搽一層就行,看上去稍有點亮光的程度。”
她把腿擔在他肩上,壞笑看着他,“誰能比你瞭解說每天抱着我的腿才能睡好的是誰呢”
他一擡眼,看到了她今天的妝容,心裏一動,用火熱的手給她的腿搽起精油來。
一條腿搽好了之後,她轉動了一下腿看了看:“手法還可以。”
可是她發現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喝止道:“不許藉機會佔便宜”
可他還是一邊搽油一邊撫摸,很快她的身子裏也已經滾燙了。
她努力去想今天要去採訪的這個人,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姜奐也發現了她的變化,有些掃興,心想:她今天給自己化了一個這麼風騷撩人的妝,到底想幹什麼呢難道彼處是個什麼特別的人物
搽好腿油,她說:“出去。”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要換衣服了。”
姜奐到外邊輕輕關上了門。
張玉靚換好衣服出來,見他還是那套衝鋒衣短褲徒步鞋,只是換背了採訪包,心裏的火氣騰地就起來了,黑着臉走在前面下樓。
姜奐也正是想跟她較這個勁兒。倆人一言不發地坐進車裏,還沒等姜奐摘下包扣好安全帶,張玉靚的車就“譁”地一下猛然躥了出去,姜奐的後腦勺差一點撞在b柱上,好不容易掙扎着扣上了安全帶,姜奐把着右上方的安全扶手,笑着說:“靚姐,ellen姐,你演黑幫片兒都不用化裝和背臺詞”
張玉靚也不管他,一會兒超車一會兒併線,兜來扭去,姜奐早晨喫得很多,到後來有點暈車了,臉色都白了。
他嗔嗔懨懨地看了一眼張玉靚,心想:你至於麼這麼不憐惜我
所幸那個人住在離他們公司不遠的歐風街附近。
只見張玉靚的車拐進一條叫蘇州街的小馬路,開了不遠就找了個車位停好,下車就登登登地往前走去,姜奐臉色煞白抿着嘴,腳步有些打晃地跟在後邊。
遠遠地只見一個紅裙女子,正半蹲在一處丁字路口正中心燒紙,旁邊還站着個一身黑衣的小男孩,一位帥氣的交警專心地指揮着交通,好像沒看見她們倆似的。
張玉靚看到了紅衣女,才鬆了一口氣,慢下腳步,遠遠等着她把紙錢燒完。
姜奐見這個女人穿紅衣服燒紙錢,又是在路口中間,頗覺詭異:“哦,ellen,我們就採訪她呀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她叫吳浩彤,三年前的今天,她老公在這裏出車禍死的。”
這個女人好像跟張玉靚之間有心靈感應似的,靚的聲音很低,她卻停下了手,唰地一下擡起臉,朝他們這邊瞅過來,先是看見了姜奐,姜奐視力好,發現她的臉色慘白,直鼻樑薄嘴脣,眼珠直勾勾地,看他的眼神令他非常膈應。
她一轉眼又看到了張玉靚,慘白的臉頰上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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