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到女兒哭了，在她的記憶中，女兒是堅強的，懂事的，在別人都是任性的年紀，小婉已經懂得體諒自己了。
反思着，是不是自己今天的反應有些過了。
不過，很快就否認了這樣的想法，女兒還那麼小，她會懂得什麼？她不能拿女兒去冒險，相信總有一天，女兒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章伯見夫人一言不發地站在小姐的房門口站了半個小時一動不動，走上前去，“夫人，您先去喫點飯吧，這麼餓下去身體會喫不消的。”
顧夢琪沒有走，繼續站在原地，喃喃道：“章伯，我是不是做錯了，”
“夫人你只是太關心小姐了，小姐很聰明，會想明白的。”
“是麼？”顧夢琪不認定地走向了餐廳。
在餐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章伯，你把小姐的那些娃娃收起來吧，她氣消了，就會找它們的。”
“好！”
“章伯，一會你用保溫杯替小姐溫一點飯菜吧。”
“好的，夫人。”章伯心裏很清楚，夫人比誰都疼小姐，當年要不是爲了小姐，夫人應該早就跟先生離婚了。
是夜，顧夢琪躺在牀上，越發地自責，她應該要好好跟小婉說的，女兒那麼聰明，她一定能懂。
可是她一想到女兒的身邊有可能會潛在着危險，她就亂了分寸，用了最壞的方式，也許真如女兒所說，赫連溪是真心的呢，不能因爲自己的感情失敗，就否定所有。
輕輕彎下身子，將女兒抱起來，輕放到牀上，心中默唸：寶貝，對不起！媽媽不該對你這麼兇。
然後到洗手間拿毛巾替她擦了擦臉和身子，女兒一向很愛乾淨，要是不打理，可能明天起來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吧。
不禁回憶起，小的時候有一次因爲裙子被其他小朋友弄髒了，立馬吵着鬧着要換掉，還整整生了一天的氣才消，因爲那是她最喜歡也是最珍惜的一條裙子，是她爸爸唯一給她的禮物。
最後替衛婉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輕輕的吻：寶貝，晚安！
做好一切後，輕輕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顧夢琪就起牀在廚房忙活了。
章伯按照以往的時間起牀，發現廚房已經有一個身影在忙碌了，“夫人，您起這麼早？我來吧！”
顧夢琪微微一笑，“章伯，你去忙其他的吧，小婉的早餐我來就好了。”
“夫人這是心疼小姐昨天沒有喫完飯吧？”
顧夢琪收起笑容，有些猶豫地問：“章伯，你說我要不要去跟衛旭霖服個軟？”
章伯一愣，“夫人爲何突然這麼問？”
“小婉她需要一個父親。”昨天無意間在她的房間看見那條小裙子，整整齊齊地放在衣櫃的一角。
“夫人，您曾經也努力過，若是可以的話，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顧夢琪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