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把地面的一切都曬得發白而耀眼。逆光中,男人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尊黑色雕像,矗立在嘉萊身邊。男子低下身子,湊向嘉萊,用一種充滿磁性,又無比冷峻的聲調說:“你總算醒了。你好,小姐,我叫‘飛行員’,你叫什麼名字?”一張線條俊朗的男人的面孔,緩緩在炙熱的陽光下浮現清晰起來。這就是嘉萊第一次見到“飛行員”的場景,而這一幕,多年以來如印記般深深刻進了嘉萊的記憶裏。
“感謝你救了我。我叫……我叫什麼名字?”嘉萊一陣頭暈噁心。
“我想應該是的。我想剛纔的爆炸讓我受傷了,可是我又發現我身體上沒有傷。我……我……我有點語無倫次。”嘉萊很是尷尬。
“來,把嘴角的血擦一下。”“飛行員”遞給嘉萊一張潔白的手絹。
“‘飛行員’是你的綽號吧?”嘉萊一邊擦着嘴角,一邊問。
“不,就是我的名字。名字嘛,就是一個人的代號而已。不在乎具體叫什麼,只要你知道你叫的這個名字代表我,就足夠了,是不是?而我曾經是一個開飛機的。”說着“飛行員”做了一個開飛機的手勢。
“你說的對!抱歉,可能那爆炸對我衝擊比較大,我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天旋地轉,腦子也不太好使,有點反應遲鈍。”
“恩,爆炸衝擊會造成短暫的思考障礙。不要緊,過一會就會恢復的。”“飛行員”單膝跪地,同時望向遠方:“過會,還會有幾輛大巴車過來接送傷員去w城,你跟我一起去嗎?”
“我想,是的,我跟你一起去。謝謝你救了我。”
“那就先站起來試一試。”“飛行員”攙扶着嘉萊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
“就這樣,我就在那次事故喪失了以往的記憶。他管自己叫‘飛行員’,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前往到w城。我就跟隨他來到w城。後來我們在這個城市找到了住處,而我在康復後也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我們就這樣定居下來。他對我很好。而我也很感激他。我們一開始如同朋友那樣相處,到後來我們相愛了。我很愛他。可是我並不瞭解他多少。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以何謀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不是嗎?這個城市裏,人人都不願分享自己的經歷,人人都甚至刻意隱藏着自己的過去。在w城生活的宗旨是:生活是在當下,與過去無關,與名字更無關。好了,說完了,我的故事。這些事情我對誰都沒說過。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本章完)