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這就去你的大樓!”張玉靚提議道。
“好啊!”李內牛拽起坐在地上的姜奐,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她怎麼辦?”
他朝胡春燕努了努嘴。
“你看呢?咋辦好?”張玉靚沒了主意。
“你們有超能力,把她收了吧。這樣對她來說也是個解脫。”李內牛沉吟了一下說。
“我倒覺得應該帶着她。”姜奐搖頭晃腦地說,“她現在已經是鬼魂,肉身本來就沒有了,怎麼消滅她?再說了,她的訴求不就是報仇嘛,等抓住了喬立夫,她的大仇得報,到時候自然也就超度了。”
“好啊好啊!”張玉靚表示贊同。
李內牛一臉苦笑——這個姜奐啊總是自作聰明,張玉靚的腦子則有點不大靈光,自己的這倆新人格,看上去有點本事,但性格上真是一對活寶。
“行,我少數服從多數,但是張姐姐,你可一定提防着她呀!”李內牛說。
“放心,交給我吧。”張玉靚拍着胸脯說道。
一道閃電在荒野的天空裏遊過,遠遠地傳來一陣悶雷。
“咱們走吧,可能是要下雨了。”李內牛看看天空,嘆了口氣。
“這裏還能下雨嗎?”張玉靚頗感意外。
風越來越大,雷聲漸驟,暴雨將至,他們急匆匆趕路,張玉靚挾着胡春燕,李內牛攙扶着姜奐,沿着小路,又走了好一陣,終於到了那座大樓腳下。
這是李內牛內世界裏居住、學習的地方。
雖然外觀乍看起來是一座城堡,但仔細觀瞧,這其實更像一座老式的三層教學樓。
現在,這座大樓漆黑無光,唯一的光亮,只在大樓的入口,幾串草黃色的燈籠,在夜風裏搖曳地照着。
“爺爺,我回來了!”李內牛隔着鎖住的大玻璃門,朝裏邊高聲叫喊。
門衛室的燈很快亮了,內牛的爺爺披衣走了出來。
“牛牛回來啦?”爺爺一邊開門,一邊慈祥地看着牛牛,但也看見了張玉靚和姜奐:“這,這兩位是……”
他的聲音,張玉靚和姜奐一下子都聽出來了,印象太深刻了——跟上次的吵架時一點兒沒有變,他倆忙打了招呼。
“爺爺,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是來幫我們抓兇手的。”內牛忙做解釋。
“好朋友?!”爺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倆人,好像也認出來了,就點點頭,但藉着燈籠的光,他又看見了胡春燕,“胡老師?你不是死了麼?怎麼還冤魂不散!”
胡老師悽慘地一笑。
“爺爺,讓他們都進來吧,我自有分寸。爺爺!”內牛用寬慰的語氣說服爺爺。
“嗯……好吧。”李爺爺雖然脾氣不好,一般還都是對孫子百依百順的。
他們都進了大樓。
“爺爺,你好好休息吧,我帶他們到處轉一轉。”李內牛對正在重新給門上鎖的爺爺吩咐道。
“好,別折騰太晚啦,早點睡。”爺爺說。
他們沿着走廊往裏走去。
張玉靚問:“牛牛,你讓爺爺幫你看大門呀?”
“對呀!我最信任的,不就是爺爺嗎!”李內牛不覺得有啥不正常的。
“噓……”李內牛看妹妹沒有什麼事,放心了,閉好燈,出來把門反鎖好。
有意思,這裏的所有房間,都是可以從外邊反鎖上的。
看來a是挨着爺爺住的。
一樓的另一邊,是李內牛自己的房間,而最中間的,是一座大廳,兩邊用扶手梯上樓。
他們順着扶手梯來到二樓。
張玉靚和姜奐發現,他們事先的判斷錯了,這座大樓外觀上是一座老式的教學樓,其實裏邊結構複雜,走廊七扭八拐,說是迷宮還差不多。
他們先拜訪了陳希依的房間,學霸陳希依的房間拉着厚重的窗簾,在臺燈下,正在全力以赴地攻讀習題冊和參考書,房間裏除了學習桌和單人牀,就是一排排的大書架,上面滿滿地塞滿了與學習相關的各種課本、習題冊、卷子和工具書。看見他們進來,陳希依擡臉,跟他們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埋頭苦學了。
張玉靚和姜奐卻是一驚:陳希依怎麼跟李內牛長得一模一樣!
接着,李內牛又領着他們看了陳希愛、陳希山的房間,他們的房間裏,格局大同小異,也都是在勤奮學習。
他們也與李內牛長得一模一樣。
外教jeff老師的房間在最邊上,相對寬敞一些,他也在緊張地備課,一邊聽着音頻,一邊寫着教學計劃。他是個身材精瘦結實的黑人。見他們出現在門口,爽朗地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透過樓梯緩步臺的窗子,他們看到大樓外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三樓有陳希舞、陳希陸和陳希琪的房間,還有理化實驗室和閱覽室。
走廊最遠的裏邊,還有個小樓梯,李內牛說,那是通往閣樓的,陳希福就住在那裏,他性格很孤僻,不咋合羣,還是個天文迷,所以住在最上頭。
“算啦,不去啦,他的房間太亂!我們上去打擾他,他還肯定會煩躁,別去討沒趣啦。下樓吧下樓吧。”李內牛轉身,攙着姜奐下樓,姜奐有氣無力地一邊依偎着他,一邊扶着樓梯往下走。
“牛牛,這幾位學霸怎麼跟你長得都一樣啊?”張玉靚不解地問。
“必須得一樣啊……我爸爸希望這幾位學霸跟我越像越好,這樣別人纔不能分辨出來,以爲我們是同一個人。”李內牛一邊說,一邊還偷眼看了一下胡春燕。
胡春燕面無表情地跟着他們一起往下走,走路時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下到了一樓,姜奐偷偷問:“牛牛,我跟張姐姐以後住哪個房間呀?”
“對了,你們倆……你們是住一個房間嗎?嘻嘻……”
張玉靚在旁邊看他倆嬉皮笑臉地咬耳朵,料到他們沒嘮好話,過來打斷道:“別嘮沒用的啦!對了牛牛,那個佩奇在失蹤以前住在哪裏?喬立夫又是住哪裏?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李內牛沉吟了一下,說道:“張姐姐姜哥哥,我不瞞你們啦,其實佩奇就是我自己。至於喬立夫呢,他已經被我關起來了,就在大樓的地下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